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宣太醫!”溟淵一把抱起狐塵,放在床榻上,地上的鮮血顯得格外刺眼,侍衛很快帶著太醫進來了,溟淵一臉虛脫的坐在一旁,滿臉懊惱。
“王上,這位姑娘傷勢過重,怕是要多修養幾日。”太醫看著溟淵小心翼翼的說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溟淵一臉疲憊的說道,下吧的胡子又冒出了許多,這張臉盡顯憔悴。
太醫和侍衛都順從的退了下去,溟淵走到狐塵床前,看著這個臉色慘白,總是受傷的狐塵,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
溟淵坐在床前,看著狐塵,一動不動,最後竟然趴在**睡了過去,許是太過於勞累的緣故。
“唔……這是哪裏?”狐塵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的自己很痛很痛,然後痛著痛著就痛醒了,狐塵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黃金絲的帷幔,紅木做的床,狐塵輕輕移動手臂,似乎碰到了一個東西,狐塵轉頭一看,原來是溟淵的手,狐塵這才記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狐塵看著趴在床邊的溟淵,難道是在守護自己?但下一秒膝蓋處傳來的疼痛立馬將狐塵拉扯了回來,心情也變得極遭。
“你醒了?感覺好些了沒有。”不知什麽時候溟淵醒了過來,抬起頭看向狐塵,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整張臉出奇的憔悴。
“王上請放心,您不叫我死,我可不敢死。”狐塵故意賭氣地說道,溟淵臉色有些難看。
“既然沒死,那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溟淵有些語氣冰冷道,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這麽溫柔說話,倒是貼了冷屁股,不禁有些傲氣。
“你想知道什麽?”狐塵看著溟淵冷冷道:“貌似奴婢沒有什麽值得王上知道。”
“嗬,我想知道什麽輪不到你管,你告訴我即可。”溟淵看著一臉高傲的狐塵,恨不得立即撕下眼前這個女子的麵具,狠狠地抱在懷裏,可惜,她是阿塵。
“告訴我,你怎麽受的傷,為什麽會被司徒朗抱著。”溟淵眯著眼睛問道。
狐塵冷笑了一聲道:“王上想知道麽,好啊,我告訴你啊,就在那天我回東院的時候,她們不讓我進去,我便想著翻牆進去,可誰知道竟然被當成了刺客,所以被誤傷了,至於司徒朗,他不過是遇見了我,救了我一命而已,這才抱著我回了宮內。”
“你是手受傷,又不是腳受傷,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溟淵有些吃醋的說道。
“他救了我,一切都是為了救我,這又無妨。”狐塵滿不在意的說道,溟淵氣的臉色鐵青,沉住氣說道:“今日起,你就住在我這裏,隔壁的房子已經打掃好了,這幾日你就休息吧。”
“搬過來?”狐塵有些驚訝的問道,溟淵竟然讓自己搬過來?
“嗬,你別想太多了,你隔三差五鬧失蹤,我可沒那麽多時間找你,再者,作為我的貼身宮女,難道不應該搬過來,好方便我隨叫隨到?”溟淵看著狐塵冷冷的說道,眼裏卻是閃過一絲高興,這個蠢女人和自己住在一起,就不會出現什麽問題了。
“王上說什麽便是什麽,我有什麽好說的。”狐塵原先的高興被溟淵一席話撲滅,心裏很不舒服。
“哼,自己記得收拾,我先出去一趟。”溟淵對著狐塵說道,若是自己再不離開,怕是又要和狐塵吵起來了,索性自己走了算了。
狐塵看著溟淵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心裏暗暗罵道:等你回到了天狐,看老子不搞死你!
