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灌入的氧氣,讓她大口吸了幾下,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再一次被吻住。

這一次,他的吻變的淺柔而熾熱,手指在她的腰間肆意撩撥。

當她的衣服落下一半的時候,皮膚的接觸,讓江黎猛的清醒過來。

看著男人滿是欲氣的雙眸,江黎臉上因為生氣而泛起迷人的緋色。

她用力推開他,語氣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栗。

“傅子墨,很好玩嗎?”

她剛才真的怕極了,尤其是在池子裏,怎麽叫,他都沒有回應的時候。

那種感覺,像極了某個瞬間,那種刻骨的絕望,她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出現一般。

看著她這樣,傅子墨淡淡勾了勾唇,無所謂般的挑起眼梢。

“22分鍾15秒。”

聽著他的薄唇中吐出這幾個數字,江黎不明所以。

“世界紀錄的保持者可以在水下閉氣22分10秒,而我可以做到比他多5秒。”

他的語氣裏透著自負,江黎望著他,眼眶因為剛才在水下太久,而酸脹的厲害。

他臉上的風清雲淡,讓她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和慌亂就是一個笑話。

他怎麽可以這樣,看著她害怕的到處找他,幾次潛進水底想辦法救他。

結果到頭來,他卻用這樣滿不在乎的語氣,來證明自己剛才多像個被逗弄的猴子。

今天一天,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抵不上這一刻的心灰意冷。

是啊,他怎麽會因為自己的解釋,就相信項鏈,她是抱著必死的心還給他的。

他又怎麽相信,這一次,她是真的想好好跟他在一起度過這段時間,親眼看著他與另一個女人攜手宣下誓言。

他這樣一個自負驕傲的男人,她曾那麽冷酷無情的對待過他,他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原諒她?

想到這裏,江黎的眼神黯極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沒有落下的霧珠,臉色也在一瞬間變的灰敗。

傅子墨看著她臉上的反應,眉頭蹙了起來。

他隻是和她開個玩笑而已,這女人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剛才明明還因為生氣而鮮活明豔,讓他歡喜,以前的她終於回來了。

“江黎,說話!”

他捏住她的下頜,隻見她慢慢抬起眼皮,漂亮的像是黑寶石般的眼珠,沒有一點光。

“我有點累了。”

她開口,伸手將他的手挪開,慢慢轉身,朝著池邊遊去。

看著她這樣,一股子戾氣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他衝過去,一把攥住她的手,望著她的目光,透著近乎爆發的情緒。

手腕被他攥的泛起疼意,江黎眼神清冷地看了眼,沒有掙脫。

“傅先生還有什麽吩咐?”

她張口,說出這句話,傅子墨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她叫他什麽?

傅先生?

見到他臉上的表情,江黎苦澀地垂了垂眸,“如果沒別的什麽吩咐,我能去換件衣服嗎?”

聽上去,近乎卑微的語氣下,卻透著讓人說不出來的絕望,傅子墨的手下意識又收緊幾分。

很好,真的很好。

現在的她,還真把他當成雇主了。

用力將手一甩,江黎被帶的腳步往前一頓,她看過去,隻見傅子墨已經轉過身,朝著溫泉池走去。

望著他再一次沉入池底,江黎按住心髒傳來的不適。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傅子墨的耍弄嚇到了,還是這溫泉池裏的空氣太悶。

她現在一分鍾都不想待在這裏麵。

慢慢轉身,走到外麵,身上的裙子濕透了,被外麵的涼風一吹,整個人猛的瑟縮了下。

她望過去,遠遠的地方,站著幾個保鏢,四周並沒有服務人員。

低下頭,看了眼身上,外套落在溫泉池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再進去了。

風吹著腦袋清醒了許多,幹脆坐在溫泉池門口的椅子上,江黎靜靜地等著傅子墨從裏麵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頭漸漸開始發沉,淩晨的涼風,吹進濕透的衣服,她忍不住雙手環住肩膀。

當傅子墨調整好情緒,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江黎蜷縮在外麵的石椅上,身上還穿著那件濕透的裙子。

眼神一緊,他馬上走過去,靠近她的刹那,便看見她眼睛緊緊閉著,嘴唇也泛著冷白色。

伸出手,摸向她的額頭,熱度讓他猛地一縮手。

沒有任何猶豫,將她抱進懷裏,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他心髒都要被撕開了。

這女人,到底是在和他置氣,還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抱著他飛快朝著樓上的房間奔去,“把醫生找過來!”

看著他疾步匆匆的樣子,保鏢們馬上迎過來,傅子墨扔下這句話,就將江黎抱進臥室。

“江黎,醒醒,看我!”

將她放在**,傅子墨拍了拍她的臉,見她迷迷糊糊睜了睜,又很快虛弱的閉上。

“媽的!”

爆了句粗,傅子墨伸出手,將江黎身上濕掉的裙子給扯下扔到一旁,又讓人給她拿來幹淨的衣服換上。

“傅先生,醫生來了。”

門外傳來保鏢的聲音,傅子墨看向**仍然毫無生氣的女人,打開門,一把將醫生扯到房間裏。

“給我治好她!快!”

看著他滿臉戾氣,醫生連忙拿出溫度計,看著上麵的顯示,已經高燒到了40度。

“傅先生,病人已經發高燒了,我現在要給她注射退燒藥。”

聽到醫生的話,傅子墨眼眸在一瞬間冷下來,“那你還愣著幹什麽?快點給她退燒!”

“是是。”

看著那白色的**順著她纖細的手腕注射進去的時候,傅子墨的心都疼了。

他焦躁而又小心地坐在她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生怕一不小心,這女人就把自己給作沒了。

他哪裏會想到,她離開溫泉池後就一直穿著濕衣服等在外麵。

如果他早一點出來,也許她就不會生病了。

懊惱自眼底彌漫開來,正在這時,他聽到江黎低囈的聲音,連忙湊到她麵前。

用著極盡溫柔的語氣,“江黎,我在這裏,你想要什麽?”

“冷,很冷。”

她無意識的開口,傅子墨馬上將被子掀開,人跟著躺下,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裏。

唇落在她因為發燒而泛起暖粉色的頸後,用自己的體溫緊緊包裹住她。

直到感覺到她漸漸安靜下來,他才側身望向她,眼中凝著星河。

指尖掠過她淡色的唇,傅子墨聲音沙啞的開口,“江黎,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真正回來?

你他媽這樣,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你這個女人,怎麽對我這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