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了,進來吧。”

隻聽一聲響,蕭弋白打開門從裏邊探出了腦袋來。

顧景言“嗯”了一聲,隨即便帶著自己的行李踏進了蕭弋白的家門。蕭弋白的家還是像之前來的時候那般看上去頗為整潔,也不知道蕭弋白在剛剛那短短的五分鍾裏將東西都塞進了哪些櫃門裏。

“老板,我這邊好像有間客房,你可以先把行李都搬那去。”

蕭弋白還沒說完顧景言就自己打開了那客房的門,屋內擺設看上去確實比較簡單,有張床,但也隻是張床而已。

這叫顧景言稍稍斂下了眼睫,也讓蕭弋白有些尷尬。

畢竟在Y市這麽個夏天都能把湖水給烤幹的地方,放任顧景言睡這麽一個沒有空調的小房間實在是有些迫害意味了。

蕭弋白尷尬地瞧了一會兒,最終在男人的死亡凝視下渾渾噩噩地說了句:“要不老板你和我睡?”

這話一出蕭弋白就後悔了,顧景言現在肯定在心底暗戳戳地罵他,想來也是,顧景言原本可以在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裏邊快樂地泡個澡,隨後還能舉著個紅酒杯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眺望整個繁華的城市夜景,如今卻要在他這遭這等罪,實在是把他剮了都難解對方心頭之恨啊。

正當蕭弋白猶豫著要不要再幫著老板訂個酒店將功贖罪的時候,顧景言卻是笑著點了頭:“好。”

說罷,顧景言帶著行李一轉就去了蕭弋白的房間。

蕭弋白一時沒回過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已經晚了,他的房間已經被顧景言打開,隨後顧景言之前的疑惑便頓時煙消雲散。

隻見蕭弋白屋內的雜亂和屋外幾乎是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東西還被其胡亂地丟在了電腦桌上,想來剛剛進門前那五分鍾,蕭弋白幾乎就是把看著礙眼的東西全都丟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隻是沒想到這才多久就原形畢露了。

“老板……”

蕭弋白垂頭喪氣地開口,“要不我還是給你訂個酒店吧。”

住他這實在是太委屈霸總了。

但霸總卻一點都不在意,他倚在門框旁瞧了蕭弋白的屋內片刻,緊接著便大步朝著裏邊走去,自顧自幫著蕭弋白收拾了起來。

這怎麽可以讓老板親自來!

蕭弋白趕忙上去阻攔,卻被霸總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你出去,別在這擋著。”

行吧,蕭弋白受到了霸總**裸的嫌棄。於是蕭弋白隻能站在外邊看著霸總給他收拾屋子,對方的動作似乎很熟練,甚至能準確地將蕭弋白亂放的東西收好隨後放到蕭弋白屋中的櫥櫃裏。

還有一些不適合出現的臥室的東西也都被霸總給丟了出來。

最後,終於在霸總的不懈努力和蕭弋白的默默鼓勵下,蕭弋白的臥室也終於是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連蕭弋白進去都要辨認兩秒的那一種。

“老板,喝水。”

蕭弋白淚流滿麵地給顧景言遞了杯水,甚至恨不得當下就給顧景言錘起腿來。

顧景言值得!

大抵是實在太激動了,顧景言瞧著蕭弋白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由得失笑了一聲,隨後便接過對方的水低頭喝了一口。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顧景言喝完水同蕭弋白說道,“雖然明天不用上班但也不能太晚睡。”

“行吧。”

蕭弋白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不由得感慨了句顧景言的老年人作息。

但老板還是老板,更何況是剛剛幫他收拾了房間的老板。

“有睡衣嗎?”

顧景言看著蕭弋白開口,“我忘帶了。”

“……”

蕭弋白沒法拒絕,隻能翻箱倒櫃找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派大星睡衣遞給了霸總。

“穿吧,全新的。”蕭弋白心痛極了。

看著蕭弋白這副心痛的模樣顧景言眼角的笑意更濃,但也是忍下了想要逗趣對方的想法,拿著那件派大星睡衣就進了浴室。

哦不!他的派大星!

蕭弋白痛心疾首,滿臉悲傷地悼念著他逝去的派大星。

不知過了多久,等水聲停下,隨著浴室門被打開,蕭弋白下意識地朝著那處看去,隻見顧景言正全身熱氣地站在那,頭發尚且濕著,那張帥氣逼人的臉與那一身騷粉加熒光綠配色的衣服完全處於兩個世界。

俗稱,被派大星附體了的霸總。

行吧,蕭弋白看到這一幕突然就不心痛了,隻希望霸總永遠都不要照鏡子,至少這對他對派大星都好。

“怎麽了?這麽看著我?”

顧景言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著蕭弋白走近,垂眸問道。

“沒事。”

蕭弋白在顧景言這麽走近後再一瞧,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對於顧景言來說似乎是有些小了,明明是寬鬆型的睡衣在顧景言身上竟然還能隱隱映襯出其那叫人羨慕的肌肉線條。

這是一隻進化了的派大星!

“你也快去洗吧。”

派大星霸總在那催促著他。

“好的。”

蕭弋白點了點頭,隨手抓起他的海綿寶寶睡衣就衝向了浴室。

浴室之內還留著顧景言沐浴後暫未褪去的熱氣,還有蕭弋白平日裏的沐浴液的香氣,他這裏沒有浴缸,隻有淋浴,這實在是有些委屈霸總了。

蕭弋白就這樣一邊洗著一邊思考著些有的沒的,直到等他洗完準備穿上他的海綿寶寶的時候,蕭弋白這才發現他竟然忘了拿**!

這實在是……

蕭弋白頓時有些生無可戀,窩在浴室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將浴室門悄悄拉開了一些,衝著外邊輕聲喊了句:“老板……老板在嗎?”

但顧景言似乎是在吹頭,吹風機的聲音蓋過了蕭弋白的喊聲,這叫蕭弋白更為無奈。他探著頭瞧了瞧,發現顧景言竟然是背對著在角落裏吹頭,想了想,蕭弋白覺得自己隻要動作快些就能在顧景言吹好頭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臥室拿了**再回來。

計劃製定完成,蕭弋白隨即便出發了。

飛一般地從浴室跑出,蕭弋白朝著臥室門猛衝了過去,三米,兩米,一米。

就在蕭弋白的手馬上就要搭上臥室門的那一刻,屋內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蕭弋白神色一滯,轉過頭朝著角落看去,正對上了男人那雙漆黑疑惑的眼眸。

仿佛在看某種不知明生物。

“啊——”蕭弋白失聲尖叫,叫聲在整間屋子裏徘徊。

另一邊,霸總反應了過來,欣賞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極給麵子的收回了視線,緊接著還不忘走到窗邊幫著蕭弋白把窗簾拉得更嚴實了些。

貼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