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穀。

風兒姑娘徘徊在東院外麵,臉上很是焦慮,心裏想道:師父都在東院這麽長時間,卻不見的出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風兒這樣一想,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當即就想闖進去,誰知整要一腳踏進去,卻突然被一道屏障給反彈了回去,風兒這才發現東院已經被玄空老人設下了結界。

“啐,你個老頭子兒,還設下結界,虧得姑奶奶我擔心你,哼!”風兒姑娘生氣的說道,心裏很是堵得慌,索性抬腳離去,看也不看一眼東院。

而此時的東院內,玄空老人正雙手放在溟淵身上,度氣運功,隻見溟淵**的上半身已經分泌出層層細汗,玄空老人額頭上也是細密布。

“呼……”玄空老人終於加封了溟淵體內的封印,心裏舒了口氣,眼裏卻是閃過一絲殺機,沒想道那個韓李城竟然給溟淵下如此之重的蒙汗藥,若不是多虧了自己,怕是溟淵……

玄空老人扶著溟淵躺下,自己盤腿而作,閉上了眼睛掐指一算,突然眼睛睜開,嘴角笑道:“死了也好,若你不死,老朽定將讓你生不如死!”

這時溟淵突然睜開眼睛,充血的眼眸看著床幔,隻覺得有些頭痛欲裂,溟淵動了動已經很是酸痛的身子,不由得捂住了頭,抬眼卻是看見了一個蓄著白胡子的老人,著實嚇了溟淵一跳。

“你是何人?這裏又是哪裏?”溟淵強作鎮定的說道,但心裏卻是知道眼前的老人絕對不是什麽凶神惡煞之輩,不然自己也不會平安無事的躺在這裏。

“上……公子,這裏是風穀。”玄空老人看著溟淵說道,眼睛並沒有直視溟淵,像是在躲閃著什麽。

“風穀?我怎麽會在這裏?我的軍隊呢?”溟淵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有些激動的問道,隨即又看了看玄空老人,道:“難道是你救了我?”

玄空老人點了點頭,溟淵這才冷靜了下來,開始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自己似乎打算取韓李城的項上人頭,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隻覺得身子軟了一下,隨即倒地不醒,在此醒來,就出現了這個叫做風穀的神秘地方,溟淵心裏隱隱猜測。

“誰把我帶來的?帶我來的人呢?”溟淵臉色微微變化,直截了當的詢問道。

玄空老人捋了捋長長的胡子,看著溟淵說道:“是葉璿和葉嵐把你帶來的,你被人下了重劑量的藥,若不是葉家那兩兄弟,怕是你都活不過今日了。”

溟淵聽了玄空老人的話,看著老人嚴肅的臉龐,一點也不像開玩笑,而自己確實是中了蒙汗藥,不過自己已經活了下來,那玄空老人自然不會是那等壞人。

“是韓李城,一定是他!”溟淵眼眸深沉的說道,一雙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玄空老人感受到了溟淵身上所散發的寒氣,不禁打了個顫栗。

“你要去哪裏?”玄空老人看著已經站起來身的溟淵問道,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隻聽溟淵回頭,對著玄空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說嗲:“我要去找韓李城,至少要殺了他!不然蓬萊遲早會毀在他們手裏!”

溟淵說完,硬生生的忍住了要砸東西的情緒 ,隨即臉色有些緩和,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對著玄空老人說道:“想必我肯定叨擾了幾日,多謝老人家為我療傷。”

玄空老人看著溟淵如此知恩圖報,心裏不由得欣慰,玄空老人站了起來,看著溟淵說道:“韓李城已經死了!”

“什麽?”溟淵看著玄空老人,臉色微變,很是驚訝的問道:“他怎麽死的?”

玄空老人著溟淵,歎了一口氣說道:“在葉家兄弟把你帶出來不久,軍隊裏就隱約有人流傳韓李城嫉妒你而殺了你。”

“士兵殺了他?但這不可能,一般的士兵壓根就近不了他的身。”溟淵看著玄空老人說道,心裏卻是暗自揣測,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能力殺了韓李城!

“你說的對,殺他的!”玄空老人頓了頓,隨即臉色陰沉的說道:“是他的軍師!”

