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娘,你沒事吧。”周宇飛見肖月青臉色蒼白,關切地遞過一遝餐巾紙。

“謝謝。”肖月青目光躲閃:“有點不舒服,不要緊。”

“肖姑娘可能有點不適應。”柳如煙轉過臉對周宇飛說道:“她是我拉來的。”

周宇飛看出肖月青不知久經這種場合的人,他安慰地笑了笑:“肖姑娘,不用緊張,有我呢。”所謂關心則亂,周宇飛忘記了自己和肖月青隻是第二次見麵,對一個美女如此關切,立即引來柳如煙懷疑的目光,趙英秀也深思地看著肖月青,周宇飛是圈子裏鑽石王老五,難道對肖月青動心了?

劉德明似乎為了證實自己的能力,一個人直奔廚房間。廚房間熱氣騰騰,王三端著一盤對蝦迎麵看見劉德明,皺著眉頭問:“這裏是廚房間,請問你找誰?”

劉德明猶豫了一下,笑著說道:“我找風小雨師傅。”

風小雨正在做焦溜肉片,肉片掛糊炸成外焦裏嫩的金黃色放在一邊,鍋內放蔥薑爆香,調糖醋汁,一股酸甜的清香撲鼻而來。二樓的宴席還沒有開始,一樓大廳的普通客人已經催著上菜,零散客戶的菜肴吳浩直接放手讓風小雨做,有藍盈盈在一邊指揮,風小雨出不了大錯。

“風小雨師傅。”劉德明笑嘻嘻地在一旁打招呼。風小雨手不停,眼角瞥了一眼:“我好象不認識你?”

“一回生二回熟嘛。”劉德明交流上有他獨到之處,隻要你開口,就有辦法套近乎,就憑他一臉的笑,別人也不好太拒絕,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有件事情你幫個忙,舉手之勞,兄弟感激不盡。”轉眼間就變成了兄弟,劉德明說得自然而然,似乎兩人前世就是要好的哥們。

湯汁濃稠,風小雨把炸好的肉片倒進鍋,澆上明油,起鍋裝盤,色澤紅亮,香氣誘人的一盤焦溜肉片呈現在眼前。風小雨轉過臉:“什麽事?說。”

今天生意多,風小雨沒心情和人說笑,語氣幹脆利落。劉德明大眼閃動:“我叫劉德明,城南飯店的廚師,今天請到兩位美女朋友,能不能給我們搞點特色。。”

“怎麽搞?怎麽多卓席。”眼前的青年竟然為了討好女孩子,風小雨蜿蜒拒絕:“好像不好特殊。”

“她們可是大美女。”劉德明瞥了一眼藍盈盈,湊到風小雨耳邊:“哥們以後給你介紹介紹,。”

“這世界美女多得很。”風小雨皺了皺眉:“沒心情。”

劉德明不死心,聲音更低:“一個是唱歌的,豔麗得很,叫柳如煙,另一個不知幹什麽的,漂亮可愛,叫肖月青。”

劉德明知道柳如煙的豔麗在娛樂界有名,隻要見過她的青年沒有不動心的,他一邊說柳如煙,一邊看風小雨的臉色,肖月青隻是順口說出加重一點分量而已,他可不認為有多少人認識那個姑娘。

果然不出劉德明所料,一聽說柳如煙,風小雨的臉色立即一變,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哥們,你先去,我給你們特意添兩朵花。”

花是女孩的最愛,當然比一盤菜肴雅觀得多,劉德明誌得意滿,曖昧地笑了笑:“真是好兄弟。”

藍盈盈一直在旁邊切菜,劉德明聲音再低她也聽出點眉目,看著劉德明晃悠悠走出去的背影,不屑地皺了下眉頭,嘟囔一句:“什麽玩意。”

風小雨似乎在思索什麽,藍盈盈微微有點失望,男人都這樣,見到美女就流口水,風小雨看來也不免俗,還隻是聽劉德明說說,沒見到美女就這樣發愣。

蕭雅在大廳耐心等候了好久,一樓大廳已經有人開始觥籌交錯,許多都是家常菜館的老客戶,對他們蕭雅有信心,關鍵是應該出現的報社記者和有關重要人物還是沒有露麵,難道四海酒樓發現了什麽不妥,即使這樣秦天柱等人邀請的賓客也應該到位。

蕭雅麵帶微笑和一個個客人打著招呼,內心著急萬分,額頭竟然有了點點汗珠。

吧台上方的一個大鍾的指針指向十一點半,報社的美女記者蘭東娜領先衝了進來,黑色緊身套裝,黑色小馬靴,黑頭發披灑,整個一個生機勃勃的黑色鬱金香。她風風火火,邊走邊從包裏拿出一個數碼攝像機,和迎麵而來的蕭雅打了聲招呼,轉過身開始拍攝。

大門口再次出現的是幾個烹調界元老,他們經常應報社和電視台的邀請品論菜肴,這次原本是蕭方*毅出麵發出對報社和元老們的邀請,平四海覺得不妥,蕭方*毅和自己的妹妹明爭暗鬥不可以公開,如果蕭方*毅出麵,他們難免要給順昌集團一點麵子,反而不利於計劃的實施。,所以改由秦天柱等朋友邀請。

元老們中間是一個笑容可掬的中年人,蕭雅立即迎過去:“方叔叔,您來啦。”

他正是最近上任的烹調協會副會長方建業,他嗬嗬笑著:“家常菜館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不來。”

“寶兒呢?”蕭雅迅速瞄了一眼,沒見方寶兒,微微感到奇怪,方寶兒和自己私交很好,沒有不來捧個場的道理。

“她說身體不舒服。”方建業轉身做了個手勢和幾個元老客氣著讓他們先進,同時和蕭雅說話:“店裏事情又多,她讓我和你說一聲。”

