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你這個家夥!”狐塵遲鈍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墨染在逗弄她,叫囂著追了過去,墨染在前麵回頭見著狐塵不在悲傷,悄然勾唇一笑。
大街小巷,兩個同是藍衣白鞋的公子追逐打鬧,看得大家閨秀,小家媳婦一陣驚豔。
“呼~到了。”墨染停下了腳步說道,狐塵依舊不管不顧,張牙舞爪的朝著墨染的頭上一個“栗子”打過去。
“嘶……你這家夥真的是小肚雞腸啊。”墨染故作疼痛的抱頭蹲在地上,狐塵冷酷的別過頭道:“哼,叫你惹我。”
“呼……好了,別鬧了,你快些進去吧。”墨染站起了身說道,輕輕的拍了拍狐塵的肩膀,轉身就離了去。
“墨染……”狐塵在身後叫道,墨染停住了腳步,卻並未轉過身去。
“墨染,謝謝你。”
墨染的身影怔了一下,隨即說道:“不客氣,想要變強的話,你的大統領清風會是一個很好的導師,我不適合。”
像風一樣,墨染漸漸消失在狐塵眼線內,隻留下一股清香。
狐塵看著漸行漸遠的墨染,轉身走向宮門。
“站住!幹什麽的!”守門的士兵舉起長矛對著狐塵說道,眼睛不斷打量著狐塵。
狐塵也不說話,摸了摸腰間,空空如也?難道掉到客棧了?狐塵來不及解釋,直奔客棧,留下宮門口一臉不解的士兵。
此時正是早晨,暗香客棧顯得無比清閑,三三兩兩的客人喝著茶聊天,小二擦拭著桌子。
“呼……小二,我那個房間沒人住吧?”狐塵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客棧,看見小二問道。
“沒有呢,客官,你是掉了什麽東西在房間裏嗎?”小二麻利的擦著桌子問道。
“啊,是的,麻煩小二哥幫我開下門吧。”狐塵撓撓頭,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心裏卻是七上八下。
“那,客官跟我來吧。”小二將布巾搭在肩膀上說道,便掏出一串鑰匙,朝著二樓天字號走去。
“哢嚓”鎖被打開了,狐塵立馬推門而入,看見了放在**的金牌,急忙拿了起來,確認是自己的金牌後,這才舒了一口氣,連忙向著小哥道謝,便離了客棧。
狐塵走在大馬路上,拿著金牌低頭不語,纖細的手指撫摸著金牌的紋路,這是一個狐字。
“皇……前麵的公子似乎眼熟。”身後穿來一陣熟悉的聲音,狐塵回頭一看,果然就是清風,忽的想起,今日要早朝!
“清風……我……”狐塵還沒說完,清風一把拉過狐塵,朝著小巷子裏走去,臉色陰沉的嚇人,壓著嗓子連連問道:“昨天死的那個車夫是不是你的車夫?你為什麽要深夜出宮?錦夕又去了哪裏?”
狐塵看著怒氣衝衝的清風,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心情又被挑起,蹲下身子哭泣道:“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錦夕和車夫就不會死……”
“……”
清風看著失聲痛哭的狐塵,心裏一陣痛感,懊悔的握成拳頭捶向邊上的牆。
“對,對不起……我有些過激了”清風懊悔地說道。
“沒事……”狐塵抽拉著鼻子回道。
“你……出宮幹什麽?”清風蹲下身子小聲的問道,繼而又說道:“今日早朝,你沒有去,攝政王幫你解了圍,說是你龍體欠安,還叫著太醫院的院使為你作證,差點連我都信了,便急忙去了乾狐殿,卻沒有發現你,問了那宮女才知道,你和錦夕出了宮。”
狐塵抬起頭看著清風,眼圈紅紅地說道:“我隻是去溟王府和溟淵商議,本來計劃著談好了我們就回宮,可誰知……誰知……”
狐塵哽咽這說不出話來,清風說道:“看了那車夫,我便知道是你了,攝政王已經調查此事,錦夕……不會白死的。”
“嗯,清風,你說,我是不是什麽都做不好?”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我們先回宮吧,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江東!”清風淡淡的笑道,狐塵突然發現,清風隻會對自己笑。
狐塵點了點頭,站起了身,跟著清風朝著宮門走去。
皇宮內依舊平平無奇,狐塵回了乾狐殿,便洗漱了一番,坐在等著殿裏等著清風,卻不想等來了溟淵。
“聽說皇上昨日離了我王府,就被刺客追殺?皇上可不要樹敵太多啊。”溟淵不明聲色的眸子看著狐塵,嘴裏輕描淡寫地說道。
“有勞攝政王擔心了,朕一切都好,這可不是好好的嗎?”狐塵笑道,笑的有些勉強。
