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華成緊張,立刻就跑了過來,“這是咋?”

“嬌嬌腿摔傷了。”阮青山說著,腳下並沒有停。

阮文靜跟在後邊,看她爸著急,趕緊補了一句,“就是膝蓋破皮了,爸,您別擔心。”

走路都不行,還要阮青山抱,這能是沒啥?

阮華成一路跟著進屋,嘴裏都在問,“咋摔的?在哪摔的?去醫院看過沒有?”

看到阮思嬌兩個膝蓋都被繃帶纏著,這是去過醫院了。

可隻有破皮嗎?還有沒有別的傷?

阮華成可是斷了腿,在醫院躺了快三個月,回家又休養了這麽久腿還沒好利鎖。

現在看到阮思嬌腿摔傷,阮華成當然更緊張。

直到阮青山把阮思嬌抱回到**放好,阮華成還在緊張。

“爸,真沒事兒,就是膝蓋上有幾個口子,醫生說最好能臥床休息幾天,這樣傷口長的快。”阮思嬌也開口安慰。

“其實不纏繃帶才好,口子悶著長的還慢。”阮思嬌說著,還要動手去拆繃帶。

“別拆,”幾個人全都開口阻止。

把家裏人搞的這麽緊張,阮思嬌也挺無奈的。

她好說歹說,才讓阮華成放心。

阮青山一張臉還黑著,他在屋裏呆了一會兒,人又就往外走。

“大哥,”阮思嬌忙叫住他,“你幹什麽去?”

“我去學校一趟,看看這事兒怎麽處理。”阮青山說。

阮華成聽出他的話外音,眉頭皺起,“咋,還有別的事兒?”

阮青山也不隱瞞,“我看到有人故意絆嬌嬌,去接她的時候已經晚了。”

聽到這話,阮華成也怒了,“去,必須把那個故意絆人的揪出來!嬌嬌是怎麽著他了,這大夏天的要故意絆人摔跤?”

夏天穿的少,隨便摔一跤也要蹭破皮。

而且夏天熱,傷口特別難好。

要是出汗,汗水不小心浸到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阮思嬌都多久沒去學校了?她跟誰也結不了仇,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阮青山要去學校找老師,阮華成也支持,他自己還想跟著去呢。

不討個說法,他閨女這傷就白受了?

阮思嬌對此十分無奈。

阮青山去推自行車,阮華成也躍躍欲試,想跟著一起去。

正巧這時顧沉舟來了,跟阮華成他們打招呼,“阮叔,大哥。”

又看阮青山推著自行車要往外走,顧沉舟隨意問了句,“大哥這是要出門?”

阮青山臉色沉沉,嗯了一聲。

顧沉舟疑惑,這是咋啦?他才剛來,也沒惹到阮思嬌大哥的地方吧?

阮華成已經憤憤的說,“嬌嬌他們今天去學校,才剛到地方,就被一個學生故意絆了一跤!也不知道這個學生腦子是怎麽了,嬌嬌都多久沒去學校了?怎麽可能得罪人!”

顧沉舟也覺得是這樣,阮思嬌都多久沒去學校了?

自從要開店,阮思嬌就跟學校請了長假。

不過顧沉舟最關心的,還是阮思嬌摔跤的事兒。

夏天穿的少,顧沉舟當然知道隨便摔一下,也得蹭破皮。

別說蹭破皮,就算隻是摔一下,他也會心疼的好不好?

顧沉舟已經大步往屋裏走。

“嬌嬌。”顧沉舟進屋,就喊了一聲。

阮文靜看他進來,自覺退出去。

阮思嬌扯了扯唇角,“就摔一下,真沒事。”

在屋裏聽到顧沉舟的聲音,阮思嬌就已經拉過被單,把自己腿蓋住了。

顧沉舟卻在她身上打量,要真沒事兒,大熱的天拿被單蓋住腿幹啥?

顧沉舟抬手就要去掀阮思嬌身上的被單,阮思嬌抓得死緊,“你幹什麽?”

“讓我看看傷的重不重。”顧沉舟說。

阮思嬌抓著被單不肯鬆,“你不能看!”

她這話說的有點含糊,顧沉舟還真不好意思非要把她被單掀起來了。

“那你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顧沉舟問。

顯然,顧沉舟也認為是有人故意絆她,她爸剛才不就那麽說的麽?

“應該是三班的一個女生吧,我根本就不認識,應該是不小心。當時我大哥及時拉了我一把,真沒事兒。”阮思嬌算是把事情講請楚了,可又不太清楚。

顧沉舟很想問她傷在哪了,可阮思嬌剛才說他不能看,顧沉舟還咋問?

“你別蓋著,夏天熱,傷口附近出汗了要疼的。”顧沉舟隻能說。

阮思嬌撅了撅嘴巴,“那你出去。”

她這聲音嬌嬌柔柔的,聽在顧沉舟心裏,就像被一隻小手在輕輕撓。

他幹咳一聲,總算點了頭。

可是出去?阮思嬌不讓問,外麵還有阮華成跟阮文靜呢?

