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司徒朗穿著厚重的鎧甲,結束了一整晚的巡邏,回到了王府,侍衛看著司徒朗道:“那個女子還未醒來,已經讓軍醫看了,軍醫說傷的太深,需要修養多日。”

“修養,你先下去吧。”司徒朗摸著下吧思考道,侍衛諾了一聲,便下去了。

司徒朗洗了把臉,換了一身衣裳,這才走向狐塵所在的床榻,床榻上的狐塵還在昏迷,帶血的衣裳早已經讓婢女給換了,頭發也清理了一遍,肩膀上突出一塊,顯然是纏了許多繃帶。

司徒朗坐下仔細觀察,這個女子倒真真的像個公主,麵容姣好,皮膚白裏透紅,給人感覺十全十美,唯一不完美的——胸小了點。司徒朗偷偷笑道。

“唔……”狐塵似乎有些醒了,發出呢喃聲,嚇得司徒朗立馬繃著個臉,嚴肅的看著狐塵,誰知狐塵並沒有下一個動作,司徒朗這才鬆了口氣,想著天色還早,自己先睡一覺。

“將軍,將軍!”侍衛看著自家的自在將軍,有些汗顏,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著。

“吵吵什麽?最好有事兒,不然本將軍把你扔到妓院裏去做鴨子!”司徒朗帶著床氣兒朝著外麵吼道。

“將軍,那個姑娘醒了!”侍衛急忙說道,按理說若是宇文大將軍,在宮裏發現了刺客,都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女王,讓女王處理,而自家將軍跟沒事兒人一樣,帶回了府裏,還能睡得如此之香。

“醒了?本將軍馬上就來。”司徒朗聽著狐塵行了,立馬一軲轆的跳下床,穿起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真的不是刺客,你放我走吧,不然溟淵要生氣了!”司徒朗還沒進門就聽著狐塵的聲音。

隻見狐塵已經走下床來,腳上穿著白色的足衣,站在地上,侍衛阻擾著卻又不敢碰,狐塵扶著肩膀哭笑不得。

“姑娘這是要去哪裏?這一覺醒來就給本將軍折騰。”司徒朗走了進來,看著狐塵說道。

“你先下去吧。”司徒朗和侍衛擦肩而過說道,侍衛諾了一聲,便帶上門下去了司徒朗笑著朝狐塵走去,狐塵心裏一驚,連連後退道:“你……你不要過來!”

司徒朗看著狐塵一臉防備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狐塵看不懂司徒朗再笑什麽,大聲說道:“我……我告訴你,我知道是你誤傷了我,但我不和你計較,你放我回宮就好。”

司徒朗看著天真的狐塵,又不禁笑道:“你不和本將軍計較?可本將軍要和你計較,說吧,你本該在大牢裏,卻出現在宮內的院牆之上,可是想行刺女王?”

司徒朗眼睛犀利的看著狐塵,嘴角上揚,滿臉的胸有成竹,狐塵看著司徒朗,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大牢裏呆過?”

“你不認識本將軍了?”司徒朗有些難以置信,但隨機一想,自己看見狐塵的時候,狐塵也是深受重傷昏了過去,而自己第二天就被派了出去。

“嗯,你不認識本將軍。”司徒朗看著狐塵說道,一隻大手細細的摩擦著桌子。

“我是被溟淵,不對,你們王上提出去的,你不信可以問問牢房裏的侍衛,他們都知道的。”狐塵看著司徒朗說道,暗中想道:這個人自稱將軍,而這間房子裝修風格如此高大上,說不定眼前的男子真的是個大官。

“王上?”司徒朗道,“不行,本將軍還是把你交給女王那吧。”司徒朗說著就要走出去。

“站住!”狐塵突然喊道,這時候意識到這裏不是天狐,連忙改口道:“你若是把我交給女王,那我絕對凶多吉少,畢竟我是一個被廢黜的公主,而弄我出牢房的人有事女王最喜愛的王上,我若到了女王手裏,怕是命都要沒了。”

狐塵作勢擠出兩滴貓淚,看著司徒朗可憐兮兮的說道,司徒朗前一秒還被狐塵的王者之氣嚇了一跳,後一秒又想到了狐塵說的那些話,仔細想了想,女王的脾氣他是知道了。

“那,我把你送回王上那裏去吧。”司徒朗想了想說道,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抱歉啊,我以為你是刺客來著,所以……”

“沒事沒事,你很盡職。”狐塵一聽到自己可以回到溟淵身邊而不會被送到賽雅那裏,頓時有些高興,連連對司徒朗擺手道無妨。

宮裏。

溟淵還在大肆搜索,賽雅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侍衛,也不說話,也許自己愛的太深了,對著身邊侍女道:“走吧,本王有些乏了。”

“啟稟王上,東宮沒有。”

“啟稟王上,北宮沒有。”

“啟稟王上……”

侍衛一個接著一個的來稟告,大都說沒有,沒有,沒有。

溟淵聽的心裏發顫,感覺雙腿被灌了鉛一般寸步難移,臉色也難看到極致,甚至自己也在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麽對一個刺殺過自己的人如此在意?