“那就好,今日早朝,本王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一切照舊。”溟淵把玩著桌子上青花瓷杯,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朕就謝謝攝政王了,若是無事,攝政王請回吧。”狐塵感覺溟淵站在這裏,就會想起昨晚的事情,索性下了逐客令。
“皇上這麽急著趕本王走?難道不想知道那些個刺客是哪裏人嗎?”溟淵玩弄似得眼神看著狐塵道。
“哪裏人!”狐塵聽到溟淵這句話,忍不住失控問道。
溟淵看著迫切的狐塵,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薄唇輕啟,聲若浮萍道:“江東,江東男子喜穿木屐,所以腳掌與我們不一樣,而這幾個男子從腳掌來看,就是江東男子特有特征,其次,他們喜歡穿扣帶的衣服,雖然外麵長衫是係帶,但裏麵的衣服卻是扣帶……”
“可是,我何時惹了江東的人?”狐塵有些不解的問道,從那日的情況來看,這幾個黑衣人明顯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本王倒是不清楚了,皇上,本王送你一句話,體恤民情往往比拿大臣開刀更容易得人心。”溟淵意味深長地說道,便轉身離了去。
“攝政王,你等一下……”狐塵急急忙忙拿出一塊從黑衣人腰間得到的一個羽毛令箭,正準備交給溟淵,讓溟淵幫忙看看,結果一個踉蹌,完美的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和向後轉頭的溟淵完美壁咚了。
嘴巴上是濕潤潤的感覺,眼前是溟淵放大的臉龐,堅挺的鼻子,深邃的目光,狐塵騰地一下就臉紅了。
溟淵憤怒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狐塵,一把推開,狐塵反身摔倒在地,對上了溟淵陰篤的目光,更加慌亂,結果溟淵騰地開門走了出去,狐塵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生怕自己得罪了他。
狐塵獨自一人坐了許久,心裏亂七八糟,腦海裏一直回**著把溟淵壁咚的情景,瞬間臉又騰地紅了,然後突然想起,啊嘞,令牌還沒給他,算了算了,狐塵搖搖頭,將令牌放進了暗格裏。
正在這時清風走了進來,“皇上,我們走吧。”
“嗯。”狐塵應道。
去江東的路途漫長,因著狐塵不會駕馬,清風便帶著狐塵一起,狐塵也不在意,諾大的官道上空無一人,清風揚鞭抽打著馬,揚起一路塵埃,周邊的樹上跳躍著幾個黑衣人,這是暗夜軍。
“籲……”清風在一家客棧停下,翻身下馬,對著馬上的狐塵說道:“我們在這裏歇息一晚吧,天黑了,趕路不安全。”
“嗯,距離江東還要多久?”狐塵順著清風的手跳下駿馬,抬頭問道。
“快馬加鞭還有三日。”
“還有三日?那好吧,我們進去吧,對了,在外麵叫我三兒就行。”狐塵許是顛簸累了,伸了個懶腰回頭說道。
“嗯,好,那我就叫你三兒吧。”清風淡淡一笑,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
許是夜深了,客棧內隻有幾個喝酒劃拳的粗獷漢子,吐著粗話,不堪入耳。
“兄弟們,我跟你們說,知道那萬花樓的紅月姑娘嗎?嘖嘖嘖,那滋味……”
“哈哈哈……”
狐塵聽見了這粗野肮髒的話語,不由得鄒緊眉頭,催促著清風快點,清風也不悅的蹙眉,奈何自己和狐塵是微服出巡,不可太引人注目,便隱忍下了,快些的寫完了入住資料,便帶著狐塵上了二樓。
樓下依舊吵雜,狐塵關上了房門,不再理會,清風的房間就在狐塵隔壁,狐塵也就放心了許多。
匆匆忙忙洗了把臉正準備睡覺,剛躺在**,一道聲音傳來。
“你要去江東?”玉佩散發著紅光,狐塵一看便知道是鴻鈞覺醒了,但狐塵已然對鴻鈞產生了壞感,一把扔掉玉佩,蒙頭便睡。
“你要不要靈藥?”鴻鈞不死心的問道。
“什麽靈藥?”狐塵輕而易舉的被吸引了,下了床榻,撿起玉佩問道。
“可以讓你變強的靈藥。”
“你,是不是一直都醒著?”狐塵疑惑的看著鴻鈞,他怎麽知道自己想要變強?
“不,我剛剛才醒,之前一直在沉睡,我隻不過聽到了你內心的渴望,想要變強,你要幫我一件事情,我就給你靈藥。”鴻鈞循循引誘道。
“滾,你個不靠譜的瓜娃子!”狐塵一把扔掉玉佩,在狐塵看來,這個玉佩隻會和自己談條件,關鍵時刻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裏早就不指望這塊玉佩了,可誰知道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帶了出來,難道自己不是把它和皇後給的令牌一起放進了暗格嗎?
狐塵並不知道,這個玉佩已經和他形影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