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還是在巴巴地為了常墨言鞍前馬後,一個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自然也是樂得接受常墨言的頻繁示好。

可是,那常墨言就是一匹狼,他的狡詐又豈是晏明轍和晏宛綺能夠招架的?

東西送的差不多了,他總是要給自己討一些回報的。

“蓮兒姐姐皮膚白皙,戴那紅瑪瑙的手串,真的很漂亮。”

“我這小手也是挺白,若是給我戴上一串,肯定也是很漂亮的。”

說到蓮兒手腕上的紅瑪瑙手串,黛蘇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滿當當的都是羨慕。

姑娘長大了,到了愛美的年齡,對這些珠寶首飾自然也就沒了免疫力。

望著黛蘇小臉上的向往,晏宛綰不由開口道:“眼看著新年了,我給你們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在妝匣子最底下了,去拿出來看看吧!”

“禮物?”

聽了晏宛綰的話,青芷和青鷺兩個人不由一怔。

就在兩個人愣神的時候,黛蘇已經飛快的來到了梳妝台邊,從妝匣子裏將三個紅木錦盒一股腦的全部抱了出來。

揚了揚手中的紅木錦盒,黛蘇眯了眼眸,笑嘻嘻道:“這三個錦盒是我先拿到手中的,我先拿到的,那就我先來挑,我挑完了,你們兩個再選。”

黛蘇是幾個人裏麵年齡最小的,晏宛綰又特別的寵溺她,相較於青芷和青鷺,她的性子也是更加活潑霸道一些。

將三個紅木錦盒都搬到了書桌上,黛蘇胖嘟嘟小手小心翼翼的將三個紅木錦盒的蓋子都通通打開來。

“哇,金手鐲?”

“小姐,你確定要送給我們三個嗎?”

望著紅木錦盒中金光閃閃的三個黃金手鐲,黛蘇瞪大了眼眸,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

這個時候,黛蘇甚至都忘記了,她方才還要第一個挑選的。

三個亮堂堂的金手鐲擺在麵前,黛蘇反倒是不敢動手了。

“當然是送給你們三個的,這是我專門給你們三個人準備的。”

“為了尋三個一模一樣的金手鐲,你家小姐可是在母親的嫁妝箱子裏翻箱倒櫃的找了許久才找到的。”

“我隻希望你們三個人一直同心同德,關係一直這麽和睦下去。”

“將來,無論別人在你們麵前說什麽,你們隻需要記住一點,你們在我的心中,是同等重要的。”

晏宛綰看著三個人,柔聲道。

“小姐,你怎麽突然之間對我們這麽好啊?”

“搞得奴婢……奴婢……想哭……”

話還未說完,黛蘇已是一扯衣袖,放聲哭上了。

黛蘇一哭,晏宛綰不由也跟著抹了眼淚。

依稀記得,上次黛蘇哭的這般傷心的時候,還是她嫁進國公府的新婚當夜。

“你這個滑頭,得了便宜還賣乖。”

“難道小姐平時對你不好嗎?”

晏宛綰敲了敲黛蘇的小腦袋,笑道。

“好。”

“但是,現在更好。”

“尤其是您落水之後,對奴婢們更好了。”

“看來這場落水真不虧,把小姐你給澆醒了,不僅小姐比之前要靈透了,心也是更加善良了……”

黛蘇本是想要給自己方才說的話解釋一番,可是,這種時候真的是越描越黑,青芷和青鷺十分是時候的捂住了黛蘇的嘴巴。

即便是她們三個人不說,晏宛綰的心裏麵也是清楚的,以前,她對她們三個人真的是太缺乏關心了。

那個時候,晏宛綰被楊氏和趙氏蒙蔽了雙眼,識人不清,硬是將楊氏和趙氏還有晏宛綺當成了可以信賴依靠的人,今世重生,她自然要擦亮了眼睛,關切值得付出的人。

拉了黛蘇三個人的手,晏宛綰親自將金手鐲戴在了三個人的手腕上。

“喏,你家小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吧,事實證明,黃金手鐲更適合皮膚白皙的你。”

晏宛綰如此說,黛蘇左看看右看看,心中自然也是歡喜的。

這個時候,青芷和青鷺還想要推辭,不等兩個人的話說出口,晏宛綰已是打消了兩個人的念頭。

“在我的心中,你們比這些黃白之物更加貴重。”

“以後你們喜歡什麽盡管和我說,隻要是你們家小姐有的,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你們。”

有了新手鐲,三個人自然心情都愉悅的很,方才安靜的房間在這個時候也是變得吵鬧起來。

青芷和青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欣賞著戴在手腕上的金鐲子。

她們雖然是晏宛綰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可是,若是她們想要為自己打造這麽一個金鐲子,恐怕要不吃不喝幹上十年了。

“小姐,奴婢想出去溜達一圈。”

片刻後,黛蘇湊到晏宛綰的跟前,眯了烏溜溜的大眼睛,笑嘻嘻道。

晏宛綰視線先是在黛蘇身上轉了一圈,接著,轉而看向了青芷和青鷺的方向,道:“看了一下午的書,我也是乏的很,我也正好想要躺下休息一會,你們三個人自去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去吧!”

黛蘇開心的喲嗬了一聲,自顧自的跑出去了。

青芷和青鷺雖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片刻,也是跟在黛蘇的身後出了門。

得了這金手鐲,自然是要好好的出去炫耀一番的。

晏宛綰本隻是伏在書案上小憩片刻,待外麵的吵鬧聲傳進來的時候,晏宛綰猛然驚醒,發現外麵的天色都暗沉下來了。

天竟然都黑了。

屋內尚未點燈,就連炭盆裏的銀炭都已經化為了白色的灰燼,隱隱約約之間尚還能看到一點點的火星。

看來青芷三個人出門到現在還未回來。

屋外伺候的丫鬟沒有傳召是不能進小姐閨閣的,以至於晏宛綰屋內的炭火盆都熄滅了,卻還是沒有人進來給她添炭。

晏宛綰攏了攏蓋在身上的披風,不由輕聲呢喃道:“好冷。”

“綰兒,綰兒……”

輕柔的呼喚聲從棉簾外側傳了過來。

這聲音,很輕,很柔,卻又很熟悉,引得晏宛綰不要從軟塌上站起身來。

室內無風,那原本靜靜垂下的棉簾卻是在這個時候前後搖擺開來,這一刻,晏宛綰感覺自己身上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