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的臉色蒼白得可怕，身邊跟著的兩個小廝被嚇得不輕。
這幾日殿下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看著沒有精神，總是病蔫蔫的。
莫不是得了什麽怪病了？
太醫眉頭緊鎖，把著齊淵的脈，半天才斟酌道：“若是微臣沒有猜錯，殿下應當是有孕了。”
齊淵聽見後半句話，整個上身晃了一下。
阿肆和小五對視了一眼，看見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太醫確定是有孕嗎？”
齊淵聲音微弱，不知此時是該喜還是該悲。
“微臣向來給宮中娘娘把脈問診，殿下是坤君，和娘娘們的身子有所不同，還需請宮中專門給坤君看病的太醫來把過脈才能確保。”
話是這麽說，但是齊淵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這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可是……為什麽會有孕呢？
他和子書玨沒有徹底成契，受孕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子書玨必須撞進自己的孕腔裏才行……
撞進孕腔？
齊淵突然想起來雨露期那一晚上醒來下半身突然疼得厲害，莫非是子書玨趁著自己意識不清醒就對自己……
他眸光一暗，恍若出神，擺了擺手，“阿肆，送一送太醫吧。”
小五立馬撲了上來，緊緊握住了齊淵的手，“殿下，這孩子……”
齊淵回避了他的目光：“他將來會是南梁的太子。”
“殿下……”小五的眼神有些驚愕，“那殿下是要生下他了？”
“嗯，這件事，先別告訴子書玨。”他的眼神發狠，“要死守這個秘密，我不會讓這個孩子留在南衡。”
不知為什麽，他心中有些悲戚。
他明明知道沒有父親的滋味是什麽樣的，還讓自己的孩兒承受。
他也想帶走子書玨的，可是子書玨在南衡位高權重，還是齊珩的心腹，他不會這麽一走了之。
捫心自問——他也是有一點喜歡子書玨的。
他很想和子書玨一起養育這個孩子。
可是家國之仇未報，他怎麽能為了兒女私情放棄自己先前的一切部署？
他遲早有一天要離開子書玨的。
不知何時，子書玨匆匆趕回來，正好到了晚膳的時間。
齊淵早就吩咐了做好了一桌精致的小菜，都是一些營養裨益的。
“陛下方才說……”子書玨頓了頓，“怕是這幾日，南衡和北狄就要開戰了。”
齊淵盛湯的手一頓，“如此匆忙？”
“事實上，蘭將軍那邊早就準備好了。”子書玨放下了碗筷，衣服憂心忡忡的模樣，“此戰無可避免，卻著實勞民傷財。”
“若是不打，傷得怕是塞北百姓的命。”
“是這個理，北狄人猖狂，進來三番五次南下，騷擾南衡邊境。”
齊淵問道：“那你會去嗎？”
子書玨對上了他的目光，“也許。”
自從蘭老將軍和蘭二將軍蘭溪圳戰死之後，塞北防守重任落在了蘭溪竹一個人身上。
此番是場惡戰，光靠著蘭溪竹一個人或許有些吃力。
齊淵收回了目光，“其實你的本事原就不輸於武將。”
“盛世習文，亂世習武。這幾年來南衡安穩平定，繁榮昌盛，我也本以為自己的這身本領派不到用場。”子書玨輕輕抿了一口酒，“不過我本來也不太喜歡打打殺殺的，就這樣也挺好的。”
齊淵聞言默不作聲。
他左右不了子書玨的想法，不過子書玨要是離家，自己有孕的事情倒是暫時不用他知道了。
也省得他到時候瞞得辛苦。
晚膳用得倉促，子書玨去洗了個熱水澡，齊淵提前睡著了。
他趴在桌子上，露出半邊臉。
子書玨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他光滑潔白的臉蛋，然後熄去了兩盞油燈。
他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了**。
齊淵的衣帶很寬鬆，輕輕一拉就鬆了下來，雪白的前胸暴露在微弱的燈光下。
子書玨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晦暗。
這動靜驚醒了熟睡的齊淵，他睜開了眼睛，眼尾有些泛紅。
“子書玨……”他嚶嚀了一聲，然後抱住了子書玨，“你動作好慢。”
“殿下。”子書玨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圈，然後低頭含住了他的兩片唇瓣。溫熱的舌鑽進齊淵的唇瓣裏，混響起了水漬聲齊淵的低吟聲。
齊淵瞬間清醒了許多，大抵也是明白了子書玨這番舉動意欲何為。
他感覺到對方的身上有些燙。
“子書玨，子書玨……”齊淵掙紮了兩下推開了他，然後將自己的前胸遮好，“太晚了。”
齊淵被親得有些發暈，臉蛋紅紅的，在泛黃的油燈光下非常漂亮。
子書玨也清醒了些許，他的手扶上了衣帶，兩三下就解開了。“殿下，我們快一個月沒做過了。”
“我知道，但是今天晚上不行。”齊淵臉上的熱度一直下不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撒謊心虛的，“我有點難受。”
“你哪裏難受？”子書玨抬起了他的下巴，“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齊淵這幾日本來就嗜睡，清醒的時辰少，胃口也不好，看著虛弱了很多。
子書玨抱著他，隻覺得他身上的肉又少了。
“我看著你這幾天臉色也差，要不然叫太醫來瞧瞧？”
“不用了，我白日裏叫太醫來過了一趟，他也不確定我是什麽毛病，大抵是風寒後的後遺症吧。”
子書玨默然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去。
“那你今夜好好休息，我不折騰你了。要是晚上冷的話跟我說，我喊下人給你加炭火。”
“好。”
子書玨熄去了最後兩盞燈。
“你能給我一些信香嗎？”黑暗中，齊淵緊緊摟著子書玨，趴在他的胸前悶悶說道。
鼻尖立馬竄入了濃鬱的雪椿氣息。
“殿下，別害怕。”子書玨輕輕撫摸著他的背，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齊淵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摟著自己的手臂都在顫抖。
“嗯。”
“殿下願意給我生孩子嗎？”子書玨突然開口。
“啊？”齊淵愣了一下，然後手指一緊，“我們沒有完全成契。”
“殿下想要嗎？可能會有點疼。”子書玨的聲音平淡如水。
齊淵聽到這句話，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