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雖然未曾見過這個趙玉兒,可是,但凡是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生的花容月貌,皮囊好看的很。”
“她耽擱到這麽大年齡未婚配,不過是挑來揀去,給耽擱下了。”
說到這裏,黛蘇不由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奴婢還聽說,蔭昌伯爵府的爵爺一直把她留在伯爵府,也是想要把她送人,給伯爵府換一份助力。”
耳聽黛蘇說到這裏,晏宛綰不由讚同的點了點頭,心中對這未曾謀麵的趙玉兒生出了幾分同情之心。
不過都是命苦之人罷了!
若是蔭昌伯爵府的老侯爺還活著的話,斷然也是不會讓自己疼愛的女兒去做人家的填房吧?
如此看,這趙玉兒倒是像極了失去了母親庇佑的她。
生在這官宦人家的女兒,左右也是逃不過這種命運的。
前一世,晏宛綰看似嫁給了自己中意的人,可是,若不是因為錦安候府看中了常墨言背後的勢力,極力促成了這件事情,她又怎麽可能會落入虎狼窩。
那時,常墨言在楊氏和趙氏的口中可是千好萬好,就連她的親生父親也是幫著常墨言來說話的。
可當她生死命懸一線的時候,那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此生,無論用什麽辦法,她斷然不會再接受這種聯姻式的婚配了。
眼見晏宛綰未曾搭話,青芷不由岔開了話題,道:“昨個奴婢去吟秋院找秋分討要絲線的時候,路上碰上了四小姐的軟轎了。”
“聽蓮兒姐姐說,四小姐去見長樂公主了。”
“本來奴婢倒是也沒有疑心,可是後來想了想,那四小姐想要見長樂公主,那可是要進宮門的,難不成,長樂公主宣召四小姐進了皇宮了?”
青芷的話說到這裏,反倒是閉言不說了。
黛蘇性子急,不由扯了青芷的衣袖,催促道:“青芷姐姐快說,四小姐真的進了皇宮了嗎?”
“聽他們說,咱們老夫人一輩子也就進封的時候才進了一次皇宮,四小姐這麽小小年紀就能隨便出入皇宮了?”
不待青芷搭話,這個時候,晏宛綰不由拾起桌上的書卷,敲在了黛蘇的腦門上,道:“你自己也說了,咱們侯爺滿打滿算就祖母進過皇宮,若非皇家宣召,晏宛綺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說到這裏,晏宛綰轉而看向青芷的方向,壓低了聲音,道:“她可是出去見了其他人?”
“小姐真是太聰明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耳聽青芷的讚歎聲,晏宛綰不由扯了紅潤的小嘴,苦笑一聲。
她哪裏就是聰明,不過是吃的虧多了,練出了經驗罷了。
“四小姐並非去府外見長樂公主,她先去見了大公子,隨大公子一起出的門。”
“最後四小姐到底去見誰了,奴婢也不知道,不過,想來,絕對不會是公主殿下。”
耳聽青芷如此說,晏宛綰不由猛然之間坐直了身子,精致的小臉上滿滿當當的都是詫異。
“她去見了晏明轍?”
“晏明轍帶著她出了門,他們兩個人同時去見的,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常墨言。”
隻是,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過早了些。
而且,當初給晏宛綺和常墨言牽線的人是她,今世,卻是變成了晏明轍。
重生後,她變了,周遭許多事情也跟著變了,可即便是如此,卻還是未曾扯斷她們兩個人的紅線。
晏宛綰真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要讚歎一聲,他們兩個人的情深義重。
“小姐……你……你怎麽知道四小姐去見了常世子?”
“那常世子可是外男,四小姐一個出閣的姑娘家,怎麽可能會偷偷的跑出去私會外男啊?”
“許是四小姐央求大公子陪她上街購物也是未可知啊!”
晏宛綰的猜測,著實嚇到了青芷三個人。
若不是前世親身經曆了晏宛綺的無恥,打死晏宛綰也是不敢相信,晏宛綺能夠做出來那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未出閣和男人上、了床也就算了,這個男人卻還是她晏宛綺的姐夫。
想到前世常墨言手牽晏宛綺的手,跪在榮安堂中,祈求祖母將晏宛綺嫁給他的那一幕,晏宛綰的心就在滴血。
即便重生,曾經的奇恥大辱,卻成了心頭揮散不去的陰影。
“你們這位四小姐敢做的事情多了,等著吧,過不了多久,怕是還會有驚喜給你們。”
抿了一口牛乳茶,晏宛綰輕笑道。
前一世,晏宛綺跟了常墨言,雖是名不正言不順,可是,好歹還是有常墨言在侯老夫人的麵前跪求的。
今世,楊氏失了抬為正妻的機會,晏宛綺自然也是沒了嫡女的驕傲,現在想要貼附常墨言,她都要這般下作的主動示好了。
“青芷姐姐,我倒是覺著,四小姐去見常世子,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那常世子給四小姐送的禮物,都堆積成山了。”
“那天,我在蓮兒姐姐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串紅瑪瑙的手串,她就告訴我說,是常世子前段時間托咱們大公子給四小姐帶進來的,四小姐不喜歡這豔紅的顏色,就隨手賞給了她戴著了。”
“人家常世子給四小姐送了這麽多的東西,見一麵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那不是還有大公子在身邊陪著的嗎?”
“許是大公子陪著四小姐去給常世子道謝了,也說不上。”
“想來四小姐總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如若不然,老夫人那一關她也是過不了的,榮安堂那麽多人瞅著四小姐,若沒有個正當理由,恐怕四小姐從府外回來,老夫人就要家法伺候了。”
黛蘇說了這麽多,隻有這一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也是說到了晏宛綰的心坎裏去了。
晏明轍一心想要攀交常墨言,學堂中常墨言和祁蕭發生衝突的時候,晏宛綰便是看清楚了晏明轍這一點。
上次的宴席上,祖母為了紅豆首飾的事情斥責了晏宛綺和晏明轍,看來兩個人都壓根未曾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