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事情忙完了?”

收回筷子,蕭弋白衝著顧景言隨口問了句。

“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瑣碎的事有空再處理一下就行了。”

顧景言一邊嚼著牛腩一邊開口,垂眸看了眼手表,正是無休的時候,“你要不要去休息室睡一會兒,下午容易犯困。”

“不不不。”

蕭弋白表示自己已經休息一上午了,再休息下去就太罪惡了,他起身拍了拍顧景言的肩膀,“老板你要不先吃飯吧,我去給你買杯咖啡,對麵好像新開了家咖啡店。”

見顧景言點頭,蕭弋白立馬就出動了。

公司對麵的咖啡店還是蕭弋白在渾水摸魚的時候聽員工提起的,蕭弋白本身並不喜歡喝咖啡,不知為什麽他對於咖啡因太過於敏感了,隻要喝上一點晚上保準睡不著覺。

就好像神經衰弱了一般。

隨著一記輕快的鈴聲,蕭弋白走進了那家咖啡店。剛進去蕭弋白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咖啡香味,但店內的人比蕭弋白想的要少。

“歡迎光臨。”

櫃台後傳來一記親和的聲音,蕭弋白抬起眼,隻見一個長相混血的男人正站在那眉眼含笑地看著他,“想要點什麽?”

“我看下菜單。”

蕭弋白不怎麽了解咖啡,抬眼看了一眼那菜單,隨口就給顧景言點了杯賣的最好的,“要杯這個吧。”

“好,稍等。”男人微微一笑,視線在蕭弋白的身上掃了一圈才低頭開始動作。

等了一會兒,蕭弋白來取咖啡的時候卻發現裏邊除了咖啡還有個小盒子,似乎是個小蛋糕。

“這……我好像沒有點這個?”蕭弋白抬眼看著男人,麵露不解。

“送您的,您是今天的幸運顧客。”

男人語氣不慌不忙,模樣親和,“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再來。”

“哦哦,好,謝謝你。”蕭弋白從來沒有這麽幸運過,他下意識地衝對方笑了一笑,心情也一下子愉悅了許多,“我會再來光顧的。”

蕭弋白說罷便離開了那咖啡店,愉快地哼著小曲回了公司。

顧景言還在那等著他,因為午休時間快結束了,這食堂並沒有什麽人,蕭弋白到的時候隻看到顧景言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在這偌大的空間裏。

不知為何,蕭弋白看著這一幕,內心浮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顧景言好像比他想的要孤獨許多。

從很早之前蕭弋白就發現了,對方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長過頭了,這使得蕭弋白不得不懷疑顧景言的人際圈子。

難道……這就是屬於強者的孤獨?

“老板,我回來了。”

蕭弋白將自己那想法收回,隨即便走到了顧景言那,將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對方跟前,還不忘和其炫耀一番,“那店家還送我了個小蛋糕,說我是幸運顧客。”

“幸運顧客?”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顧景言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就好像回想起了什麽,但他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將那咖啡拿出來喝了兩口,隨後淡淡說了句:“不太好喝,下回別買這家店了。”

“很難喝嗎?”

蕭弋白沒想到自己的雷達竟然這麽精準,剛想湊上去嚐一口卻被顧景言給拒絕了。

“你不能喝咖啡,會睡不著覺。”

顧景言輕易就說出了蕭弋白的狀況來,可雖然這麽說,顧景言卻把那小蛋糕遞給了蕭弋白,“吃這個吧,畢竟這是你的幸運。”

蕭弋白這怎麽好意思。

“那老板你也吃兩口吧,就當我把我的幸運分你一點。”

蕭弋白說著還打開先挖了一勺那芝士蛋糕遞到顧景言的跟前,顧景言並未立即張口隻是直勾勾地看著蕭弋白,片刻淺淺一笑:“我一直都覺得我很幸運。”

說罷,顧景言將那一口蛋糕吞下,隨即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蕭弋白的頭,將蕭弋白的長發稍稍打亂。

“回辦公室吧,今天可以早點下班,你晚飯想吃什麽?我帶你。”

看來顧景言是真的忙的差不多了。

“我都可以。”總是蹭顧景言的便宜,蕭弋白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顧景言包養了呢。

這麽想著,蕭弋白突然又想起了先前顧景言說的那個白月光。他在想顧景言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應該也會這個樣子吧,甚至會比眼下還要溫柔。

別的不說,顧景言是個好男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麽一想,那個和顧景言在一起這麽多年的人真的很幸運。但很可惜,她不是主角,注定不能和顧景言走到最後。

“老板,如果你有一天失戀了可以來找我。”

蕭弋白想完還不忘推銷一下自己,畢竟他可是顧景言的貼心小棉襖,“我一定會幫你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叫男人麵露不悅,將手中的咖啡咕咚咕咚地喝完,顧景言停下腳步一邊將那杯子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內一邊開口道:“別想了,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短短一句話,蕭弋白就聽出了對方和那人之間濃厚的感情。

看來這還是一段虐戀。

蕭弋白表麵應下,可實際上已經在想到時候要怎麽安慰這位霸總了。

霸總失戀?怎麽想都有點怪吧。霸總會哭嗎?蕭弋白突然有些好奇。

顧景言哭起來又是什麽樣子的?總不會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吧。

……

這天,蕭弋白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他在國外的朋友打來的,說是回國了。

對方名叫黃楚非,和蕭弋白認識了二十多年了,隻是前些年出了國,兩人的交集便少了許多,眼下對方好不容易回國了這指定是要聚一聚的。

蕭弋白出門之前還不忘和顧景言報備一聲。

“我今天要去見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朋友應該會回來晚一些,你就不用等我了先睡吧。”

蕭弋白說罷就要出門,卻不想顧景言直接就報出了對方的名字:“黃楚非?”

“是……”

聽到這的時候蕭弋白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

男人沒有回話,隻是眸色黯淡了許多。

許久,蕭弋白才聽到男人說:“早些回來,如果喝酒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

蕭弋白本想拒絕,可在看到男人沉默的模樣後卻遲遲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隻能應下。

大不了他不喝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