罵歸罵,狐塵還是要去收拾行李,這也倒好,省的和東院那些人糾葛。
狐塵來到東院,此時的東院已經人人叫痛,摸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幹活,看著狐塵來了,有些人嫉妒,有些人恨,更有些人羨慕,狐塵完全忽視了她們的目光,徑直收拾自己的行李,本想和林兒告別,卻是沒有發現林兒,便先走了去。
“阿……阿塵姐姐。”林兒看著前麵的女子有些激動叫道,狐塵回過頭,果然是林兒,林兒見著是狐塵,立馬一把撲了上去,周圍的侍衛正想拉開,狐塵搖了搖頭。
“阿塵姐姐,你去哪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兒看著狐塵可憐巴巴的說道,眼眶裏聚起了淚水,讓人見了忍不住想要保護。
“沒事的,沒事的,阿塵姐姐這不是好好的嗎?傻丫頭。”狐塵摸著林兒的頭笑道,心裏卻是欣慰還有這麽一個女子為自己著想。
“阿塵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裏?”林兒看著狐塵手臂上掛著的包裹問道,眼睛裏卻是在探究著什麽。
“我要去和王上一塊兒住,這樣王上召喚也方便點,我也不會再被欺負了。”狐塵看著林兒說道,林兒笑了笑,道:“阿塵姐姐真的是好福氣啊,怕是我都不會有這般福氣。”
狐塵看著的說話的林兒,一時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林兒看了看時間,覺得有些晚了,便向狐塵告別。
天漸漸黑了,溟淵還沒有回來,狐塵有些好奇,忍耐不住去問侍衛,侍衛見著溟淵對其很好,便道:“王上此時正在女王宮裏……”
話還未說完,溟淵便回來了,一股強風吹過,狐塵的鼻子向來靈敏 很快就聞到了空氣裏的酒味和女子的胭脂味,心裏竟然有些堵著,生氣的往回走。
狐塵回到了房間,大力關上房門,爬到**,蓋起被子就睡覺,可能嗜睡,原本睡不著的她一下子就睡著了。
“砰砰砰”突然想起急促的敲門聲,狐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門外問道:“是誰?”
“我。”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熟悉而又陌生,夾雜著絲絲酒氣。
“王上,天都黑了,我要睡了。”狐塵說道,然後蓋起被子,繼續蒙頭大睡。
溟淵繼續拍打門,狐塵緊緊的蓋著被子,不去聽,不去想,誰知溟淵突然掌中用力,竟然打飛了木門,走到狐塵麵前道:“你自己起來還是我把你拉起來。”
狐塵看著溟淵,滿臉驚訝,也知道溟淵說到做到,立即說道:“我自己起來!”
溟淵帶著狐塵在房簷上跳來跳去,一如當初在天狐一樣,隻不過由拎著變成了牽著,侍衛看了皆一陣驚訝,卻也不敢打擾,任由溟淵飛來飛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狐塵冷靜的問道,相比於天狐那一次,這一次的狐塵並不害怕。
“你竟然不害怕,也好,跟著我走就對了。”溟淵說道。
此時的禦花園籠罩在一片夜色當中,銀白色的月光灑下,更加添加了一絲神秘,溟淵拉著狐塵朝假山方向走去。
“你看,這裏的風景是不是很好。”月光灑在溟淵臉上,顯得那麽孤寂,狐塵別過頭,道:“風景確實挺好,隻是人不好。”
“人不好……”溟淵看著假山群道:“是啊,隻是人不好。”
狐塵看著千奇百怪,重巒疊嶂的假山,不禁想起了天狐的假山,一樣的多而高大,但大都白日去看,而晚上卻從未去看,隻是為了避暑與玩樂罷了。
“你看,那像不像是被壓在山底下的人?”溟淵指著一塊石頭說道,狐塵看了過去,模糊的輪廓倒有些像。
“大致,每個人都身不由己。”溟淵抬起頭看著月亮,周身圍繞著淡淡憂傷。
“我失憶了,她說是你刺殺我,去大牢是想殺了你,可突然發現,似乎有什麽東西牽扯我,讓我不能殺你,卻又要把你禁錮在我身邊。”溟淵轉過看著狐塵說道,然後又想起了什麽,嗤笑了一下。
“她說她是狐塵,可我感覺到,我不是很喜歡她,卻對狐塵這個名字情有獨鍾。”
“你說,她會不會騙我?”溟淵突的抬頭看向狐塵問道,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單純與不解。
狐塵看著溟淵,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性情大便,就連性格都產生了巨大變化。
“你既然猜測她騙你,為什麽還要繼續留在宮裏?”狐塵循循誘導的問道。
“如果她真的騙我了,說明狐塵還在宮裏,甚至,在她手上!”溟淵帶著肯定的語氣說道,目光又移向了那塊石頭。
“你為什麽不相信她?”狐塵終於吐出困惑已久的話。
“因為……感覺吧。”溟淵淡淡的說道,仿佛是在討論別人的事情,躺在石頭上,閉上了眼睛,狐塵見了,也不說話,看著天空,似乎多了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