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麽,你有話盡管直說。”

鬼醫眉頭皺著,表情有些為難。

“倒不是這毒難解,隻是這其中一味解藥火麒麟,10年才結一果,即使是我也很少見過。”

“您可知它常生在什麽地方,隻要是有一線希望,我都要去試試。”

沐雲裳也顧不得那麽多,原本此時的她應該和沐兮顏等人去那花燈節,誰知突然出現這件事,打亂了她的計劃。

不過先將蓮兒救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火麒麟時常生長在懸崖峭壁中,這黑羽山就有,狀似火焰,顏色異常的鮮豔,可它結的果卻是黑色的,

切記不要觸碰它的汁液,那裏麵含有劇毒,就是淺淺的一滴也會立刻要人性命。”

沐雲裳點了點頭,將他說的全部記下,隨即便想要出門去尋。

鬼醫攔住了她。

“此時已近戌時,最好是明日太陽初升之時去尋,會更快找到。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吧。”

沐雲裳不願,蓮兒沒救回來她又怎麽能安心的休息。

“可是……”

鬼醫態度十分強硬。

“好了,聽我的,不然到時候你累垮了誰去找藥?

難道讓我去?

廚房隔壁是一間新的草房,沒人睡過。你就去那兒休息吧。”

“謝謝高人。”

沐雲裳輕輕地應了句,便渾渾噩噩地出了門。

看著頭頂上半圓的月亮,心裏有些擔心。

不知母後那裏怎麽樣了?

皇兄可有抓到凶手?

不過有皇兄在母後的身邊想來一切都會平安。

沐雲裳步履沉重的進了屋子,仰麵倒在了床榻上。

這一切事情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讓她沒有緩和的機會,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睡不著。

就這樣仰頭望著茅草屋,心中思緒萬千。

……

原本到了約定的時間,沐兮顏見沐雲裳還未來自己府中找她,便有些心急,差人去問,卻未曾得到回信。

於是便想出府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恰巧碰上了剛要出門的周燕。

“周公子,不知殿下可有差人去尋你?”

那人搖搖頭,似乎和她有一樣的想法。

“郡主可是想去公主府找殿下?”

沐兮顏點了點頭,又給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識趣的回了府,獨留他們二人站在府門外。

“也不知殿下今日是怎麽了,原是與我們約定好的時辰,自己倒不見了蹤影,於是我便想著去尋,總擔心她出現什麽事情。”

臉上做出一副關心的表情,身體卻不停地向他靠近,一個不小心,就摔進了他的懷裏。

沐兮顏的兩頰如晚霞般紅豔,看得人心生憐惜。

周燕輕輕地將她扶起。

“郡主可得小心些。”

“多謝周公子。”

沐兮顏滿臉的羞怯,女兒家的心思直愣愣地擺在臉上。

恰巧這時車夫家長把車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沐兮顏便邀請道。

“周公子要和我一同去殿下府上嗎?”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有些不妥,還是郡主先行,周某隨後就趕上。”

說完便後退了幾步,給沐兮顏讓出了位置。

沐兮顏聽了他的話覺得有些道理也沒再強求,雖然自己心悅於周燕,可自己身上畢竟還是有婚約的。

若是被別人看見了,不免傳些風言風語,到時候被父王知曉了,恐怕不會再讓自己與周燕接觸。

忍一時之氣,才能換來長久的安穩,這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便在車夫的攙扶下進了馬車,之後就揚長而去。

周燕見人離開,四下無人之時則拐入了一條小巷,早有人在此等候。

“殿下,您之前交於我的那塊玉牌,被屬下弄丟了,望殿下責罰。”

周燕低頭冷著一張臉,眼底陰沉沉的,半天沒有說話。

猝不及防地一腳踢到那人的腹部,腰間掛著的長刀也落在了地上。

瞬間那人嘴角就流出了鮮血,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周燕隨手將那刀撿起,將刀從劍鞘裏拔了出來,一閃而過的寒光,讓跪著的黑衣人無比的恐懼。

磕著頭不停地求饒。

“望殿下恕罪,屬下已經在劉老那查到了線索,派殺手去了黑羽山,一定能將那玉牌奪回,不會給殿下留下任何的麻煩。”

“王康,你知道為什麽我還將你留在這世上嗎?”

周燕用力地將那刀刃刺在了王康的手上,頓時鮮血直流,可他卻沒有將那刀拔出去的想法,就這樣釘在地上。

那王康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死死地咬住後槽牙,想要硬生生地將那疼痛忍下去。

聲音打著顫,每一個字都從齒縫中傳來。

“因為屬下忠心。”

可換來的卻隻是周燕的一聲冷哼。

“你不會背叛我,或者說是不敢?你妹妹的命在我手裏,你隻能為我賣命。

若是下次再犯如此大的失誤,你們兄妹倆都活不了。

知道了嗎?”

“是!”

踉踉蹌蹌地撐起身子給他行了個禮。

周燕一臉不屑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不起眼的螞蟻。

將那釘在地上的刀狠狠地拔起,就隨手扔在了地上,隨後揚長而去。

王康一個癱軟倒在了地上,失血過多讓他有些筋疲力盡,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眼裏的情緒變得複雜。

……

宋璃帶著陳君來到了公主府,可當陳君看見蓮兒的情況時,原本懶散的樣子也變得嚴肅起來。

宋璃雖說和這人相處不多,但還是第1次從他臉上見到如此嚴肅的表情,看向**躺著的蓮兒,問道。

“你有辦法救嗎?”

陳君將把脈的手收了回來,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在我師傅身邊學了十幾年,卻從未見過如此複雜的毒藥,按照常理來說,這毒藥已經進入了心脾,早應該是屍體一具。

可這人雖說氣息微弱,血色全無,可好在還有一口氣吊著。

這人製毒的技術不在我師父之下,或者說是難分伯仲。

我,救不了她。”

陳君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沒想到跟他師父學了這麽多年,還有自己醫不了的病人。

看來是他學藝不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