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瘦長的身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子書玨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他怎麽還會在這裏悠哉悠哉地逛街?一點兒都不像是被相府下了絞殺令的人。

又騙他,又騙他……

子書玨嘴裏到底有幾句真話?每次齊淵深陷在他的謊言之中時,對方總是會猝不及防地給他來一個響亮的巴掌拍醒他。

齊淵雙目通紅,隱忍著憤怒的淚水,不讓他從眼眶中滑落。

他不是沒出息,他隻是太難受了。

好在他一身寬鬆黑衣,還帶著麵罩,沒有人能認得出來他。

齊淵抽出腰中的軟劍,悄悄地跟上了津南。

對方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大抵是出來閑逛,應該也是住在這附近。

津南在衡都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而他卻要如同一個牲畜一樣被囚禁在相府的一個小院子裏,這是什麽道理?

這人還害過自己,還害過自己的孩子。

子書玨將他留下來是為了什麽?那他之前的深情款款都是裝出來的嗎?

可別說是等著齊淵走後,把津南留下來作為自己的代餐,這樣的話可太讓齊淵惡心作嘔了。

子書玨這輩子都在給自己的心上人找影子,他這一輩子都不知道愛是何物。

直到津南走進一個深巷裏,齊淵才飛身而出,在津南想要轉身逃離的時候齊淵又來了個後空翻,逼到了他的前麵去,劍指對方的喉嚨,讓津南退無可退。

津南躲閃的身法很伶俐,雖然看不出來會武,但是至少能看得出來他毫發無傷,是平安從相府出來的。

對於這一點,齊淵心裏更加不好受。

津南沒有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得到懲罰,那麽就由他來代替自己的孩子給這惡毒的人略施懲處好了。

“你是……”

津南“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雙眼淚汪汪的,看上去十分無辜。

他大概真的不知道齊淵是誰,下意識地示弱伏低。

“津南,你在本王麵前還裝什麽。”齊淵拉下了自己的麵罩,露出清秀的臉,“是誰放你出來的?”

津南的眼神中閃過了驚恐,往後爬了兩步,一副不敢回答的樣子。

“子書玨,知不知道你沒死?”

齊淵又冷冷問道。

津南別過頭去,輕輕咬著下嘴唇,還是不肯回答。“你這麽對我,他不會放過你的,你會失去你現在在相府中的一切。”

津南來到衡都的時間不長,竟然已經學會了南衡話。

“嗬……你不用處心積慮地想要從本王這兒搶走什麽,你若是能得到,肯定是本王不想要。”齊淵提著劍一步一步走進他,“本王在相府中受了欺辱,不代表本王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你惦記這本王的命,惦記著本王孩兒的命,你該死。”

最後一句話已經隱約帶著些殺氣。

“你事先應該打聽過,那麽本王再跟你重複一遍。你記住,出了相府,本王便是南衡寧王,出了南衡,本王便是南梁的君主,你這個北狄來的蠻子,一輩子隻能揀別人不要的東西。”

齊淵額前的兩抹發須吹到了耳後,他現在臉上煞氣十足,十分可怖。

他被子書玨欺壓了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你過去對本王做的一切,拿你的一雙手還吧,下次別再偷偷往別人的安胎藥裏加東西了。”

話音剛落,巷子裏傳來了一聲慘叫聲,十分淒厲。

【作者有話說】:雖然攻渣但是沒渣到那種地步啊哈哈哈大家不要在評論區亂猜啦,我隻能強調重要的事情,津南是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