所以顧沉舟出去之後,就又把問阮思嬌的問題問了一遍。

等顧沉舟再回來,雙眼都眯著。

阮思嬌在屋裏把什麽都聽到了,她現在隻想躲。

顧沉舟什麽也不說,直接就過來掀了阮思嬌身上的被單。

裙子本來就不長,這會兒根本遮不住她的膝蓋。

兩個膝蓋都被繃帶纏著,看不到傷口,卻讓顧沉舟覺得心驚肉跳。

跟阮思嬌處對象也這麽久了,顧沉舟對她從最初的不討厭,到現在深深把她放在心上,他能不心疼?

比阮華成和阮青山還要心疼!

顧沉舟坐在床邊上,兩隻眼睛盯著阮思嬌膝蓋上纏著的繃帶。

被顧沉舟這麽盯著看,阮思嬌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裙子。

被單還被顧沉舟捏在手裏,阮思嬌隻能拉了拉自己的裙子。

可怎麽拉,裙子也是遮不住傷口的。

顧沉舟磨了磨牙,故意把阮思嬌絆倒那個學生?他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正好阮青山騎車去學校,馮校長也跟何老師一起騎車過來,在中途相遇。

阮青山就是去學校討說法的,這會兒直拉就能問馮校長和何老師。

這事兒,馮校長跟何老師都尷尬。

馮校長說,“絆阮思嬌同學那個同學已經找出來了,不過人家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我這不是跟小何老師來慰問一下。”

“可我看著不像是無意的呢?”阮青山堅持。

那隻腳翹的那麽高,分明就是故意要絆阮思嬌。

而且就在阮思嬌走過的時候,那隻腳翹了起來,怎麽那麽剛好?

馮校長跟何老師頓時更加尷尬,馮校長看了何老師一眼,何老師隻能出麵。

“阮青山是吧?我已經問過了,那個女同學的確是說她不是故意的。兩個人都不是一個班的,平常沒什麽交集,她也沒動機要故意絆倒阮思嬌同學。”何老師說。

這話聽著合情合理,但阮青山就是不肯信!

馮校長打著圓場,“咱們還是先去看看阮思嬌同學吧,我這個做校長的也是失職,竟然讓阮思嬌同學在學校受了傷。”

馮校長跟何老師輪翻解釋,總算說服了阮青山,他暫時同意調頭帶他們去家裏。

不過那個絆倒阮思嬌的女學生,阮青山要求一定要見一見,親自問一問。

馮校長一個勁兒的保證,一定會讓那個女學生親自給阮思嬌道歉。

等到了家,馮校長跟何老師又不得不把對阮青山解釋的話再說一遍,再三保證真的是意外,絕對沒有人故意要絆倒阮思嬌。

讓馮校長為難的是,阮思嬌家的人全都跟阮青山一樣,不信舒玉蘭不是故意絆人。

馮校長為難啊,舒玉蘭同學家裏在縣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馮校長不敢把舒玉蘭同學怎麽樣。

這件事,馮校長想自己出麵解決了,也算是賣舒玉蘭她爸一個人情。

阮思嬌還不知道舒玉蘭是什麽家世,但馮校長一直在解釋,何老師看起來也挺為難,阮思嬌心底也算有一翻計較。

這件事阮思嬌自己就是當事人,她比阮青山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舒玉蘭不是故意的?誰信阮思嬌也不會信。

“馮校長,何老師,謝謝你們來看我。”阮思嬌說。

馮校長趕忙擺手,“不不,這事兒是學校的失職,你這傷怎麽說也是在學校受的。”

學生在學校受傷,學校就應該負責。

馮校長這才想起自己還帶了點東西,又趕緊去把自己掛在自行車把上的一包掛麵和一包白糖拿過來。

“阮思嬌同學,這是學校慰問你的一點心意。你在校醫務室的花費,學校也會給你報銷。還有你換藥的錢,都記下,到時候就找何老師報銷。”馮校長說著,還看了何老師一眼。

何老師從進阮家的門,就不怎麽說話,這會兒也點頭,“對,你的醫藥費回頭跟我說。”

何老師又看了眼阮思嬌,欲言又止的。

其實,何老師還是希望阮思嬌能幫忙,到學校去給那些老師培訓。

今天這件事,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意外。

阮思嬌對何老師的印象不錯,這個老師先前是教語文的,大學的時候自修過英語。

明年英語變成重點科目,學校這才把何老師抓出來,讓她帶高二、高三兩個年級的英語。

就因為知道了自然拚讀法,何老師積極學習,還犧牲自己的暑假時間,給學生免費補課。

阮思嬌對何老師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何老師,等我的腿好點了,我就去學校。”阮思嬌主動說。

何老師一聽,感動的眼圈都有點發紅。

是真這個好老師啊!

不過阮思嬌把話頭一轉,又說,“聽說把我絆倒的那個同學抓到了?我要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