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文聽了我的話後,當即皺眉。

顯然,他對我這番話並不喜歡,甚至還有點厭惡。

短暫的沉默後,他搖了搖頭:“不可能,隻有今晚,明天必須走。”

“可是大夫說了,我妹妹的情況需要臥床休息。”

大夫的話在這個時候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我反複提及醫囑,然後又強調我妹妹體弱。

如此反複後,張豐文眼中再次出現了猶豫。

不過這一次,我並沒有在繼續抓著小娜的病不撒手。

同樣的套路用一次可以,第二次就顯得過於刻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你放心,這幾天我哪裏也不會去,你可以找人我們關在一個房間裏,然後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們直到我妹妹好為止。”

自願接受犯人的待遇是破冰的第一步。

果然,當我說出這個法子後,張豐文再次猶豫了。

短暫的沉默後,他點了點頭:“好,我會給你們安排住處,但在你妹妹病好後,你們必須要立刻離開這裏。”

我一聽這話,迅速點頭,立刻離開是肯定的,隻要解了胡淼淼身上毒,我一分鍾都不願意在這裏多呆。

我以後張豐文應該會找地方給我們住,可讓我沒想想到的是,他居然直接讓我們住在了醫館裏。

用他的話說,小娜的情況需要時時刻刻在大夫跟前,這樣才不怕有什麽意外。

雖然我知道這不過是為了杜絕我們裝病的機會,但我還是欣然答應了。

之後,張豐文便吩咐張平張晨留在這裏陪著我們。

說好聽點是陪著,說難聽點那就是盯梢。

張豐文離開後,張平和張晨湊到我跟前,十分開心的說道:“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你能留下來多住幾天,我們還是很開心的。”

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們開口詢問:“為什麽?我感覺你們長老好像挺不喜歡我們留在這裏的。”

我時時刻刻都在留意這兩個人表情的變化。

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注意到這倆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懊惱。

他們似乎後悔說出那句話了。

十分善解人意的我見狀,歎了口氣,自問自答:“不過這也難過,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喜歡一個影響到我生活的人。”

接下來,這倆人問了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後,就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把手裏的蟲子放出去。

原本,我是打算讓蟲子咬人,等張家的人拿出解藥後,我把它搶過來就是了。

但我最終沒有這麽做,倒不是說我覺得這麽做有點太過卑鄙。

主要是我擔心我們一來就出現這樣的事,難免不會讓人懷疑我們幾個人的身份。

倘若這裏的人和事和六陽會無關,我們倒是可以實話實說。

可這裏的高層假設與六陽會有關呢,而且就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確實是有關的。

目送著這兩個人離開後,我便回了小娜休息的房間。

彼時,胡適他們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麽。

叫我進屋,胡淼淼當即跳到了我的懷裏,然後詢問我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有沒有得償所願?

我揉了揉它的小腦袋,點了點頭。

隨後看向躺在**雙目緊閉的小娜:“現在人已經走了,小娜為什麽還不醒?”

到了此刻我不得不佩服小娜的演技,真的是太絕了,怪不得之前能把我騙到。

“她……她暫時可能還醒不了。”守在小娜床邊的小梨開口了:“小娜她真的吃了那些菌子。”

“啥!”

說實話,小娜吃菌子這件事我是真沒想到。

我們雖然佯裝成采菌人,但我們不是真正的采菌人啊!

“小娜為了讓您留在這裏,所以就狠心吃下了有毒的菌子。”小梨一臉認真的說著,不過她說完後又想起了什麽,急忙解釋:“不過您放心,這些毒素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麽。”

不算什麽?

我想起了小娜吃下菌子後發作的樣子。

那架勢可不像是不算什麽啊!

不過這一次也確實是因為小娜,我們才有了留在這裏的機會。

等她醒來之後,我還得好好的謝謝她。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胡淼淼。

“要不我們幹脆就請大夫給淼淼看看吧?”胡適提議道。

不等我開口說話,我懷裏的小狐狸變反唇相相譏:“胡適,你能不能不要太離譜?如果真的找大夫看了,我們的動機豈不是太明顯了。”

“那……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胡適也急了,他也是沒有辦法啊!

“確實還有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用出來後,的,我們就必須要立刻逃離這裏。”我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小娜,“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等他的身體徹底好後再用那個辦法。”

我說的辦法就是把那個黑色的蟲子放出去。

放出去,拿到解藥,然後溜走,一氣嗬成,絕不拖泥帶水。

如此一來,才算是成功。

“那為什麽剛才在外麵的時候不用這個辦法?”胡適聽了我的法子後,有些不解的反問。

在他看來,明明剛才最好的時機就是在外麵的時候。

聽了他的話後,我擺了擺手解釋道:“如果當時人少的話,那確實是一個好時機。可惜對方人太多了,而且我們對蠱蟲並不了解,如果不小心被那些蟲子咬到或者鑽進身體裏,那我們豈不是要完蛋了?”

“可現在呢?現在我們到了,玩蟲子的洞裏。”

胡適歎了口氣,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我們現在的處境比之前更加艱難。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隻是現在不是機會,要等這裏亂起來。

隻有這裏亂了,我們才能渾水摸魚。

這麽想著,我將目光挪到了驚羽身上。

之前他說這裏有什麽祭典,隻要趁著祭典搞事情,人多眼雜,我們暴露的幾率就會很小。

“驚羽,你對這個祭典了解多少?”我問。

“不知道。”驚羽打了個嗬欠:“我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都是道聽途說,不過等它開始後,我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