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婉轉向李泰說:“王爺,既然我爹派人來接我,那我就先走了。”
李泰眼裏有幾分的不舍得,說:“婉兒,本王還是送送吧,反正也順路不是嗎。”
“好吧”閻婉難以掩飾心裏的愉快。
那小廝領著閻婉來到馬車邊,而李泰也吩咐身邊的隨從先回去,自己和閻婉坐馬車。
這次兩人坐在裏沒有之前的尷尬,倒是聊了起來。
“婉兒,看得出你爹很疼你,不管你去哪裏,他都會派人來接你。”
“是啊,天下父母心,我相信不管是誰,隻要是為人父母的都會對自己的孩子很好。”
“是嗎?”李泰的眼光瞬間暗淡了下來。閻婉知道他可能是在想皇上皇後,繼續說:“縱使他們很忙,但是對子女的那份關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即使他們的兒女有什麽不是,我想他們都會原諒的。”
李泰笑了笑說:“婉兒,看來日後你的子女一定很幸福。”
閻婉聽了羞得滿臉通紅,李泰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點不對。便不再言語,車內又是一陣沉默,卻傳來車外司雅的聲音:“這不是回府的路,你走錯了。”
那小廝卻不理會她,繼續趕馬車。司雅急了,大聲說:“你到底認不認識路,走錯了。”
那小廝隻得搭理她:“沒錯,你不要吵坐好。”
司雅死死地盯著那小廝,驚訝地說:“不對,我在府上從沒有見過你,你到底是誰?”
那小廝笑著說:“我是新來的,姑娘當然不認得。”
“不對,府上這幾日都沒有招人。說,你到底是誰?”
那人見瞞不住了,便露出一臉的凶相說:“老子告訴你,最好坐好了,否則老子一腳把你踹下去。”
司雅趕緊大喊:“小姐,小姐,不好了。他不是老爺派來的。”才說罷,那人就將司雅退下馬車,隻聽一聲尖叫隨著一個物體掉落的聲音。
馬車裏的李泰和閻婉對視了一眼,李泰趕緊打開車門,已經不見了司雅,他大聲怒斥:“趕快停下。”
那小廝哪會聽他的,繼續趕車。車裏的閻婉也慌了:“王爺。”
李泰伸手掐住了小廝的喉嚨:“快給本王停下。”
那小廝是有點功夫的,非但不停下反而掙紮,手往後大力的捅向李泰的腹部,李泰吃痛的悶哼一聲,但是還是沒有放開掐住小廝的手,此時的馬車已經不穩了。小廝被掐得難受,他放開韁繩,和李泰打了起來。兩人打下了馬車,而馬車還在繼續前行。李泰想起閻婉還在車內,便飛也似的追著馬車,而小廝似乎也很怕馬車出事,也在後麵追著馬車。閻婉在馬車裏早就麵色蒼白了,大呼著李泰。
李泰眼見著自己和馬車的距離依然還沒有拉近,而前方已經是懸崖了。李泰心一橫,朝著閻婉大喊:“婉兒,快跳下馬車,快!”
閻婉的心裏早就害怕的連力氣都沒有,此刻聽到李泰要她跳車更是害怕,但是前方就是懸崖了,就是不跳也得跳。咬咬牙,閉上眼睛就跳了下來。
李泰飛奔上去,看見閻婉早已經昏迷的蒼白的臉心裏有一陣的心疼,但是旁邊的小廝又出招阻止李泰接近閻婉。李泰邊和小廝打鬥邊說:“是誰派你來的?”
“哼,我們少爺看上的女子你也敢碰。今日大爺就把你解決了,少爺說不定還會賞我。”
“是哪家的少爺。”
“想知道就到閻王哪兒去問吧。”說著兩人又打了起來。
那小廝的功夫不如李泰,李泰反手捉住了他。沒想到,那小廝在衣袖下藏了一把小刀,朝李泰刺去。李泰的腹部立即被鮮血染紅,小廝又舉起刀刺過來,李泰閃身,順手捏住小廝的肩膀,拉著小廝的手往他的身體刺進去。這一下刺得很深,小廝斷了氣。李泰放開他,他就倒了下去。李泰跑到閻婉的身邊,抱起她:“婉兒,婉兒,快醒醒。”
閻婉還是沒有動,李泰正欲抱起她的時候,突然覺得腦袋一陣暈眩,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突然身體重重地倒了下去。
“婉兒!”伴隨著一聲大吼,李泰清醒過來。他發現周圍是熟悉的環境,自己正躺在魏王府的大床上,他看見一個婢女上前,便拉著她急切地問:“婉兒呢?”
婢女不知道李泰的意思,不知所措。魏王府的總管即使走上來:“王爺說的可是閻小姐?”
李泰不耐煩了說:“沒錯就是閻婉,她在哪,她怎麽樣了?”
