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弋白本以為黃楚非是自己一個人來和他聚一聚的,誰知到了的時候卻發現不止對方一人,而是一群人。

“小白!過來!”

黃楚非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高大的身影站在人群之中,一手還拿著酒瓶另一手卻是指著蕭弋白這方向,那大嗓門將周遭許多人的注意力引來,直直就看向了蕭弋白。

蕭弋白瞬間被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渾身都覺得不舒服,心裏頭不由得痛罵了黃楚非一頓。

但蕭弋白還是要麵子的,他也隻能頂著所有人的目光朝著那頭走去。

“哎,你這小子怎麽走路都磨磨唧唧的!”

才走到一半,黃楚非就大步走過來將蕭弋白給扯了過去,隨後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座位上,“這就我兄弟蕭弋白哈哈哈,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介紹給大家認識。”

於是蕭弋白隻能被迫揚起笑容和在場所有人打了個招呼,頗有小時候被家長拉著被迫給親戚才藝展示那味了。

“哎對,怎麽就你一個人?”

黃楚非一邊給蕭弋白倒著酒一邊開口道,“那人不來?”

“誰?”蕭弋白眨著眼,看上去極為不理解。

看著蕭弋白歪著頭不解的模樣,黃楚非沉思了片刻,最後還是揮了揮手:

“算了算了,提到那人就晦氣。”

眉頭一皺,黃楚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於是又將這話給帶過,使得蕭弋白整個人雲裏霧裏的。

“對了,我今天不喝酒。”下意識的想起顧景言在他出門前說的話,蕭弋白將手中的酒杯推脫了出去。

“不喝酒?你兄弟我剛從國外回來哎。”

黃楚非一臉的痛心疾首,隻覺得自己和蕭弋白這兄弟情實在是太塑料了。

但蕭弋白的性格他是知道的,看上去很好說話實則倔的要死,黃楚非也是隻能歎了口氣,隨即又給蕭弋白介紹了其餘的人。

前麵倒還好,蕭弋白笑著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直到他瞧見了個稍稍眼熟的身影。

男人混血的麵容格外吸睛,正眉眼含笑地看著蕭弋白,那道目光也讓蕭弋白極為熟悉,似乎從他剛到場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好,我是賽維。”

男人稍稍起身衝著蕭弋白禮貌地點了點頭,聲音靈動清朗,“之前見過蕭先生的。”

“你……”

蕭弋白的記憶漸漸回籠,但又有些不確定,因為眼下的男人比那日看上去更為性感,“送我蛋糕的店員?”

“什麽店員,你這小子,那店就是人家開的。”

黃楚非是聽不下去了,伸手輕拍了下蕭弋白的腦袋,“我國外認識的,比我早半年回國了,可搶手的大帥哥。”

說罷黃楚非又探過頭湊到賽維的身前,伸手指著後邊的蕭弋白調侃道:“我知道我這兄弟長的是不賴,但人家是有夫之夫,不能……哎!”

還沒等黃楚非說完他的話就被蕭弋白打斷了。蕭弋白趕忙糾正對方:“你在胡說什麽呢?出國兩年腦子壞了?”

“什麽我胡說?你不是……”

黃楚非垂眸將視線落在蕭弋白的手上,看著那光禿禿的無名指,黃楚非愣了一愣,最後竟是忍不住驚愕道,“你不會和那小子……掰了?”

這下蕭弋白隻覺得黃楚非這腦子大概率是真的出國讀書讀傻了。

“這麽多年了,說掰就掰了?”

黃楚非還在那絮絮叨叨,看上去極為震驚,但又忍不住八卦道。

“啊對對對,掰了。”蕭弋白聽不太懂對方在說什麽但也不願和其糾纏。更何況還有人在這看著,蕭弋白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一旁的男人一直在默默地聽著兩人的談話,片刻在兩人交談結束後竟是對著蕭弋白展露了一抹更為親和富有魅力的笑容來:“要不要坐我旁邊?我也不太喜歡喝酒,我們可以一起聊聊天。”

“是嗎?也行。”

蕭弋白聽到賽維這話安心了許多,他一人不喝酒多少都有點不好意思,這下有人陪著他倒是不錯。

“哎哎哎……”

黃楚非還想在說些什麽,可目光在賽維和蕭弋白兩人之間徘徊了片刻後還是妥協了,“行吧,小白你陪賽維聊聊天,我去和他們喝酒去了 ”

兩人看著黃楚非拎起酒瓶氣勢洶洶的架勢,不約而同地對視笑了笑。

“上回的咖啡喜歡嗎?”

賽維一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蕭弋白,語氣溫和,“好像自那以後就沒再看到你來。”

這叫蕭弋白瞬間尷尬了。

誰讓顧景言說他家咖啡不好喝的,自那以後蕭弋白便隻能給顧景言買別家的。

蕭弋白也曾念著對方送蛋糕的人情再去一趟對方的店裏,卻奈何一直都找不到機會。

“咖啡是給我老板買的,我沒喝。”

蕭弋白隻能勉強淡定地回答,但很快又補充道,“但蛋糕很好吃,我全給吃了!”

看著蕭弋白這欲蓋彌彰強行解釋的模樣,男人也沒有在意,神情十分縱容:“喜歡的話下次可以再來,我請你。”

盛情難卻,蕭弋白想了一想還是點了頭。畢竟當麵拒絕對方也不好。

再者對方的蛋糕是真的很好吃。

見蕭弋白點頭,賽維眼角的笑意更濃,目光在蕭弋白身上徘徊了幾秒,突然讚美道:“蕭先生你很漂亮,剛剛聽楚非說你是分手了?”

“什麽鬼?你別聽他瞎說。”

蕭弋白回想起剛才黃楚非那一通胡言亂語就覺得頭疼,“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分什麽手。”

“沒談過戀愛?”

賽維有些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還真是意外,我以為蕭先生這麽好看應該會很搶手才對。”

搶手?

蕭弋白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見證男女主的相愛,不會有人在乎他的。

“不過蕭先生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男人抬起頭來,淺色的眼眸清澈深邃,優越的麵部線條自蕭弋白這個角度看去尤為性感,“要不要留個聯係方式?我想我和蕭先生還是蠻有緣的。”

“行。”蕭弋白覺得兩人確實有緣,於是幹脆和對方交換了聯係方式。

兩人就這樣聊了許久,直到這場聚會結束,蕭弋白看著滿桌醉漢陷入了沉思。

他想去扶黃楚非誰想對方先一步撲到了他的懷裏,痛哭流涕道:“兄弟,你竟然又和顧景言掰了,這回掰了可不能再和好了。”

“……”蕭弋白聽著這話一臉懵。

“顧景言是?”賽維也聽到了黃楚非說的話,於是好奇的開口問道。

“我老板。”

蕭弋白坦白道,這並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但蕭弋白眼下覺得疑惑的是黃楚非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他和顧景言掰了?

他什麽時候和顧景言掰了?更恐怖的是,對方為什麽加一個“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