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來想去,別人去和老夫人說這個消息,我是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的,如此的話,三丫頭,你也別在這裏待著了,趕緊去榮安堂走一趟吧,將這個消息委婉的說給老夫人聽。”
吩咐了晏宛綰,趙氏又佯裝不放心的再次囑咐晏宛綰道:“你可千萬要記住,一定要好好的說,千萬不要讓老夫人因為這件事情情緒激動,病情加重了。”
晏宛綰心中清楚,趙氏這是尋了借口讓自己離開,而晏宛綰也正在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給趙氏和趙玉兒騰地方,這個時候,趙氏的這一番話可謂是正中下懷。
“綰兒這便去。”
淡淡的給趙氏行了一禮,晏宛綰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晏宛綰的乖巧聽話讓趙氏有一瞬間的蒙圈,趙氏已經記不清晏宛綰上一次這麽聽話的時候是什麽時候了。
目視晏宛綰,確定晏宛綰真的離開之後,趙氏這才慢條斯理的擦幹了眼淚,而後,在趙玉兒的床邊上坐了下來,臉頰上的悲傷也是漸漸地換成了淡淡的笑容。
“你終於死了,我等這一天真的等的好辛苦。”
“你知道嗎,我的心情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一刻這麽的順暢,這麽的開心。”
“雖然父親沒有給你高貴的地位,可是,父親卻是將所有的疼愛毫無保留的都給了你,從小到大,但凡是有你在的地方,父親從來不會將視線放在別人的身上,即便是我是嫡女又能如何?就是因為你們母女兩個人,你知道母親流了多少淚?”
“那個卑賤的人死的早,所以,你姨娘犯下的罪行,隻能讓你來償還了。”
“原本將你帶來侯府的時候,我都已經做好準備,要原諒你們母女兩個人了,可是,沒想到,讓人討厭的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是讓人這麽的討厭,自從你來了侯府之後,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你還是不聲不響的搶走了,幼年時的那種感覺再次在侯府中上演,你說說,我怎麽能夠容忍你繼續在侯府中生活?”
“你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現在好了,你終於死了,一切終於結束了!”
“哈哈哈……”
趙氏越說越高興,到最後,更是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
可是,趙氏的笑聲還未來得及擴散開來,那床榻上躺著的趙玉兒卻是猛然之間坐了起來,被塗了好幾層黑炭的黑眼圈中間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趙氏。
“玉兒死了,長姐真的這麽開心嗎?”
“玉兒竟是不知,長姐對玉兒竟然有這麽大的仇怨。”
趙玉兒佯裝機械性的開口對趙氏說道。
“啊!”
“鬼啊!救命啊!”
“……”
長長的淒厲慘叫聲後,趙氏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好幾步,最終,跌坐在了地麵上,連滾帶爬的朝著門邊爬了過去。
還不等趙氏爬到門邊,這個時候,早早的等候在門外的黛蘇十分利落的抬手,重重的將房門關閉,從外麵插上了。
而這一幕在趙氏看來,卻成了趙玉兒的鬼魂在作怪。
眼看著趙玉兒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靠近過來,趙氏嚇得雙腿不停的發抖,瞬時,褲子都濕了。
“長姐,玉兒真的好痛苦,玉兒的血液是被長姐一點一點的抽空的,長姐知道那種滋味嗎?”
“難受,真的好難受啊!”
“玉兒再也不想嚐受這種痛苦了,長姐,你抱抱玉兒吧?”
趙氏越是害怕,趙玉兒越是朝著趙氏的方向靠近過去。
這個時候,趙氏靠在了門邊上,已經退無可退。
轉過身,趙氏瘋了一般抓著身後的木門,指甲縫裏有鮮血流出來也是恍若不知道一般。
可是,那房門早就已經被黛蘇在外麵給插上了,趙氏費力九牛二虎之力仍舊是未曾撼動分毫。
趙氏退無可退,趕緊轉過身來,跪在了地上,連連給趙玉兒磕頭認錯,求趙玉兒放過自己。
“長姐,玉兒也不想要了長姐的性命,可是,玉兒能夠原諒長姐,玉兒同意饒恕了長姐,奈何侯府的三夫人卻是不願意放過長姐的。”
“三夫人說,她已經在這裏等了長姐許多年了,就等著取了長姐的性命趕緊去黃泉下,到閻王麵前去理論一番了。”
“長姐,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趙玉兒拉長了聲調,發出陰惻惻的聲音,對趙氏說道。
“不,不可能,她怎麽可能知道是我害死了她?”
“她不可能知道的。”
“不會的。”
耳聽趙玉兒如此說,趙氏這個時候不由變得更加害怕了,眼神懼怕的看向了趙玉兒身側虛空的地方。
雖然趙氏心中害怕,可是,此時的趙氏還是十分的嘴硬,就是不承認自己當年害死了晏宛綰的娘親。
“那治療咳疾的草藥是長姐給三夫人端過去的,不是長姐想要害她,她又怎麽可能會枉死?”
“事到如今,難不成長姐還要狡辯嗎?”
“既然長姐不願意說實話,那便隨我們去閻王殿上,和閻王好好地說說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說話間,趙玉兒接著向趙氏伸出手來,作勢就要朝著趙氏的脖子上掐過去。
“是晏盛平!”
“要害死她的人不是我,是晏盛平要害死她的。”
“晏盛平為了要迎楊氏進門,這才著急讓她去死的。”
“不關我的事,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
趙氏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毫不遲疑的將罪責都推到了晏盛平的身上。
“難道長姐真的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嗎?”
“那藏血是如何出現三夫人的藥碗裏的?難道不是長姐的功勞嗎?”
“三夫人說她待長姐是真正的知心姐妹,她真的萬萬沒有想到,長姐會是害死她的劊子手,她真的好傷心啊!”
“就是因為胸口的這一口怨氣不能消,三夫人這才遊魂飄**至今,未能投胎轉世呢!”
“難道長姐還不能將當年事情的真相說給三夫人嗎?”
這個時候,趙玉兒知道趙氏已經相信她已經去世的事實,不僅趁熱打鐵的繼續追問趙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