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言出差前是蕭弋白和其一起收拾的行李,蕭弋白甚至還怕對方在外邊睡不舒服,給其塞了套新的睡衣,是他珍藏已久的章魚哥,純棉,質量絕對杠杠的。

“對了,你體虛,這個鹿茸你得有事沒事泡著喝一點。”

蕭弋白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當著顧景言的麵塞了好些切片的鹿茸,還丟了一瓶枸杞進去,這叫男人看著都頗為頭疼。

這般無意識的舉動總會折磨到他。

“好了,我走以後會每晚給你打電話。”

顧景言拉著行李,對於蕭弋白囑咐道,“我會提醒你早睡,有事就聯係我,知道嗎?”

“Yes,sir!”蕭弋白做了個行禮的動作,帶著幾分調皮和活力。

男人愣了一愣,片刻又上前了兩步,湊在蕭弋白的耳邊輕聲開口:“等我回來。”

說罷,顧景言就拉著行李走出了家門。蕭弋白本想送對方到樓下,可對方卻把他勸了回來,理由是沒什麽必要。

於是蕭弋白隻能站在那看著對方離開,不知為何,蕭弋白竟然有種不舍和難過,這莫名的情感叫蕭弋白有些詫異,就好像他對於顧景言有很深的感情一般。

難不成他和顧景言的感情終於變質,變成父子情深?

蕭弋白覺得這很有可能。

顧景言前腳剛走,某女主後腳就趕來了。

“走吧,一起去吃飯。”

某位女主熟練的舉動昭示著兩人已經成為了合格的飯友,“動作快點,還有人在等。”

此話一出,蕭弋白便不敢耽擱了,趕忙跟著顧芸芸下了樓,隻見顧芸芸的車前站著一長發女人,個子很高,披著一件風衣帶著一副墨鏡看上去氣質尤為吸睛。

蕭弋白頓時便有些拘謹了起來。

“弋白哥。”

女人摘下墨鏡,微笑著衝蕭弋白喊了一聲,聽上去有些自來熟。

蕭弋白聽到的時候還有點懵,但想來應該是顧芸芸和對方說的自己名字便也沒問原因。

“上車吧,我們今天可以喝點小酒聊聊天。”

女人一邊給顧芸芸開了副駕駛的門一邊衝著蕭弋白說道,“我叫謝芝,弋白哥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好……謝芝。”這名字蕭弋白在嘴中呢喃了一遍,覺得有些順口。

謝芝帶蕭弋白他們去的是個小酒館,謝芝看上去是這裏的常客,對於自己很熟悉。這處的氛圍還算不錯,聽著悠揚的小調順勢喝點小酒是這裏最佳的狀態。

“弋白哥你少喝一點。”

顧芸芸還是多說了一句。這位某人的寶貝她還是得關心一點的。

蕭弋白不以為然,他酒量還是可以的。

三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顧芸芸本就是好相處的性子,另一邊的謝芝在和蕭弋白聊了兩句話也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聽芸芸說你們認識很久了?”

蕭弋白衝著謝芝問了句,他能看出來謝芝和女主關係很好。

“是啊,認識了也有七八年了吧。”

謝芝想都沒想就開口道,隨即又故意反問了句,“怎麽?弋白哥你沒有認識了很多年的人嗎?”

“認識很多年……”

蕭弋白想了一想,發現自己還真的沒有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最多算個自小認識的黃楚非,可對方常年在國外,連見麵的機會都很少。想到這,蕭弋白意識到自己的交際圈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小,甚至這段時間於他交集最深的人竟然已經變成顧景言了。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蕭弋白揮手打散腦海之中某人的麵容,對於自己分析出來的真相極為苦惱。

“如果弋白哥覺得自己一個人太過於孤單的話其實可以試著找個人談談戀愛,說不定會是一場新奇的體驗。”

謝芝的眼睛似乎很尖,一眼就看出了蕭弋白孤寡的真身,這叫蕭弋白不由得捂麵,覺得有些難為情了起來。

但他也認真思考了一下對方所說。

談戀愛嗎?蕭弋白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就好像從未有過這種欲望。

沒人提起的時候蕭弋白還不覺得有什麽,可如今謝芝這麽一說,蕭弋白就覺得奇怪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覺醒了的緣故?所以看誰都沒有什麽欲望。

不過提起欲望,蕭弋白剛剛抹去的某人的那張帥臉又一次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這一回任憑蕭弋白怎麽擦拭對方那張臉都紋絲不動,就這樣一直掛在蕭弋白的腦海之中。

隻要一閉眼,蕭弋白就能回想起那一回自己被對方壓在沙發上強吻的畫麵,總覺得那次倘若不是自己及時打了對方一巴掌,再接下去就要出現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了。

這可真是蕭弋白想都不敢想的。

不過幸好接下去謝芝也沒有什麽精力和蕭弋白聊了,因為二人一個不注意,某位女主竟然是已經喝醉了,喝著喝著就喝到了謝芝身上。

蕭弋白看著顧芸芸整個人趴在謝芝身上,還時不時地湊在對方耳邊呢喃兩句。蕭弋白聽不清對方說什麽,可他能看到在顧芸芸說完後謝芝的耳朵就莫名紅了起來。

“弋白哥,時候不早了,要不先回去吧。”

謝芝懷抱著某位女主和蕭弋白提議道,蕭弋白當然是一口應下。

出了酒館,謝芝滿臉歉意地看向蕭弋白:“抱歉了弋白哥,你能自己打車回去嗎?我可能要先帶芸芸回去。”

畢竟對方出了酒館後整個人就已經吊在了謝芝的身上。

“可以啊,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蕭弋白笑著揮了揮手與對方道別,看著對方帶著懷中人艱難離開,等完全看不到兩人蕭弋白臉上的笑容便慢慢收斂。

就好像在一瞬間天地都變得冷清了許多。

蕭弋白沒有馬上打車,一個人蹲在街頭看著來往的車流,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在微醺的酒意下,蕭弋白竟是掏出了手機,看著手機通訊錄裏最為顯眼的一個電話。

就這樣盯了許久,蕭弋白一個分神竟是撥了出去。

但意識很快回籠,蕭弋白看著已經在呼叫的電話,趕忙伸手就想將其掛斷,卻不想手還沒點上那頭便已經接通了。

“喂。”男人低沉流轉的嗓音隔著一個手機,在這喧鬧的街頭突然響起,卻是無比清晰。

蕭弋白聽到男人聲音的那一瞬間就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最後竟是就這樣一直沉默著,聽著男人在電話那頭疑惑:“喂?弋白?你在嗎?”

男人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焦急,而蕭弋白也終於是開了口:“顧景言,我在。”

在聽到蕭弋白聲音的那一瞬間男人那頭便從沉默了下來,可對方並沒有生氣,片刻又重新出聲,語氣依舊平緩溫和:“怎麽了?是不是有事找我?”

“……其實沒有什麽事。”

蕭弋白支支吾吾地開口,他對於自己剛剛這奇怪的舉動也表示不理解,就好像在一瞬間,他想要打電話給顧景言,讓對方來找他。

酒意還未散去,蕭弋白心頭的落寞因為男人的聲音而散去了許多。

“老板,你先別掛,就這樣陪陪我吧。”

蕭弋白的聲音顯有地乞求,“我好像突然……有點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