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來到閻府,閻立德說閻婉還在休養,雖然隻是從馬車上掉下來總體沒什麽大礙,但是閻立德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所以事事小心。但是聽說李恪是來查泰王中毒一案的,閻立德也想知道自己的女兒怎麽會受傷。於是答應讓李恪見閻婉。

閻立德讓人將閻婉帶出來。

李恪發現閻婉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她一見到李恪便向李恪行禮。

“見過吳王。”

李恪點了點頭說:“免禮。本王知道閻姑娘身體還未完全康複就冒昧打擾真的對不起。”

閻婉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笑,說:“王爺客氣了,”她遲疑一會兒說:“不知道魏王怎麽樣了?”

“四弟已經醒了,他的毒已經解了,而且太醫每日給他調養身子,他恢複得不錯。”

閻婉有點放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當她聽到李泰中毒之後會那麽擔心,那麽緊張,甚至是傷心。若不是爹爹不讓出門,說不定她早就去魏王府看望他了。

李恪看出了閻婉臉上輕微的變化,便說:“閻小姐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宮裏的太醫一定會把四弟治好的。保證他很快就恢複了。”

閻婉聽李恪這麽一說,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覺得也有點不好意思,便說:“不管怎樣,這次多虧了魏王婉兒才能夠轉危為安。真應該登門好好感謝魏王。”

“小姐的意思是這次是四弟救了你,而那個凶手是衝著你來的。”

閻婉想了想說:“我並沒有聽到那個小廝說什麽,我隻記得當時那人自稱是我爹派來接我回家的,我並沒有懷疑,所以就上車了。王爺很擔心,說要送我回去,到了半路司雅發現他不是閻府的小廝,然後王爺和他就打起來了。馬好像是受了驚嚇,亂衝亂撞,最後王爺讓我跳下馬車。之後我就昏倒了,醒來時自己已經在家裏的房間。”

李恪聽了邊點頭邊想著事情。他聽完閻婉說後,對閻婉和閻立德說:“小姐說的和魏王說的一模一樣。不過小姐昏倒之後,那凶手說,小姐是他家少爺的人,說四弟和他家少爺爭女人。”

閻婉和閻立德聽了以後,都出現了疑惑之色,麵麵相覷。

閻立德說:“小女很少出門的,更沒有認識什麽人。這怎麽會引禍上身。”

李恪說:“可能是無意之中得罪的吧。”

閻婉搖了搖頭說:“我並不認識什麽少爺。我很少出門,出門也不過是去姨娘家或者去找表姐,再不然就是去普光寺。除了魏王和表哥、東宮的人之外,我真的不認識什麽少爺。”

李恪聽了也是覺得很奇怪,再次問道:“小姐確定嗎?”

“我確定。”閻婉堅定的點了點頭,“王爺大可以叫來我的貼身丫鬟,她整天跟著我。我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她都很清楚。”

“既然小姐這麽肯定,就不需要再叫來小丫鬟了。”

閻婉再一次堅定地說:“王爺,我確定。”

閻立德此時也插話了,說:“王爺,請您務必要查清此事。揪出凶手,才能保證魏王和小女的安全。微臣在此就先謝過王爺了。”說著,他朝李恪作揖。

李恪連忙上前扶起他:“大人客氣了,既然父皇將此事交由本王負責,本王一定會徹查此事的。”

“多謝王爺。”

李恪走出閻府後,更覺得此事很有難度了。看閻婉的神情不像在說謊。如果她真的沒有得罪過人,那麽為什麽會有人來襲擊。難道是閻立德在官場上得罪的人。可是閻立德一向很少和人起爭執,好脾氣是名傳整個朝野上下的。那凶手說的那句話“我們少爺看上的女子你也敢碰”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句話上。李恪決定去趟普光寺,畢竟那凶手曾在普光寺出現過,若是能夠查出意思蛛絲馬跡也不錯。想著,李恪調轉馬頭朝普光寺飛奔而去。

當李恪來到普光寺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去找主持懷慈大師,而是在寺廟周圍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但是轉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麽可以之處。李恪便進大雄寶殿。進去之後,李恪東張西望,最後將眼光停留在一個地方,不再轉移。

一位身著華服的少婦正在祈福。她長得十分清秀,雖然沒有傾城傾國之貌,但是卻是端莊雍容,有一種皇家的氣質。她緊閉雙眼,表情是那麽認真那麽虔誠。

李恪不停使喚,腳已經朝那個方向走去。旁邊的小丫鬟察覺到了有人靠近,她抬頭看見是吳王,眼中的眼神很奇怪,她正欲開口,李恪揚揚手,示意她不要說話。那丫鬟無奈隻得繼續默默地站在一旁。

