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傅子墨,眼中的震驚還沒褪去,便看見江黎的身下,湧出刺目的紅色。
他心裏一慌,猛然伸出手,將她抱進懷裏,“江黎,你怎麽了?”
微掀開眼皮,江黎忍著小腹處傳來的劇痛,低低的說了句,“滾!”。
隨後便闔上了雙眼,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傅子墨心口湧上巨大的恐懼與懊悔,他連忙將外套脫下,替江黎包住身體。
又快速的掠到駕駛室,將車啟動,開到醫院的一路,他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著,手指上的血,就像是刀,一刀刀在他的心髒上來回捅著。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用這樣的手段去傷害一個女人。
終於,當車駛到醫院,他將江黎小心抱出來,直接跑了進去。
“把司徒辰找來!”
一進大廳,傅子墨就衝著護士吼出聲,看著他滿臉戾氣,護士不敢停留。
當身著白大褂的英俊男人走進急診室的時候,傅子墨正滿臉焦急的站在床邊。
聽到他的腳步聲,猛然抬起頭,衝到他麵前,“她不能死,你給我救她。”
被揪住衣服的司徒辰,清欲的眼神裏劃過疑惑,眼前這個男人,還是他認識的傅子墨嗎?
“子墨,你先鬆開,她怎麽了。”
司徒辰開口,傅子墨垂下眸,手上還留有江黎身上幹掉的血跡。
見他不說話,司徒辰朝著病床走去,看著江黎蒼白的臉色,隨後將手放在她的額頭。
熱度灼人,顯然是發燒了。
馬上讓護士拿來測溫計,當上麵出現40度的度數時,他馬上吩咐下去。
“給病人準備退燒的點滴。”
說完這句話,司徒辰的目光一瞥,江黎裙子上的血跡,讓他眼神一凜,隨後轉向傅子墨。
“她懷孕了?”
聽到這句話,傅子墨猛然抬起頭,腦袋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下。
“我不知道。”
當這幾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甚至都忘記了思考,隻是怔怔的站在那裏,任憑自責湧上整個身體。
見他這樣,司徒辰沒再說話,讓護士找來了婦產科的醫生。
當婦產科的醫生過來之後,司徒辰和傅子墨站到了外麵。
看見他難看的臉色,司徒辰眉頭皺了皺,“到底怎麽回事?你不像對女人用強的人啊。”
聽到他的話,傅子墨緩緩看向他,眼中仿佛失了焦距,“她要和我離婚,當時我很生氣,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當時失控了。”
說完這句話,傅子墨懊惱的攥緊手指,情緒也變得燥動不安。
而他的這些話,被司徒辰聽見,臉上不亞於被點爆了一枚核彈。
“你剛才說什麽?她要和你離婚?你什麽時候結的?艸!”
聽著這樣反差極大的話,從司徒辰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傅子墨唇邊劃過苦笑。
“她會有事嗎?”
“燒退了應該問題不大,就是不知道你把她傷成什麽樣了。”
“我當時很生氣,沒控製住,她也沒有說她疼,我……,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你不是才陪溫宜做完手術回來嗎?怎麽又會……,算了,我也不問了,待會醫生出來,你自己去問吧。”
司徒辰見傅子墨這樣,咽下滿肚子疑問,而正在這時,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怎麽樣?”
傅子墨上前,很明顯看見醫生臉上劃過讓人不舒服的表情。
“她沒有懷孕,但應該是才經曆過初次不久,還沒有完全恢複,又遭到了劇烈的同房,導致她有些撕裂傷。
我剛替她上了藥,但她現在例假來了,可能短時間內需要好好調養,你們這些年輕人,真的要適度,唉。”
聽著醫生的話,傅子墨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向以自我唯中心的他,第一次在別人麵前感覺到無地自容。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他開口,語氣裏透著自責,醫生點了點頭,“她現在在輸液,人還沒醒,你進去陪著吧。”
當醫生離開,司徒辰看向他,“有什麽需要的,隨時找我,你先進去吧。”
當他走進病房的時候,看見江黎躺在**,整個人動也不動,臉色仍然蒼白的嚇人。
他走近她,深深的望著她,猶豫著伸出手,想要撫上她的臉,卻在離她的臉微毫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他不敢碰她,怕她突然醒過來,然後用那樣充滿恨意的眼神望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麵對她。
“水……。”
當微弱的聲音從江黎的口中溢出來的時候,傅子墨驟然回神,快速端來水和棉簽,小心翼翼沾濕了替她潤在唇上。
大概是刺激到了她唇上的傷口,從她的鼻腔中傳來一聲低吟,讓他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她唇上的咬痕那麽深,看著那道傷痕,能感覺到她當時忍耐的多麽痛。
傅子墨的心髒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緊緊捏住了,他甚至都不敢回憶當時江黎的眼神。
他可真是個混蛋,用這樣無恥的手段折磨一個女人,還把她傷成這樣。
“對不起。”
當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聲音裏透著無盡的懊惱。
甚至寧願時光倒流,他也不想看見江黎躺在這裏了無聲息。
他此時終於意識到,這個女人,骨子裏有折不彎的倔,與初次見麵時表現的淡然截然不同。
而他也相信她所說的,如果她真的嫁給他,是沒有想過背叛的。
可是現在,他後悔了,他應該信她的,她還會原諒他嗎?
“嗡嗡嗡。”
手機傳來震動,打斷了傅子墨的恍惚,他拿起看了眼,是溫宜打來的,隨即掐斷,將手機關了機。
隨後,又換上一杯幹淨的水,小心的替江黎將唇上的傷口給洗幹淨。
整整一夜,他沒有合眼的守在江黎身邊,直到清晨,她的燒退下去,這才和衣躺在她的身邊,閉上眼睛小憩。
……
江黎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昏沉的,全身像是被什麽緊緊包裹住,讓她很不舒服。
伸手想要掙脫開,卻感覺到手被人牢牢握著,下一秒,腦袋上方就傳來疲憊磁啞的聲音。
“現在還早,醫生說了你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