管家說:“王爺莫急,閻小姐在閻府。”
“她怎麽樣了?”
“奴才也不清楚,想必應該沒事。”
“她從馬車上跳下來怎麽可能沒事,不行,本王一定要去看看她。”說著李泰不顧眾人的反對,掀起被子就要起來。沒想到觸碰到了傷口,一陣劇痛,李泰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
老管家上前按住李泰說:“王爺,您不要起來。太醫說您中毒了。”
李泰臉色更加蒼白了:“我管不著,我現在隻想去看看婉兒。”說著正要起身。門口卻傳來“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趕緊到門口行禮,皇後早就急匆匆地進來了。扶住正要下床的李泰,“泰兒,快躺下。”
“母後,兒臣參見母後。”
“快別行禮了。”
李泰抓著皇後問:“母後,你可知道閻婉小姐怎麽樣了。”
皇後說:“母後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太醫說你中毒了。母後想,她一定沒事的。”
“不行,兒臣要親眼看看她。”李泰掙紮著下床。卻被皇後攔住了:“泰兒,母後馬上派人去問候她,你乖乖躺在床上。”
“母後,她從馬車上跳下來。兒臣很擔心她,您就讓兒臣去看看吧。”李泰下床朝門口走去,沒走幾步腳就站不穩摔倒了。眾人上前扶起他。
皇後焦急地說:“快聽母後的話,你這個樣子根本就去不了閻府,母後讓暖玉親自去看她好不好,你聽話。”
李泰也無奈隻能答應,眾人忙扶他躺在床上。皇後回頭對自己的貼身宮女暖玉說:“暖玉,你馬上帶著太醫去閻府看看閻小姐。”
暖玉應聲離去。
下人端來藥,皇後接了過來親自喂李泰,邊喂邊流淚。李泰安慰她說:“母後,沒事的,中的毒不是很厲害。”
皇後擦了擦眼淚說:“你們兄弟是怎麽了,承乾中了斷腸素,你也中毒了。到底是誰要害你們。”
“母後,你別擔心。兒臣中的毒比較輕,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本宮回去一定求皇上好好查查,上次承乾的事是交由你去查的,你還沒查出凶手自己也中毒了。再不查出來,本宮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
李泰在心裏想,上次的事是李佑指使的,而這次從小廝說的話來看,不像是李佑所為,而且也不像是針對他的。到底是誰?
暖玉來到閻府,閻立德聽說是皇後派來探望的,有帶了太醫來,便讓太醫趕緊為閻婉診治。太醫說:“閻大人,小姐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身體受到了撞擊暈倒了。”
“受到撞擊?”閻立德想不出閻婉會受到什麽撞擊,倒是暖玉恍然大悟說:“奴婢知道了,奴婢聽魏王說,閻小姐是從馬車上摔下的。”
太醫聽了說:“這就說得通了,還好小姐沒有撞到腦袋。閻大人,這沒什麽大礙的,隻要小姐醒來好好調養身子就好了。”
閻立德雙手抱拳說:“多謝太醫。”又對暖玉說:“多謝姑娘跑一趟。”
“這是皇後娘娘的吩咐,奴婢怎敢怠慢。”
“那請姑娘代替微臣向皇後娘娘致謝。”隨後,好像又想起什麽似的說:“不知魏王的病情如何?”
“王爺中毒了,不過已經清醒。”
閻立德還想再說,卻聽到旁邊的丫鬟說:“老爺,快看,小姐醒了。”
眾人把眼光都轉向了閻婉,閻婉緩緩地睜開眼睛。她看清了麵前的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她虛弱地喊了聲:“爹爹。”
閻立德握起她的手說:“婉兒,你醒了。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閻婉搖了搖頭:“沒有,爹,你不用擔心。對了,王爺怎麽樣了?”
暖玉上前說:“王爺中毒不深,小姐請放心。”
“中毒?”閻婉想起李承乾的毒,開始為李泰擔心,暖玉說:“小姐不用擔心,太醫查出中的毒了,現在王爺已經醒了,相信再休養幾日就好了。”
聽了暖玉的話,閻婉算是放心了,忽地又問:“司雅——”
“她沒事。”閻立德回答說:“她已經醒了,我讓她呆在房裏休息。”
閻婉放心的點了點頭,現在她最關心的便是李泰了。
現在連李泰也中毒了,眾臣當然把太子中毒案和魏王中毒案連在一起。皇上派了李恪徹底查出真相。
李恪從李泰處得知當日小廝說的話,他認真分析後認為太子中毒和魏王中毒可能不是同一人所為。從當日小廝說的似乎這件事是衝著閻婉來的,而且當日馬車是來接閻婉的,是李泰硬要送閻婉回府才會被小廝刺傷,若小廝一開始就要下毒,為何不直接拿出刀子。看來這件事和太子之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恪這樣想著,決定先去閻府問問閻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