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江黎都像是在夢魘一般,發燒的人,身上總是會熱一陣,冷一陣。

每當她感覺到冷的時候,身體就像是被什麽緊緊包裹住,讓她不由自主想要索取更多的熱量。

直到天亮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身上舒服了一些,睜開眼睛的刹那,男人英俊的五官,赫然投進她的眼中。

她望向他有些泛青的下頜,多出了些胡茬,呼吸泛著沉,而自己,正被他抱在懷裏。

看著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攥在掌心裏,江黎小心翼翼地想將手抽出來。

結果剛輕動了下,就聽到麵前傳來低而沉的聲音。

“你可真行,穿著濕透的衣服在外麵吹風,是想故意把自己作死嗎?”

她手一頓,抬起眸,就看見男人深邃的眼神,裏麵還透著點血絲,一看就是睡的不好。

她發燒了?難怪昨晚那麽難受,隻是這一夜,都是他在照顧她嗎?

垂了垂眸,她開口,“我沒想到我會發燒。”

“嗬!”

一聲冷嗬自身側響起,傅子墨的聲音透著點冷意,“你還沒想到自己會從傅太太變成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呢。”

他的話,讓江黎難堪的咬起唇,昨晚的一幕又一次浮上眼前,心髒又開始隱隱作痛。

“是,以後我不會再那樣了。”

她的話,讓傅子墨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猛地伸出手捏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江黎,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沒骨氣了?之前當傅太太的時候,不是對我挺厲害嗎?現在這麽逆來順受了?”

看著他眼睛裏翻滾的戾氣,江黎壓住心口的痛,臉上裝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人要認清現實啊,現在我沒了工作又被各路仇人盯上,稍不留神就可能小命不保。

傅先生能在這個時候,給我這個活下去的機會,我當然會好好盡自己的義務。”

她這樣的表情,說出這番話,傅子墨一口老血都差點被慪出來了。捏著她下頜的手,不自覺收緊,疼的江黎眉頭微微皺了皺。

“沒想到,你原來這麽能屈能伸啊,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這次綁架你的人是誰吧?”

聽到傅子墨主動提起,江黎望過去,“我記得我是見過陸琛之後,上了出租車後出的事,是他幹的嗎?”

“戴茜你認識吧?”

傅子墨沒回答她的話,而是饒有興趣地看向她,“江黎,你說你這個人,得多招人恨,才能男人女人都想要你的命。”

江黎:……

這話,怎麽聽都不像好話。

但事實如此,她無言以對。

緩了幾秒,才重新看向他,“我和戴茜同在QA一年多,很清楚她的為人。

綁架這種事情,她如果不是受人指使,以她的性格,是做不出來的。”

“倒還不算是太笨,繼續說。”

傅子墨伸出一隻手,撩起她的一縷頭發在手裏把玩著。

“我猜是段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傅子墨繞著她頭發的手頓住,眼底浮上一抹幽冷。

“這麽快就猜到是你前男友?江黎,你們最近是不是私底下見過?”

他的話,讓江黎有些無語,伸出手將自己的頭發拽過來,隨手往耳後一掛。

“我辭職那天,看見段楓和戴茜一起到QA,來跟我示威,你說到戴茜,我當然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段楓。

隻是我沒想到,我都已經離開QA了,他竟然會用綁架這種下作的方法。”

“嘖,沒想到,看來他以前在你心裏的形象挺好啊,你眼光可真差勁。”

傅子墨明顯帶著醋意的語氣,落在江黎耳中,她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看男人的眼光一直不太好。”

她的這句話,暗示意味極其明顯,傅子墨聽到後,眼中原本浮上的醋意竟瞬間化開,唇角邪氣的勾起。

手又不安分地拉過她的一縷頭發,往下頓了頓,疼的她頭皮一緊。“江黎,你把我和姓段的放在一起,這麽說,你是希望我像他一樣把你給綁了,然後喂點致幻劑?”

他的話,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江黎眼瞳一縮,“那你不如給我一刀,不是更痛快?”

她說完,傅子墨將手一鬆,順勢轉到她的嘴上,掐了下。

“你這嘴,就跟我橫,姓戴的那個女人,我已經讓人送走了,至於姓段的,是你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他的話,江黎一點也不意外,她不是個聖人,戴茜敢綁她,下場會是什麽,都是咎由自取。

但段楓,新帳舊帳,她這次得合在一起算一筆了。

“我自己動手。”

她開口的瞬間,傅子墨輕笑出聲,饒有興趣地望向她。

“你準備怎麽做?”

江黎瞥向他,眼底浮上一抹狡黠,她的這個眼神,頓時讓傅子墨心神一晃。

這女人,用這種勾人的表情,不會是準備用……

一想到這裏,他眼神迅速冷下來,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將她的手禁錮在了頭頂,用著無比凶狠的目光盯向她。

他的這個舉動,讓江黎有點懵,正準備開口,卻見他將頭猛地壓了過來。

帶著席卷一切的火氣般,狠狠摧殘著她的嘴唇,直到她感覺到口腔裏有種血腥的氣息,他這才放開她。

“江黎,你如果敢給老子戴有色的帽子,我一定親手掐死你。”

“啊?”

他的話,讓她有點怔愣,緩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突然間眼睛裏盈出笑意。

“傅子墨,你不會以為我要勾.引段楓吧?”

“難道不是?”

傅子墨黑眸盯著她的臉,發燒一夜的她,小臉上的顏色淡的很,但剛剛那個吻,又讓她的唇此時泛著靡麗的色彩。

加上現在略挑高的眼角,怎麽看都像是一個透著清純的妖精。

越看,他身上的燥氣越濃烈。

江黎望著他的眼睛,心裏頭又浮上苦澀,怎麽每次他都會覺得自己是那種靠美色勾搭男人的女人呢?

“段楓現在不是想將MG的業務轉移到炎城嗎?現在陸氏的業務他已經拿下了。

如果再拿下傅氏的,那麽他一定覺得自己坐穩了整個炎城的市場,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唯利是圖的混蛋。

如果你能幫我一個忙,我想我可以將MG直接改名換姓。”

江黎自信篤定的說完,傅子墨眸光閃了閃,這小女人最近這幾天,把他折磨的夠嗆。

難得她現在開口求到他,既然她這麽想玩,讓她開開心,也不錯,但又這麽輕易答應,他又虧的慌。

“你應該知道,不是什麽人的忙我都會幫的。”

傅子墨眸子沉了沉,嗓子透著暗啞,江黎見狀,將被他禁在頭頂的手抽出來,主動勾住他的脖子。

“你幫我這個忙,我讓MG姓傅,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