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陽有些刺眼,許是窗子沒關的原因,太陽偷偷的溜了進來,照射在溟淵胡子拉碴的臉上,顯的有些滄桑,溟淵抬起手,遮擋著陽光,隻覺得腦子一陣眩暈。

“來人,把阿塵給我叫過來!”溟淵坐起身子,揉著頭說道,一雙眸子有些迷迷糊糊,頭作死的疼,看來昨日烈酒喝的有些多,溟淵想到。

“是。”侍衛立即領旨道,溟淵起身擦了把臉,又覺得有些頭暈,坐回了**。

“王上……據小桌子來報,說阿塵不在東院。”侍衛跪下說道,心情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王上是女王的心尖兒寵,而王上對狐塵似乎很是在意,這下不見了,怕是又要掀起一場風波。

果然,溟淵聽到狐塵不在東院,抬起頭道:“什麽!阿塵不在東院?那她在哪裏?”

侍衛抬起頭對上了溟淵有些慍怒的眼睛,連忙低下頭道:“屬下……屬下不知道,不過屬下可以去東院問問。”

溟淵聽了,這才眉頭舒展開了一些,道:“我們一起去吧。”

東院裏的婢女們早就被召集起來了,一大早兒的就被叫醒,排成一排站在那裏,說是王上要問她們一些問題,有些宮女已然知道了會問什麽,不禁有些害怕。

溟淵踏著步子來到了東院,掃視了一番,問道:“都在這裏了嗎?”

“回王上,都在這裏。”小桌子跪下磕頭道,隨即站了起來侯在一旁。

溟淵眯著眸子打量著這群婢女,婢女們見王上打量著自己,一時間被溟淵迷的七魂六竅都走了三魂,還渾然不知處境的擺弄**,試圖引起溟淵的注意力。

溟淵來回走了幾趟,果然沒有看見狐塵,大聲質問道:“昨日你們東院有個婢女阿塵不見了,你們可知道她去哪裏了?”

眾婢女被溟淵這麽一喝,嚇得立馬跪在地上,連連直呼不知道,就連那主謀大嬤嬤也瑟瑟發抖的說不知道,跪在最後的林兒本想說話,卻被身旁的婢女一拉,瞪了一眼,林兒又諾諾的跪了下去。

溟淵見著在東院問不出什麽,又怕狐塵出了危險,便帶著侍衛朝其他地方去尋找,眾婢女見著溟淵走了,肆無忌憚的議論紛紛。

“嘖,瞧瞧,這阿塵還真是深的王上的寵愛,隻不過不知道女王是否能夠容忍,怕是這阿塵啊,命不久矣。”一個長相尖酸刻薄的女婢說道。

“可不是麽,再說了,阿塵這麽個賤婢子,想要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癡心妄想,這下倒好了,人也不見了,怕是被女王……哈哈哈。”大嬤嬤幸災樂禍的笑道。

“這狐塵該不會昨晚一夜未歸,活活凍死了不是?哈哈哈。”一個婢女笑著說道,眾婢女皆笑道。

一旁的林兒後悔不已,也害怕狐塵出了事情,便尋了個借口走了出去,四處尋找狐塵,從東邊禦花園到西邊冷宮,卻依舊沒有尋見狐塵,一時有些自責起來,自言自語道:“都怪我,沒有讓你進來,阿塵姐姐你在哪裏?嗚嗚嗚……”

此時的林兒一心隻想找到狐塵,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麵的溟淵,一頭撞了上去,被反彈的差點跌坐在地上,溟淵強有力的大手一拉,林兒被擁到懷裏。

抬頭便看見一張俊美的容顏,堅毅的鼻子,刀削的下顎,林兒一時被眯了魂,直到溟淵冷不丁的說了聲:“姑娘你沒事吧?”

“啊,參見王上,奴婢……”林兒立即跪在地上說道,支支吾吾的竟然說不出下文,臉上早已經染了紅暈,看著溟淵的錦鞋,更有些耳根紅了。

“你在這裏找什麽?”溟淵有些好奇的問道,林兒想了想,抬起頭說道:“回王上,奴婢……奴婢是在找阿塵姐姐。”

“阿塵……你知道阿塵在哪裏?”溟淵有些激動的拽著林兒的手問道,林兒被抓的生疼,臉色有些僵硬,溟淵這才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連連放開林兒的手,道:“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是,王上。”林兒這才把一起都告訴了溟淵,“昨日阿塵姐姐本應該回東宮睡覺,但是那一群人卻將阿塵姐姐鎖在外麵,我本想去開門,無奈被她們看守者,所以昨日阿塵姐姐一日未歸……”溟淵聽的一陣憤怒,立即下令回東院,仔細搜查!

