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醉醺醺的黃楚非開始胡言亂語,蕭弋白臉上滿是尷尬,隻能轉頭看向賽維:“我給他們叫個代駕。”

“那你呢?”

賽維看上去並不關心這幾人,“自己開車來的嗎?”

“我嗎?我沒駕照。”

聽完蕭弋白的回答,賽維垂眸一笑:“那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不急著回家。”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家可能有點遠,在城南。”蕭弋白不太好意思,畢竟自己來這打車都坐了很久。

“不會,順路的。”男人並沒有妥協,話語依舊熱情。

見男人這般,蕭弋白覺得自己再拒絕下去會叫對方不高興,於是便答應了。

賽維神情有些滿意,於是便開始幫著蕭弋白將在場喝醉的人一個個送上了車,等送完最後一人蕭弋白也終於是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上車吧。”

一旁賽維也將車開了過來,招呼他上了車。

坐進車的一瞬間蕭弋白便嗅到了一股陌生的車載香水的味道,濃烈火辣的香味叫蕭弋白有些不適應。他聞慣了顧景言車中的柑橘香氣,此刻不由得輕蹙了下眉頭。

“安全帶,蕭先生。”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一旁響起,叫蕭弋白回了神。

蕭弋白趕忙伸手將安全帶係好,動作顯有地不安,眉頭低斂,看上去竟是有些孱弱的可憐味道。

不知為何,蕭弋白的心莫名惴惴不安。在這一片陌生的環境之中。

“蕭先生好像很緊張,是因為我嗎?”

這一幕落在了一旁的男人眼中,叫其眸色深邃了許多。昏暗的空間劃過一段段路過的路燈光亮,莫名染上了幾分曖昧色彩,“如果我什麽行為叫蕭先生覺得不安了蕭先生可以說出來,不用忍著。”

從某種意義來說,男人確實很善解人意。

“沒有沒有,實在抱歉。”蕭弋白不知道自己反應竟然會這麽明顯,明明平日裏坐在顧景言車裏都沒有這樣過。

難不成是因為他和顧景言熟悉的原因?

幸好男人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同蕭弋白說起了別的。

“蕭先生真的長得很漂亮,當初您第一次來我店裏我一眼就注意到了,想來蕭先生應該很搶手才是。”賽維並沒有說假話,在蕭弋白剛踏入他的咖啡店的那一刻他的注意力便被對方吸引了去。

不同於年輕人的漂亮活力,蕭弋白更具成年人的成熟韻味,但其身上卻還有不同於這個年齡的羞澀與拘謹,再加上這一張昳麗的臉,實在很難叫人對其沒有想法。

賽維不相信自己會是第一個,也不相信對方會沒有談過戀愛。

所以在聽到對方和黃楚非交談的話他也沒有多麽意外。但也有一點詫異,就是對方竟然沒有戀人,這看上去實在有些不可能。

這般瑰寶,他應該不是第一個肖想的人才對。

另一邊,蕭弋白卻全然沒有反應過來。他歪著頭尷尬一笑:“其實沒有很搶手,我沒什麽好的。”

“這話說的,有些妄自菲薄了。”賽維了然一笑,他不信這話,隻當蕭弋白謙虛。

蕭弋白就這樣和賽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了目的地。

在看到蕭弋白住著的老式小區的那一刻賽維挑了挑眉。

“那我先走了,謝謝您。”

蕭弋白俯身從窗外朝著男人揮了揮手,因為背對著路燈的緣故,澄黃的燈光灑下,讓蕭弋白整個人都隱隱散發著柔和的光。

賽維的目光一滯,沉默良久還是將視線收了回,聲音稍稍沙啞了些:“那蕭先生晚安。”

“晚安。”蕭弋白說罷便看著對方駛離了這裏。

獨自站在那,迎著有些冷意的晚風,蕭弋白下意識地抬眼朝著自己家的窗戶看了眼。

漆黑一片,看來顧景言已經睡了。

蕭弋白舒了口氣,於是朝著家門走去,可等他打開家門的那一刻卻發覺了不對勁,一股濃鬱的酒味充斥著整間屋子,叫蕭弋白的神情一愣。

為什麽會有酒味?顧景言喝酒了?

蕭弋白趕忙走進去,隨手將客廳的燈打開。這不開不知道,一開蕭弋白給嚇了一跳。隻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甚至還在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眸漆黑,嚇得蕭弋白動彈不得。

許久,蕭弋白才訥訥開口:“你怎麽……還沒睡?”

顧景言並沒有開口,依舊隻是盯著他,直到蕭弋白大著膽子走近,目光朝著一旁的茶幾上瞥了一眼。

好家夥,還是白的。

顧景言這是怎麽了?

“你回來了。”

正當蕭弋白腦子轉的飛快之時,男人的聲音終於是響起,低沉嘶啞。

“是啊,我回來了。”蕭弋白心想自己不回來還能去哪?

但顧景言很明顯已經醉的差不多了,聽到蕭弋白這話都低著頭沉思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麽。

蕭弋白覺得放顧景言在這也不是辦法,於是放緩了語氣俯身朝著對方說道:“要不先去睡覺吧,這麽晚了都。”

“不要。”

顧景言拒絕得果斷,叫蕭弋白更懵了些。

顧景言現在怎麽跟個熊孩子一樣?蕭弋白都覺得自己眼花了。

但下一刻他的腰就被對方環住了。蕭弋白沒準備,差一點整個人就摔在了對方懷裏,幸好關鍵時候還是穩住了身形。

隨即他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將頭埋在了他的身前,語氣變得沉悶委屈:“不要走,求你了……”

眼下這一幕實在是超出了蕭弋白的認知。

顧景言在……撒嬌?

蕭弋白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但男人的聲音卻真實到可怕。

“我快忍不住了,怎麽辦?我真的撐不下去了。”顧景言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動作叫蕭弋白有些不適應。可對方箍得很緊,讓他無法掙開。

蕭弋白直覺顧景言是苦惱著什麽事,又或者是因為什麽人而痛苦。

是因為那個初戀白月光嗎?

蕭弋白敏銳地抓到了重點,於是他試探著問道:“是和你的初戀有關嗎?”

很快,蕭弋白便聽到了男人沉悶地“嗯”了一聲。

果然!蕭弋白覺得自己簡直聰明極了。

“那為什麽苦惱?”蕭弋白和知心姐姐之間隻差了一個性別。

可男人這回卻是沉默了,就好像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其實也沒什麽可苦惱,你想做什麽就去做……”

蕭弋白繼續安慰著對方,看上去極為善解人意,可這一回蕭弋白沒能把話說完,因為他的嘴被顧景言給堵上了。

嚴嚴實實地給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