風輕輕吹過,城門口司徒朗抱著狐塵一路朝著溟淵所在的宮殿走去,狐塵一臉尷尬,但司徒朗總是以自己過失誤傷為借口堵住狐塵的嘴,狐塵隻好任由司徒朗抱著。

狐塵第一次發現,原來蓬萊的天這麽藍,雲這麽白,空氣這麽清新,狐塵眨巴著眼睛看著司徒朗問道:“你們蓬萊是個好地方。”

司徒朗一頓,看著狐塵清澈的眼睛,囔囔道:“蓬萊是個好地方,也是個不好的地方。”語氣帶著淡淡憂傷,狐塵聽了,也不在說話。

“報,王上,阿塵姑娘回來了。”侍衛一臉興奮的說道,終於王上可以鬆口氣了,自己這班兄弟們也可以放鬆一下了。

“回來了?在哪裏?”溟淵抓著侍衛的手臂問道,一雙眼睛因為一宿未眠布滿了血絲,滿臉憔悴的樣子讓人心疼。

“在王上你的宮殿裏……王上等等屬下。”侍衛話還未說完,溟淵就如同風一般的超前走去,侍衛連忙跟上。

“碰”門被打開,溟淵一臉黑沉的看著司徒朗抱著狐塵有說有笑,一時間心裏竟然有鼓氣,上不上,下不下的,眼神落到了狐塵的肩膀上,隱隱感覺有些奇怪。

“王上,屬下是蓬萊將軍,司徒朗。”司徒朗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對著狐塵笑了一下,狐塵已經發現了溟淵要生氣了,看著司徒朗對著自己一笑,下意識的回笑,卻灼痛了溟淵的雙眼。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阿塵是本王的人。”溟淵看著司徒朗有意的提醒道。

“阿塵,她受了傷,所以本將軍才會不顧及男女。”司徒朗柔情似水的看著狐塵說道,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狐塵看見了,偷偷的擰了一把司徒朗的腰,司徒朗眉皺了皺,衝著狐塵使眼色,卻在溟淵眼裏成了打情罵俏。

“啪!”溟淵一掌拍向桌子,狐塵嚇了一跳,連忙從司徒朗懷裏跳了下來,卻觸碰到了傷口,司徒朗正想扶住狐塵,卻被溟淵一把拉過,隱晦不明的眸子看著司徒朗道:“竟然將軍人已經送來了,我這裏也沒什麽好招待的,將軍慢走不送!”

司徒朗看著一臉醋味的溟淵,心底偷笑,既然溟淵已經下了逐客令,那司徒朗再怎麽厚顏無恥,也待不下去了,對著狐塵道:“阿塵,下次再來找你玩。”

“下次?這個該死的女人!”溟淵心底咒罵,待到司徒朗走了出去之後,溟淵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子,大喝道:“跪下!”

狐塵有些懵逼,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氣洶洶地頂撞道:“我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跪下!”

溟淵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氣的火冒三丈,看著狐塵道:“你跪還是不跪!”

狐塵被溟淵一吼,頓時覺得委屈了,自己本來都可以逃走,要不是因為溟淵在裏麵,自己才不會回來,可誰知道溟淵竟然這般對待自己,心裏頓時湧起一股傲氣,抬頭挺胸道:“不跪!”

“很好,很好。”溟淵轉過身去,然後一個踢腿,硬生生的將狐塵踢跪在地上。

“啊!”狐塵慘叫一聲,手臂因為受傷的緣故,又一次拉扯到了傷口,溢出了鮮血,膝蓋處更是傳來一陣疼痛,兩眼一昏,暈了過去。

“阿塵!”溟淵終於發現了狐塵的不對勁,看著狐塵肩膀處鮮血直流,臉色慘白,一時間懊悔不已,心中暗道:你個蠢女人!

“來人!快來人!宣太醫!”溟淵一把抱起狐塵,放在床榻上,地上的鮮血顯得格外刺眼,侍衛很快帶著太醫進來了,溟淵一臉虛脫的坐在一旁,滿臉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