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盛平,是他想她死的。”
“我第二次將藥端給她的時候,晏盛平已經發現了端倪了,是他明確地和我說,希望我不要停手的。”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要索命,你們也是去找晏盛平,求求你們,不要纏著我,不要纏著我……”
轉眼間,趙氏瞧見了那半掩的窗子,麻利的從地麵上站了起來,飛一般的朝著那窗子跑了過去。
雙手大力的拉開窗子,還不等趙氏抬起的腿搭在窗子上,從窗子上跳出去,這個時候,那窗邊出現的三張臉嚇得趙氏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們是人是鬼?”
趙氏抬手指著窗邊站著的錦安侯、晏盛平和陳氏道。
三人皆是不搭話,皆是冷了一張臉,死死地盯著趙氏,尤其是晏盛平,一張臉更是難看到了極點,眼眸之中暴射出來的憤怒猩紅嚇得趙氏不由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
再轉身,當趙氏看向身後的趙玉兒的時候,那趙玉兒輕飄飄的朝著趙氏這邊追了過來,嘴中念念有詞。
“啊!”
“鬼啊!”
這個時候,趙氏顧不上考慮窗邊三個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在窗邊站了多長時間,究竟聽了多少內容了,眼見趙玉兒張開雙手直奔自己而來,趙氏鬼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力的從窗子中蹦了出去。
趙氏一連用了兩次藏血,對於藏血的功效,趙氏了解的還是十分清楚的,藏血最大的特點就是抽空人的精氣神,而且,這段時間,雖然趙氏自己未曾到趙玉兒院子裏麵來,可是,趙氏通過香葉也是時刻了解著趙玉兒的狀態,趙氏知道,這個時候趙玉兒應該是病的連床榻都下不來了,做都做不起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地上奔跑。
當看到在地上健步如飛的趙玉兒時,趙氏想也未想,直接便是相信了這是趙玉兒的靈魂索命。
“呀,好端端的,大嬸嬸怎麽趴到長廊中來了?”
“父親,你怎麽還愣著啊?趕緊幫忙把大嬸嬸攙扶起來吧?”
晏宛綰跟在侯老夫人的軟轎邊剛剛進了院門,便是看到了趙氏臉朝下,手腳張開的趴在了地上,而晏盛平和錦安侯等人隻是在一旁看著,卻是沒有人想要搭手將趙氏給拉起來。
這個時候,晏宛綰未曾詢問,已然明白,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在慢慢的往前運行著。
他們聽到了趙氏的秘密,自然是不願意,也不敢再和趙氏親近的。
“你祖母還在病中,你怎麽把你祖母也給帶到這裏來了?”
“死人的地方本來對人的健康就有衝擊,你祖母身子現在這麽孱弱,哪裏還受得了?”
“你快帶祖母回榮安堂,待這裏收拾停當了之後,再接你祖母過來見最後一麵。”
晏盛平未曾想到,趙玉兒的死訊不過是剛剛傳過來,屍體還未來得及入殮,侯老夫人竟然就來了。
若是方才那些話讓侯老夫人聽到的話,那他和趙氏就完了。
當看到侯老夫人的暖轎的時候,晏盛平幾乎想也未想,直接下意識的想要將侯老夫人給驅趕走了。
這個時候,還不等晏宛綰搭話,侯老夫人已是伸手挑來了轎簾,沉聲道:“來都來了,我進去看一眼再走。”
說著,侯老夫人轉而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沉聲吩咐晏宛綰道:“扶我下來。”
“母親……”
“玉兒……玉兒實際上還沒死,她好好地。”
“母親還是先回榮安堂吧,至於事情的緣由,兒子隨後再和母親解釋。”
眼瞅著侯老夫人要從轎子上下來,晏盛平這個時候不僅緊走幾步,來到侯老夫人的跟前,急聲對侯老夫人說道。
“沒死?”
聽聞晏盛平的話,侯老夫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一抹強大的喜悅笑容在侯老夫人的麵容上暈染開來。
“玉兒當真還活著?”
“謝天謝地啊!”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侯老夫人再三向晏盛平確認之後,不僅雙手合十,連呼佛號,激動之色難以掩飾。
稍稍停頓後,侯老夫人接著轉而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說道:“玉兒分明還好端端的,你怎麽好和我說她死?”
“當真是嚇死我了。”
晏宛綰正想著要尋一個什麽樣的借口將這件事情解釋過去,還不等晏宛綰說話,那侯老夫人已是接著說道:“玉兒還活著豈不是更好,她還活著,我更是要到裏麵去瞧瞧她才是。”
“這段時間,府裏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直都沒有顧上玉兒,若是玉兒這一次真的一命歸西了,那老婆子我真的要傷心好長時間了。”
說話間,侯老夫人已經從轎子上起身下來,在常媽媽和晏宛綰的攙扶下,徑直朝著趙玉兒的內室而去。
“怎麽會?她怎麽可能會活著?”
“她若是活著,怎麽可能有力氣下床走動?”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香葉?香葉呢?”
“來人,快把香葉給我找過來,快點!”
這個時候,趙氏也是從眾人的對話之中回神過來,即便從晏盛平的口中聽到趙玉兒還活著,趙氏的心中還是滿滿當當的不相信。
趙氏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香葉,現在,她滿心的疑惑,或許也隻有香葉能夠給她解答了。
“大嬸嬸不要著急,香葉一會就過來了。”
晏宛綰瞧了趙氏一眼,淡淡的笑著說道。
看著晏宛綰精致小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時候,趙氏的心從恐懼之中狠狠地一沉。
抬手,趙氏遠遠地指著晏宛綰,尖聲道:“是你!是你!”
“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對不對?”
“是你讓玉兒裝神弄鬼來嚇我的,是不是?”
“玉兒這麽膽小,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肯定是你在後麵威逼利誘她的,都是你在作怪!”
趙氏這般一說,在場所有人皆是齊刷刷的將視線轉向了晏宛綰的身上,就連侯老夫人也是狐疑的上下打量著晏宛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