東院裏的婢女們還在洗漱,看著溟淵帶著侍衛又一次來到了,都有些驚訝,連連行禮。

“本王再問一遍,阿塵,究竟去了哪裏?”溟淵看著眾婢女說道,聲音裏夾雜著絲絲憤怒,眾婢女聽了,集體搖頭說不知道,仿佛是先商量好了一般。

“不知道?昨日她可是回了東院的,也有侍衛看見,你們今日卻說不知道?是在糊弄我嗎?”溟淵轉頭看向跪在一地的婢女,眼色狠厲的說道。

“不敢,奴婢不敢,隻是……昨日阿塵並沒有回屋,所以……奴婢也不知道阿塵在哪裏……”一個女婢站起來說道,一雙眸子躲閃著溟淵。

“報,王上,牆角發現了一塊布料,似乎是阿塵姑娘身上的布料,而且……”侍衛跪下說道,然後欲言又止。

“而且什麽?”溟淵看著侍衛追問道,眼睛卻是落到了那塊布料上,隱隱有些紅色**,心裏湧起一絲不安,直勾勾的看著侍衛。

“而且……而且還有一攤血跡,不知道是不是……王上!”侍衛看著溟淵說道,還沒說完,溟淵一腳踹開侍衛,朝著外麵走去,侍衛連忙爬起來跟上。

溟淵看著牆角的那一攤血跡和手上的布料,額頭隱隱作痛,心裏也是一陣慌亂,林兒見了,捂著嘴巴低聲哭道:“王上……阿塵姐姐不會……不會……嗚嗚嗚……”

溟淵額頭青筋暴起,氣洶洶地跑回了東宮,院子裏一群婢女已然知道自己有些自身難保,看著溟淵皆跪下求饒。

溟淵惡狠狠的看著她們,嗜血的說道:“東宮所有婢女,都給我仗責五十!”

“王上!饒命啊!王上!”東院立即一片鬼哭狼嚎,侍衛們上前按住,一聲又一聲的仗責聲傳來,宮女們的哀嚎和血腥味瞬間充斥著整個東院,林兒害怕的閉上眼睛,溟淵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林兒也跟著出去。

溟淵突然停下腳步,看這裏林兒問道:“你覺得阿塵會被誰給……”溟淵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然後撇下林兒朝著女王宮裏走去,林兒急急跟上溟淵。

“女王在哪裏?”溟淵走進了女王宮內,開門見山的說道,婢女見著溟淵,連忙行禮道:“參見王上,女王還在就寢,不知王上有何事?”

“誰在外麵?可是王上?”寢宮裏傳來女王似慵懶似高興的問道。

“回女王,正是王上。”婢女回答道,隻聽寢宮內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的更衣聲,隨即房門大開,一個婢女道:“王上,女王大人請你進去。”

溟淵冷哼了一聲,走了進去。

女王正襟危坐在凳子上,道:“溟淵,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昨日喝了那麽多酒,為何不多睡一會兒?”

“哼!我再多睡一會兒,怕是連我身邊人的屍體都見不到了吧。”溟淵冷哼著說道,眼神冰冷的看著賽雅。

“什麽?”賽雅有些不解的看著溟淵。

“我問你,阿塵去哪裏了?”溟淵毫不猶豫的問道:“除了你,誰敢在這宮裏行凶!”

“阿塵……”賽雅有些疑惑,隨即就猜測到阿塵就是狐塵,然後有些慍怒,看著溟淵道:“胡言亂語!本王要殺一個人,不需要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溟淵看著賽雅一臉慍怒,心裏也有些疑惑,直勾勾的看著賽雅道:“當真不是你?”

“不是本王!”賽雅直視著溟淵道,溟淵看著賽雅無畏的眼神,心裏疑惑,隨即道:“那還有誰?”

“本王不知道。”賽雅明顯臉色冰冷冷的撇過頭說道,完全忽視了溟淵。

“我先走了。”溟淵也不多加停留,喚上林兒就走了,賽雅眼色冷冷的看著溟淵離去的背影,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王上,我們現在怎麽辦?”林兒追上溟淵問道。

“我不知道,還是派些侍衛到處尋找吧。”溟淵一邊走一邊說道,林兒聽了立馬說道:“那女婢就去那邊找找。”說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