蕭雅應了一聲,繼續招呼後麵的客人,她卻不知方寶兒原本是要來,精心打扮一番,衣服都換好了,忽然聽父親說自己和許多人接到秦天柱的邀請,立即愣了下來,秦天柱在方寶兒的印象中還算不錯,一表人才,廚藝又好,和他在任何地方成雙成對都無所謂,唯獨在家常菜館,方寶兒覺得心中說不出的別扭,就是那個該死的風小雨,雖然和方寶兒沒有任何關係,方寶兒就是心中無法放開,想起在水床上風小雨親吻她的全身,臉頰一陣豔紅,心跳加快。方建業見這個精明強幹的女兒忽然發愣,關切地問:“寶兒,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就不去吧。”

方寶兒黯然地點點頭,看著父親慢慢走出去,心中依舊模糊一片。

緊跟在方建業後麵的一群人蕭雅大多數有印象,都是出席藍天賓館聚會的人,地位相當不錯,最顯眼的是幾個年輕人,臉型瘦長的白從善帶著若有所思的微笑,身邊依舊是那個妖豔的田雪,湘海賓館的邱淑雲和一個細皮白嫩的少年龔無雙並肩而立,身邊還有一位身材修長,傲氣滿臉的少年人,顧盼之間,氣勢非凡。

蘭東娜領著所有人登上二樓,大廳裏響起一陣掌聲,許多人站起來拍著雙手高聲和方建業等人打著招呼,方建業招了招手:“大夥靜一下。”

大廳裏靜了一點,蘭東娜舉起攝像機,對著方建業,方建業繼續說道:“大夥不要客氣,隻是一般聚會,都是朋友邀請,為了品嚐難得一見的三頭宴,都是內行,請各位暢所欲言,為家常菜館增色。”

方建業開口就為家常菜館拉票,秦天柱眉頭微周,向遠處的一桌撅了撅嘴,一個中年人站起來,臉型較瘦,顴骨高聳,他是有名的嘴上尖酸刻薄,盡在雞蛋裏挑骨頭,人送外號劉歪嘴他聲音沙啞但有穿透力:“方會長說的對,既然是暢所欲言,大夥也可以提提意見,都是為了更好地促進烹調業的發展嗎。發現問題方可逐步改進,家常菜館畢竟是還沒有上星級的飯店,需要我們多多幫忙支持,聽說辦三頭宴的隻不過是幾個年輕人領頭,年輕人嘛,需要磨練,即使這次辦得不成功,還有許多機會,來日方長。”,

“劉歪嘴,你少說兩句。”有個蕭雅的朋友聽不下去,高聲喊道:“宴席還沒有開始,你憑什麽說三頭宴不會成功,你這樣引導別人,豈不是壞了家常菜館的聲名。”

“我隻是就事論事。”劉歪嘴麵不改色:“是好是壞等一會自有分曉,大多數人說了算。”

蘭東娜把數碼相機轉過來。劉歪嘴一縮脖子坐了下去,他是有意挑刺,畢竟心虛一點,做反麵角色不光彩。

方建業等人緊鄰著秦天柱旁邊一桌坐下,蕭雅早就做好準備,服務小姐在走道上一陣穿梭,八個冷碟瞬間擺得整整齊齊,一色的白瓷碟,潔白如玉,形狀卻各不相同,心形,橢圓形,八角形,梅花形,,棱形,半圓形,方形,蝴蝶型,八個冷菜的顏色搭配也費勁了心思,芥末肚絲紅豔,蔥油海蜇薄而透明,涼拌雙脆黃綠紅相間,瑪瑙鹹蛋使用雞蛋清加入碎皮蛋蒸製,透明中露出點點黑色,確實如瑪瑙般好看、、、、、、

第一印象,顏色上無可挑剔,秦天柱忽然感到心驚,和遠處劉歪嘴等人對望一眼,幾人同時感覺事情好像沒有想得那麽順利,家常菜館似乎一開始就小心謹慎。

更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後來上的那道看盤:鯉魚跳龍門,雕刻精美,寓意貼切,栩栩如生。秦天柱這邊有許多見多識廣的高手倒沒有表示驚訝,另外幾桌卻有人失聲叫了起來:“如此精細的刀工,老道的手法,是一個普通飯店的傑作嗎?”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一個出類拔萃的雕刻人才應該在四大賓館那樣的環境中,就像一朵鮮豔的牡丹花,開在百花齊放的花園裏毫不奇怪,如果開在路邊野草叢中難免奪目耀眼。

龔無雙身邊的修長少年低聲問:“無雙,他們不會請人裝門麵吧。”

“對於一個普通菜館來說,沒有高手,請人代替一下搞個宣傳無可厚非。”龔無雙笑著低聲說:“你不用大驚小怪。”

“那豈不是欺騙我們和媒體。”修長少年滿臉自信,不服氣地說道:“我喜歡真實,有就是有,沒有何必弄虛作假。”

“小聲點。”龔無雙皺皺眉,這小子嬌生慣養,似乎不知天高地厚,帶他來有點麻煩,龔無雙拉了拉少年的衣角:“我爹交代隻管吃飯,不許多嘴。”

少年悻悻地坐下,靠近旁邊的秦天柱悄悄從另一桌轉過頭,對那位少年笑了笑:“小兄弟別著急,等一會你可以向家常菜館的經理請教嗎。”

“說得也是。”那少年不知道秦天柱在利用他的年少氣盛,順著說道:“等會我一定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