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不過是來拜訪一下蘭溪竹,心意到了也就算了。

兩人沒什麽好聊的,齊淵尚且在孕中,不宜憂思過度,在外邊待了半日就犯困。

這時,蘭溪竹的小廝悄悄走上前來,遞了一道口諭。

“將軍,陛下有召。”

齊淵麵色一變,“那便不叨擾了。”

聽到齊珩召見,蘭溪竹的眉眼卻像是突然舒展開了似的。不知是不是齊淵的錯覺,他感覺蘭溪竹好像有些欣喜。

他和齊珩是怎麽回事……

齊淵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腦海裏不過疑惑了片刻就沒再想了。

隻不過他回去的時候,發現黎元不在身側。

回到府中,他不知道怎麽的,心裏一直惴惴不安,胸口發悶。

直到傍晚,子書玨行色匆匆回府,齊淵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蘭將軍被俘,齊淮叛變出逃。”

蘭溪竹被俘了?

齊淵瞪大了眼睛。

子書玨匆忙之中隻留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就佩劍離開了。

不過臨走前他還是多看了齊淵幾眼,替齊淵整理了一下衣襟。

子書玨對著他身邊的阿肆吩咐道:“照顧好你家王爺,這次事處緊急,我可能要晚兩天回來。”

齊淵處於震驚之中,他的視線隨著子書玨的離去越來越遠。

他翕動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沒有發出聲音。

他心裏有個預感,這可能是他和子書玨的最後一次見麵了。

子書玨說要出去兩日,這段時間是他逃跑的最佳時機。隻要他走出相府的大門,馬不停蹄地往衡都城外行一日,子書玨就沒有機會再找到自己了。

齊淵呆坐在那好一會兒,然後喚著阿肆:“去把黎元找來。”

“是。”

可是一直到晚上,出去的阿肆都沒能找到黎元。

齊淵擰眉道:“他人去哪兒了?”

“奴才在西大街找到了黎元留下的信。”阿肆猶豫著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紙,“殿下,黎元跟著昭王齊淮走了。”

“你說什麽?”

齊淵差點捏碎了手裏的被子。

“黎元在信中說,要跟著齊淮到希蘭去,他還說……今日蘭將軍遇劫一事是他相助,不然齊淮無法順利逃脫,殿下要殺要伐等著南梁複國大業成了之後,屆時他死而無憾。”

怪不得他今日從蘭府出來後就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齊淵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嚇得身邊的小五連忙握起齊淵的手查看。“殿下息怒。”

“他竟然敢叛主!”齊淵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他擒的是誰嗎?是救了本王兩次性命的蘭溪竹!我的屬下就這樣回報我的救命恩人嗎?”

阿肆抿了抿唇,將那張信紙收了起來。

其實上邊更過分的話都有,比如說……說齊淵感情用事,會壞大事。

自從他們得知齊淵想要留下腹中胎兒之後,阿肆他們就猜到了齊淵不僅舍不得這個孩子,還舍不得子書玨。

可是身為一個帝王,怎麽能夠如此優柔寡斷猶豫不決?

殿下不再是從前的殿下了。

黎元叛了,阿肆他們同樣不好受。

但他們其實是更心疼齊淵一些……因為他們知道,齊淵注定是要愛而不得的。

【作者有話說】:我好像高估我自己了……我有罪,這個周末一定好好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