蘇子漪張開眼睛,朝佛祖拜了一拜。她站起來:“寸心。”一轉身卻發現李恪正呆呆地站在眼前。蘇子漪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傻傻地和李恪對站著。此時的兩人隻是站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倒是寸心看到被蘇子漪派去燒紙錢的綠音正踏進大雄寶殿,輕輕咳嗽一聲,算是提醒正發呆的兩人。

蘇子漪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李恪雖然已經回過神來了,但是還是直直地盯著蘇子漪。最後還是寸心走上前對蘇子漪說:“娘娘,我們都做完事了,該回去了。”

蘇子漪點了點頭,此事綠音已經來到蘇子漪的身後。

蘇子漪對著李恪說:“吳王,我們先告辭了。”

李恪不言語,蘇子漪從他的眼前走了幾步,李恪不願意就這樣讓蘇子漪離開,他追上去:“子——太子妃。”他不願意叫她大嫂,他還是不願意這樣承認她的身份。

蘇子漪回頭,李恪皺起了眉:“你怎麽會來普光寺?”

蘇子漪還沒有回答,寸心就先開口了,說:“主子是來還願的。”

“還願?”李恪看向蘇子漪。

蘇子漪說:“上次太子中毒,本宮來普光寺許願,要佛祖保佑太子。現在太子的毒已經解了,身體算是恢複了,所以本宮特地來普光寺許願。”

“原來如此。”李恪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寸心又插嘴說道:“奴婢聽說普光寺很靈的,王爺可以在此許願,一定可以實現的。”

李恪朝寸心微微一笑:“多謝寸心的提醒,本王來此是有正事要辦,這些事情還是等有空再說吧。”

寸心又說:“王爺呃不小了,小姐都找到了好歸宿,王爺也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將來了。”

“寸心。”蘇子漪喝到,畢竟這種話不是一個丫鬟該說的話,這有種以下犯上之罪。但是李恪知道寸心是不想讓他再繼續纏著蘇子漪,畢竟現在的她在東宮受到了太子的寵愛,日子過得美滿幸福。寸心護主心切,害怕李恪會破壞這樣美好的生活。李恪笑了下說:“沒事的,寸心說得對。”

“對不起,吳王。這丫頭太不懂事了。”

李恪淒然一笑,說:“本王不在意。”她說什麽我真的不在意,子漪,隻要是你身邊的人,我都不會傷害她們,不會生她們的氣。

“那本宮就先走了,吳王請便。”蘇子漪轉身正欲離開,李恪又再一次叫住她。

“你知道魏王遇刺的事情吧。”

蘇子漪疑惑地回頭看著李恪,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這麽問。李恪繼續說:“這件事似乎不是衝著魏王來的,本王雖然調查不久,但是總覺得此事好像是衝著閻婉小姐來的。”

蘇子漪不敢相信,又問:“婉兒?”

李恪點了點頭,蘇子漪說:“可是婉兒從來都不與人結怨的,怎麽會有人追殺她呢?”

“李恪搖了搖頭說:“本王也問過閻小姐了,她也說她從未和人結怨。但是聽那個凶手的話,似乎此事是因為一個少爺看上了閻姑娘,可能閻姑娘拒絕了。所以才會強搶。但是本王問過閻小姐,她說並沒有什麽追求者。”

蘇子漪也陷入了沉思,閻婉的事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她有什麽事情都會和蘇子漪說。而這件事似乎沒有跟蘇子漪說。這倒讓蘇子漪覺得奇怪,閻婉沒說,說不定這件事有什麽蹊蹺。

她這次抬眼看著李恪說:“婉兒有什麽事都會和本宮說的,本宮想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蹊蹺。”

李恪不解:“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有可能和閻小姐也沒關係。”

“本宮不太敢確定,但是本宮相信婉兒。”

“但願你是對的。”

蘇子漪想了想說:“王爺,可否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本宮?”

李恪是相信蘇子漪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最後他有問說:“難道皇兄沒有把事情告訴你嗎?”

“太子殿下不希望我插手這些事情,而且他現在的身子還不是很好,我不想讓他擔心這些。”

李恪聽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麽快,他們已經相敬如賓了,這麽快他們已經懂得為對方著想了。子漪,隻怕現在的你心裏再也沒有李恪這個人了。

李恪臉上露出淒涼的微笑:“嫂子和大哥真是相愛。”

蘇子漪聽了,怔住了。隨後有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本宮也該回去了。”

“大嫂慢走。”李恪依舊是一副的淒涼。

蘇子漪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王爺,如果發現什麽查到什麽,你可不可以派人過來告訴本宮?”

李恪點了點頭,看著蘇子漪越來越遠的身影,不禁在心裏湧起了失落感。子漪,如今的你離我越來越遠了,真的遠了。我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見到你嗎?我真的在慢慢失去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