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猛然回過神來,警告一般地看著阿肆:“別胡說。”

“屬下沒有胡說,”阿肆反駁道,“陛下,陸將軍是一名乾君。”

話說到這個份上,齊淵再想裝傻都不行了。

“朕不想討論這件事情,往後再議吧。”他闔眼休息,“阿肆,他是南梁的功臣。”

“可是……”

阿肆聽不懂齊淵這句話指的是什麽意思,於是就閉上了嘴,“陛下先休息吧。”

因為齊淵身子重,眾人不得不放慢了回去的行程。從渭水到南梁皇宮約莫著一天的路程,幾千個人硬是熬了兩天一夜才抵達。到皇宮的時候夜色已晚,陸沉戟留在了宮中。

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沉香氣味,齊淵難受得眉頭一皺。

在一個月前,他還不抗拒陸沉戟身上的信香味。

可是他已經和子書玨成契了,他現在聞到雪椿以外的氣味就會十分難受,除非洗去結契,但那也是他產子後的事情了。

“陛下,微臣求見。”門外響起了洪亮的聲音,是陸沉戟,齊淵老早就聞到了。

“嗯。”他淡淡回應道,“你進來吧。”

陸沉戟的身量很長,畢竟是習武之人,看上去比子書玨還高一些,隻是信香的強度沒有雪椿那麽高罷了。

“何事?”齊淵問道。

陸沉戟的眸子向上抬了抬,看見了站在那兒整理折子的齊淵,明明有著身孕,卻比上個月見到他的時候更加消瘦,“陛下幸苦了,這些公事等到陛下登基之後再處理也不遲。”

“無妨,朕先看看。”

南梁的國事一般都是陸家處理,他們明明有占山為王的實力,卻對皇室忠貞不移。

陸家的存在就好比南衡的蘭家,誰都可能篡位,他們不會。

“你著急來見朕,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齊淵淡淡地問道,聲音裏邊聽不出來悲喜。

陸沉戟垂首道:“南衡的江南傳來了消息,陛下要聽嗎?”

齊淵的身子一抖,他本是拿著筆,卻灑出了幾滴墨水,掉在了桌子上,“嗯,你說。”語氣聽起來還是很平靜。

陸沉戟一直在觀察著齊淵的反應,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他的聲音輕了下去:“瘟疫已經被遏製住了,江南多地的起義被蘭溪竹的出現及時製止,他們帶去的一個姓蘇的醫官已經研究出來了解藥。”

這事兒發生在幾天前,消息傳出來得太慢了。

“嗯。”齊淵點了點頭,這則消息說明蘭溪竹沒事兒,他也能放寬心了。整個南衡他最擔心的也隻有蘭溪竹的安危了。

蘭將軍是自己的恩人,多次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這份恩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報答了。

陸沉戟知道齊淵想知道什麽,也知道他不敢問,就自顧自得兒說了下去:“南衡的右相大人是第一批趕往救災的人,他後來染上了瘟疫,但是趕上了那位蘇醫官的藥,並無性命危險。隻是……他的信香好像失靈了。”

齊淵皺了皺眉頭,“信香失靈?”

這是什麽毛病?

【作者有話說】:明天不用等啦,明天趕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