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致遠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一陣後怕,隻差一點,要是那剪刀下去,把筋脈割斷,就是神仙也搶救不回來。

晉致遠隻是簡單描述,林微之能夠想到,當時晉香芝有多絕望。

不過好在,晉府的人趕到把她救下,祁月白將茶為他們倒上。然後說道:“此事我也會向皇上稟報,隻是香芝那邊,經此一事,恐怕會受驚不小。”

林微之在一旁默默聽著,先前係統也隻提供了晉香芝和覃安之間的婚事。

與其說覃安是被伯侯府的人寵出來的毛病,倒不如說,是伯侯府的縱容,他能夠有此行徑,可見伯侯府教導無方。

他們既然能夠縱容覃安如此,其他人又怎麽可能獨善其身。

【係統,扒一下這個覃伯侯,以及伯侯府上各位公子。】

係統:【叮,宿主,覃伯侯有五位妾室,正房夫人孕育四子,其名下還有庶子三名,庶女六名,子女加起來有十幾名。】

【覃伯侯的後院很熱鬧,妾室之間明爭暗鬥,就連覃夫人都著了不少道,原本覃伯侯有十幾名小妾,但如今能夠留下來的,就剩五名。】

【覃夫人在外的形象端莊大氣,肚量大,覃伯侯府中的妾室,大部分都是覃夫人親自接進府的,隻不過外人不知,她接入府中的妾室,全都死在她手上。】

【那五個能夠活下來的妾室不是幸運,而是她們更有手段,若不是覃夫人母族支撐,她這正室夫人的位置,早就被拉下來了。】

【並且,覃夫人處置小妾時候,完全沒有避開她的兒子,嫡長子覃毅,不足五歲,就能夠眼睛不眨地將府中犯錯的小廝活活打死。】

【二子覃值,三子覃項,皆為心狠手辣之輩,隻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就是寵覃安,覃安最小,雖說心狠手辣的程度不及他三位兄長,可他確卻是一位色膽包天的主。】

【最為令人發指的是,他看中府中的丫鬟也就罷了,他竟染指自己的庶姐覃雅,覃雅是六姨娘的長女,六姨娘生她時候難產,她是被六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帶大的。】

【在伯侯府過著無人問津的日子,但她繼承了她娘的美貌,生得極美,覃夫人發現她出落得越來越美,便起了利用之心,開始讓她學舞。】

【然而,就在準備把她送人為妾,籠絡人心的時候,被覃安看到,彼時覃安十六歲。】

【色膽包天,直接潛入覃雅的院子,強迫了覃雅,覃雅跑到覃夫人麵前哭訴,換來的卻是三尺白綾。】

【說她年紀輕輕不學好,讓她安心待嫁,卻勾引自己的弟弟,其罪當誅,覃雅不堪受辱,自盡於閨房中,覃夫人得知後,也隻惋惜少了一枚棋子。】

【覃伯侯知道後,也隻是對覃安也隻是輕輕地責備他一句,並沒有懲罰便將此事揭過,在伯侯府的後院有一片玫瑰花海,但在那玫瑰花海下,埋葬了一具具屍體。】

【覃伯侯並非不知後院一事,但他並不在乎,一來是覃夫人本就誕下四個兒子,並且都已經長大成人,二來,他庶子庶女不少,也不在乎是不是少了那麽一兩個。】

【隻要府中之事不要傳到外麵去,讓他顏麵盡失,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管她們在府上如何折騰。】

【而覃夫人又是個會做人的,對外,伯侯府的名聲被她營造得很好,隻是她幾乎不主動辦宴會,畢竟內宅之事,關起門來,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如何。】

【可一旦舉報宴會,難免會有紕漏,總會讓人看出蛛絲馬跡來,屆時,薄厚度經營的好名聲,便會毀於一旦。】

林微之聽到這裏,不甚唏噓,【他們這一家子,也太會裝了吧,簡直就是行走的奧斯卡啊。】

【可是,就算覃夫人和她的兒子會裝,那她那些妾室或者庶子庶女,就不會對外說嗎?】

係統:【古人雲,家醜不可外揚,再者,伯侯府的妾室根本沒有出門的機會,覃夫人不準她們踏出侯府半步。】

【庶子庶女長年累月被他們壓榨,就算出門也是畏畏縮縮的,並且沒有伯侯府幾個嫡公子帶著,他們根本就參加不了任何宴會。】

【而且,他們還得為自己的母親著想,自然也不敢冒險,把家中醜事往外宣揚,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林微之:【內宅之事竟然如此荒唐,簡直豈有此理。】

她知道,哪個朝代都會有腐敗的官員,可像這種,一家子找不出一根好苗子的,屬實少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祁月白和晉致遠都靜靜地聽著林微之心聲,他們也被伯侯府的這個瓜給震驚了。

身為侯爺,不求他能夠以身作則,但也希望他能夠行得正坐得端。

可他非但不阻止,還縱容,他們雖然與覃伯侯接觸不多,可覃伯侯府的名聲,在外確實極好,否則晉家也不會選擇跟他們結親。

可誰曾想,表麵光鮮亮麗,內裏卻是已經爛成一團,簡直無可救藥。

林微之回過神來,看向晉致遠道:“晉小姐這次受到驚嚇,還是盡早把婚事退了比較好,不過我想覃府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若是可以,解決完親事,倒是可以把晉小姐送出去避避風頭,免得造成二次傷害。”

流言蜚語傷人心,哪怕她真的什麽也沒做,但有時候,人就喜歡臆想,並且隻願意相信自己所想的。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才分開,回去的路上林微之對祁月白道:“覃伯侯府上,我覺得你應該深入調查一番。”

“就覃安能夠如此膽大包天,指不定覃府還有什麽不為人知之事。”

“嗯,我也正有此打算,不用擔心,他們若是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定會受到嚴懲。”

兩人如今十分默契,不單單是言語上,還有更多的是行為上麵。

“我到了,可要進去坐坐?”

想著晉府一事,祁月白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對她道:“我得進宮,下次再進門。”

“那好,你路上小心。”

看著林微之進門後,祁月白轉身,臉色就變得陰沉下來,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