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子書玨的手便不安分地鑽過了齊淵的衣帶,跟不受控似的。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難受。

熱浪不斷地卷席著小腹,臉上的悶紅讓他看起來仿若被蒸透了似的,子書玨微微闔著雙眼,把身前的人一把攬在了懷裏,輕嗅著齊淵的頸窩。

齊淵心中警鈴大作,他知道子書玨現在想幹什麽。

阿肆和小五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倆剛剛把城主女兒拖出了院子,偌大的院子隻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殿下!”阿肆擔憂地喊了一聲,縱使是和儀,他也能明白此刻子書玨想要幹什麽。

子書玨現在的舉動不似平常,大抵是被人動了手腳。

“出去。”齊淵硬著頭皮,“你倆先出去。”

小五顯然還是有點擔心,但是阿肆給他使了個眼神,兩人就這麽退出去了。

齊淵別過頭去,想要和子書玨拉開距離,但是誰知這人跟粘上自己了一樣,怎麽推都推不開,越掙紮對方箍得越緊。

“子書玨,你先冷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上了嘴,“唔……嗯,”突如其來的變動讓齊淵的尾音上挑,怎麽聽都像是勾、引。

子書玨動了情,手更不老實。

繁瑣的錦袍被他三兩下扒去了一半,當齊淵**在外的肌膚受到子書玨掌心的摩挲的時候,他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這是在做什麽?腹中的孩子還沒成形,能跟子書玨這樣胡鬧嗎?

齊淵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了他,大口地呼吸了兩下,止不住地喘氣。

“子書玨你聽我說……”

看著子書玨雙目泛紅、眼角瑩潤的模樣,齊淵心中跟被紮了似的,不疼,但是又麻又癢。

“我有孕了,你不能這麽胡鬧。”

他知道自己擺弄不過子書玨,還不如將實情告訴他,要不然事後也難解釋。

此時的齊淵已經將自己的未來和宏圖大業拋擲腦後了。他甚至沒有考慮到子書玨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後還會不會放自己走。

他現在想的是,該怎麽能讓對麵的人好受一點,哪怕一點點。

子書玨的瞳孔猛然縮了兩分,翕動著嘴唇,低聲呢喃:“你懷孕了,對,你懷孕了。”

他猛然推開了齊淵,胸脯還劇烈地起伏著,身體裏跟要炸開了似的。

齊淵沒聽清他在喃喃什麽,但是知道他現在一定十分不好受。

他緩緩地放出紫蘇的信息素,想要安撫子書玨一番,但是根本就沒有用。

乾君的信感期需要行**,用這麽簡單的方式滅火顯然是杯水車薪。

於是齊淵顫抖著扶上了子書玨的下巴,笨拙而又賣力地親吻他。

子書玨額角的青筋暴起,伸出手想要扶住懷中人的腰,但是卻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腿,將人推開了。

疼痛能讓他暫時清醒,子書玨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聲線:“你出去,趕緊出去。”

齊淵也驚了,“我出去了,怎麽辦?”

“你留在這裏又能怎麽辦!”

子書玨吼道。

片刻之後發現自己的語氣太差,於是劇烈地喘了兩口粗氣,放柔了聲音,“殿下……先出去,我會傷到你……”他的眼神一黯,“和我們的孩子。”

齊淵不想就這麽把他拋下,乾君的信感期不發泄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而且比他們的雨露期難受好幾倍。

出門在外也沒有備上藥,他不相信子書玨能自己硬生生挺過來。

在他剛想說話的時候,子書玨突然搖搖晃晃站出身來,趁他不備抽出了齊淵用來防身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左臂上劃了一道大口子。

鮮血立馬滲了出來,可是子書玨似乎跟感受不到疼似的,又劃了一道大口子。

齊淵被他的行為嚇呆了,直到第二刀落下,他才連忙撲了過去,“你幹什麽!”說著便要去搶刀子。

子書玨避了過去,晃了晃身形,“殿下,快出去。我這樣能維持清醒,不會傷了你。”

如果他是惡狼,那麽齊淵現在在他眼裏就是一隻肥美的獵物,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麽撲上去把齊淵吃幹抹盡。

難就難在,他現在不能碰他。

“你……”齊淵也被嚇出了淚,“我出去了你一個人怎麽過信感期!”

“這是藥物催發的,不會太久,我現在還有點理智,等會兒失控了怕會傷到你。”子書玨全身滾燙,語氣十分虛弱,他舉著帶血的手,將齊淵推到了門外,“走,快走,殿下。”

子書玨不能聞到齊淵的氣味。

要不然會忍不住……

齊淵被強行推了出去,關在了門外。他聽著裏麵的動靜,心裏一陣擔憂,掌心都被自己掐出印來。

不過多久,門內又一道突兀的碎布撕裂聲,然後是匕首出鞘的聲音。

子書玨又在往自己身上劃刀子。

齊淵劇烈地呼吸著,好像周身的氣十分稀薄似的。他撲簌著掛著淚珠的眼睫,透著小口往小屋裏望去,發現子書玨上半身已經**了,手臂上血淋淋的一片,慘不忍睹。

他感覺有一雙利爪在絞著自己的心。

屋裏的這個人為了不傷害到他,寧願這麽殘忍地往自己身上拉口子。

萬一他手裏沒個分寸,失了太多血……

最終,齊淵忍不住了。

他踹開了門,小跑了兩步到子書玨的身邊,抱著他不撒手。

子書玨呆愣地望著衝出來的這個人,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身上的氣息好好聞,好像一口咬下去……

“刺啦……”

子書玨咬著牙劃了自己一刀,又恢複了意識,“殿下,聽話,出去。”他虛弱地說道,指尖都在輕顫。

齊淵搖了搖頭,然後緩緩解下了子書玨的裏衣。

“你別亂動,你這樣硬撐著會出事的,”齊淵說話聲已經帶著哭腔,“我給你用嘴……”

子書玨怔了怔。

齊淵已經有所行動了。

於是子書玨的雙手鑽進了他的烏發,然後閉上了眼睛,微微揚起了頭,露出了凸顯的喉結。

房間內的氣息逐漸平穩了下來。

小半個時辰後,子書玨已經暈倒了,麵上的紅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

齊淵細細地親吻著他,然後扯下自己的袖子,給子書玨做了簡單的包紮。

他頂了頂發酸的腮幫,攏了攏前襟,然後喚來等了許久的小廝,眸光驟然變冷:

“跟城主大人打聲招呼,明日本王要請他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