……

“為什麽?韓李城對那個軍師沒用了?”溟淵低著眸子問道,早在進軍營時,溟淵便能看出來那個韓李城似乎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反而很聽軍師的話,幾乎可以是唯命是從的地步。

“叛軍已經打來了,韓李城的軍隊潰不成軍,已然會敗,但韓李城那般人你是知道的,所以……”玄空老人有些覺得可笑的說道,如是韓李城這般人都能當上主帥,倒是讓玄空老人開足了眼界。

“所以那個軍師是為了自保,殺了韓李城投奔叛軍邀功!”溟淵這才想明白了的說道,心裏不由得替韓李城感到可惜,但這也算是解脫了。

“不過那個軍師也沒有什麽好下場,獻上了韓李城的腦袋,卻也落了個五馬分屍!”玄空老人狠厲的說道,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憐憫,反而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

“宇文撅是個極其會看人的人,那個投機取巧的軍師,還未見到宇文撅一麵,就被下令五馬分屍了! ”玄空老人自顧自的說道,隨即看了一眼溟淵。

“沒有主帥的軍隊,必敗無疑!”溟淵說道,隨即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道:“可惜了那些好兒郎,本來都是上戰場一把一的好手。”

“所以你要不先留在風穀?現在外麵局勢動**……”玄空老人有些期待的看著溟淵。

溟淵想到他出來是為了找尋狐塵,而此時狐塵也未找到,而邊關戰役連連慘敗,心裏不由得有些擔心狐塵。

隻見溟淵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去意已決的說道:“多謝老人家挽留,但在下實在有事情要去做,抱歉了。”

玄空老人看著如此堅定的溟淵,也不在好意思挽留,而自己壓根就不可能妄想溟淵會留在風穀,便看著溟淵說道:“既然你去意已決,但今日就在此用膳,歇息一晚可好?”

溟淵想了想,自己的身子此時是有些虛弱,不如就在此休息一日,養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去找尋狐塵,這樣一想,溟淵點了點頭,對著玄空老人行禮道謝道:“溟淵多謝老人家了。”

玄空老人見著溟淵答應了,一時間有些高興,連連說道:“無妨無妨,公子這邊請。”隨即兩人抬腳走了出去。

此時的風穀已經過了秋分,很快就要入冬了。

一路上皆是鳥語花香,玄空老人解釋道這些花草樹木,皆是自己的徒弟風兒姑娘所栽種,而自己對這些一竅不通,溟淵便笑著說道:“看來老人家有位好徒兒,在下倒是想見見這位風兒姑娘了。”

“你待會就能見到了。”玄空老人笑著說道,兩人早已經踏出了東院,主院卻是空無一人,玄空老人有些奇怪,這丫頭片子不是一直愛在東院玩兒嗎?

玄空老人閉上眼睛掐指一算,隨即睜開眼睛笑道:“這丫頭片子去燒飯了,難怪不在這裏。”

溟淵走到大樹底下,看著已經下完了的象棋,執起一顆棋子說道:“老人家也喜歡玩象棋嗎?不如我們對弈一局如何?”

玄空老人聽了溟淵這話,心裏不由得有一絲絲激動,連忙說道:“好,如果公子願意同老朽下一局,老朽定然高興。”

玄空老人期待的看著溟淵,能和那位下棋,這還是玄空老人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心裏不由得有些激動。

隻見溟淵盤腿而坐,一陣微風吹過 ,頭頂上的大樹刷刷的落著樹葉,卻不見掉在溟淵頭上,而是風一吹,便落到了地上。

隻見院中樹下,一老一少,一白一黑二人,相對而坐,單手執子,或沉思,或隱匿,或高興 。

“老人家,你輸了。”隻見溟淵單手執子而落,勝負已成定局,玄空老人笑了笑,道:“敗了就敗了,老朽也贏不了你們二人,走吧,飯好了。”

玄空老人說罷便朝前走去,隻是溟淵卻是有些好奇玄空老人所說的“你們二人”,但一想到自己還要在住上一宿,也不在管那些事情,跟上了玄空老人的步伐。

“喲,老頭兒,你終於舍得出來了?”隻見一個穿著一件素色衣裳的女孩插著腰看著玄空老人說道,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溟淵。

“丫頭,禮貌點,這裏還有客人!”玄空老人提醒道,這時風兒姑娘才看見了溟淵,瞬間老臉一囧,狠狠地瞪了一眼玄空老人,然後轉身去拿碗筷。

“這位姑娘著實有趣。”溟淵看著玄空老人說到,隻覺得這姑娘性格有些像極了狐塵。

“吃飯了。”風兒姑娘端出碗筷說道,隨即給溟淵和玄空老人裝了一碗飯,看著溟淵道了一聲:“清茶淡飯,不要嫌棄。”

“不嫌棄。”

三人無聲的吃著飯,倒也不嫌的尷尬,吃完了之後,風兒姑娘便去收拾碗筷,溟淵想去一同幫忙,卻被玄空老人阻止道:“就讓她一個人吧,我帶你去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