那黑衣人身子一僵,縱使子書玨病重體弱,他還是會被對方的信香壓迫給鎮得喘不過氣。

“大人請稍安勿躁,陸沉戟隻是進了皇宮,其他的事情尚未可知。”

“齊淵還懷著孕!”子書玨將自己手裏的酒杯震碎了,“不行,我要進皇宮一趟……”

“大人……”

黑衣人欲要站起身來攔他,卻被子書玨一把推開。

“咳咳咳……”

子書玨捂著自己的胸口,咳出了一大口血,紅色的血跡落在雪白的衣袍上,十分醒目。

“大人感染瘟疫留下來的後遺症還消除,怎麽能強行運功?”

方才子書玨推他怕是用了七八成的力度。

就在這時,屋裏的人走了出來,攔在了子書玨麵前。

子書玨緩緩抬起了頭,擦去了嘴邊的血跡。

“蘭將軍。”他沉聲喚道。

那人正是蘭溪竹。

“子書大人,你是怎麽答應我的。”蘭溪竹皺了皺眉,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樣子,“你若是在南梁惹出事端,我和陛下都救不了你。”

“抱歉。”子書玨又重重地咳了兩聲,“我隻是有點擔心他。”

“你用不著擔心他,他在陸將軍身邊一定不會有危險,”蘭溪竹拍了拍他的肩膀,“未辰說你身上舊傷未愈,你還是先回屋吧。”

蘭溪竹扶住了他,然後想要將他往屋裏送。

“抱歉,蘭將軍。”子書玨喃喃道,望著他的後脖頸,劈了他一掌。那黑衣人一旁看著微微瞪大了眼睛,“大人……”

“送蘭將軍回屋裏歇息,我隻是趁他沒有防備把他劈暈了而已,不過個把時辰就能醒來。”

子書玨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暈倒的蘭溪竹,“對不起,蘭將軍……”他掐著自己的手指,“我隻是……太想見到他了。”

南梁皇宮很靜,尤其是齊淵的晨華殿,除卻翻書的聲音之外,一點兒雜音都沒有。

周圍有人給他扇風,隻是他覺得太吵鬧,讓人撤下去了。

“阿肆,給我把放在案台上的綠豆湯拿過來。”最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迷上了喝冰鎮的綠豆湯。

那阿肆沒說話,隻將綠豆湯遞了過來。

齊淵專注地看書,隻看見了一雙素手,伸到了自己的麵前。

“還是有些熱,你給我扇扇子吧,聲音小些。”

左半身吹來了涼爽的風。

“去看看陸將軍來了嗎,他若是沐浴好了就移駕吧。”齊淵懶懶地開口,眼睛看久了書,有些迷糊。

身後的人喉結滑動了一圈,聲音嘶啞:“可以不去看嗎?”

聽這聲音,齊淵渾身都像凍住了一樣。

他怎麽也不會忘記這是誰的聲音。

齊淵丟下了書,轉過頭,目光有些狠色,直接抽出了袖中的匕首,朝著子書玨的脖子揮去。

子書玨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並無傷害他的目的。

“你怎麽闖進來的!”

匕首深進一分,子書玨白皙的脖頸上立馬滲出了鮮血。

“阿淵,你這皇宮的人攔不住我。”子書玨苦笑了一聲,“你先別動刀,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