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想著昨晚金安安來找她的事,開始跟他商量:“你說我要不要混到星宿宗去?那裏怎麽也算是魂滅組織在這裏的大本營。”
“不要命盡管去。”鍾離陌負氣道。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顏詩撐著下巴,黑白分明的眸子轉悠著,“追魂現在主動招攬我,我去說不定能找到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鍾離陌總算是有點反應了:“就你?”
“這不還有你嗎?”顏詩把話說的很漂亮,好看的眸子跟他對上,“你返童咒薄弱了不少,隻要一直使用心頭血,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解除了。”
到了那個時候。
她就是有大佬罩著的人!
“魂滅組織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鍾離陌本不想搭理,但實在受不了她這天真的樣子,“他們能控人心神,隻要他們發現你不對勁,就會掌控你的心神,讓你徹底為他們所用。”
“那個時候,即便是本尊,也救不了你。”
“不試試怎麽知道。”顏詩總覺得那個地方會有新發現,“現在的問題是,我若去了,你就得不到心頭血,返童咒也沒辦法快速破解掉。”
“沒事,你多取些出來放著就行。”朱雀嘴快。
顏詩微微詫異:“不是要新鮮的嗎?”
“存放著也一樣……”朱雀的話還沒說完。
鍾離陌就先一步說了:“是要新鮮的,你若去了,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部白費,想去盡管去。”
顏詩巴眨著眸子,跟朱雀眼神對視著:你家尊上怎麽了?
朱雀:不敢說。
顏詩:說。
朱雀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您之前答應給他做的飯一直沒做,他開始生氣了。
顏詩:“……”
看到朱雀的眼神示意,她才反應過來。
之前邢蘇重傷的時候,她承諾給陌陌一頓飯,後來一直在忙事情就給忘了。
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
這家夥怎麽這麽傲嬌呢?
“那我再考慮考慮。”顏詩回答著他的話,順帶著跟他提了一下去遺跡的事,“異族發出異動的地方已經確定是神靈營此次選拔新成員的那處遺跡之中。”
“我跟楚元新說好了,帶你去。”
“他同意了。”
“你跟他什麽關係?”鍾離陌聽她主動提這個,紫眸抬了起來。
顏詩一愣:“怎麽了?”
“本尊身份特殊,不宜讓外人知道。”鍾離陌板著臉,嗓音稚嫩,“日後你別跟他走的太近,以防他知道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之後我不讓他接近你。”顏詩沒意會到他的意思,“有什麽事我都單獨跟他說。”
“哢嚓。”
鍾離陌手中的茶杯碎成渣。
朱雀:“!!!”
完蛋!
尊上又?叒叕生氣了!
顏詩頓住了動作,眨巴著眼睛:“怎麽了?”
“近日是不是膽子肥了。”鍾離陌並未搭理她,渾身冒著嗖嗖冷意的看著朱雀,“竟敢給本尊用這麽劣質的杯子。”
朱雀弱弱出聲:“這是您在上玄天就用的杯子……不是劣質的……”
“用了這麽久的東西還給本尊用?”鍾離陌開始挑刺。
朱雀:“……”
不是您說這個杯子要用一輩子的嗎!
不是您說誰要是將杯子給你弄壞了,你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做殘忍嗎!
現在幾個意思!
心裏咆哮了幾句後開始認錯:“是我的疏忽,這就給您換。”
“不用了。”
鍾離陌將捏碎的杯子扔在桌上,被碎片刺破的手流了很多血,跟他白嫩的小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朱雀傻眼了。
血?!
這點小東西,怎麽可能讓尊上流血???
“小孩子家家的,怎麽這麽易怒易躁。”顏詩拿出藥膏、生靈水和手帕,將他小手拉了過去,“這次就算了,下次不管是因為杯子質量不好還是你生氣,都不能再捏杯子了。”
“本尊還輪不到你來訓斥。”鍾離陌更生氣了。
“我不是訓斥你,是關心你。”顏詩是真的操碎了心,“杯子碎了不要緊,你這手受傷了可是會疼的。”
“怎麽這麽不知道愛惜自己。”
顏詩碎碎念。
鍾離陌紫眸微動,嘴硬道:“本尊不需要你關心。”
顏詩看了他一眼。
心裏嘖嘖兩聲。
不需要關心你倒是把手從我手裏抽出去啊。
一邊說著不需要關心,一邊享受著我跟你清理傷口塗藥,還能把口嫌體直表現的再明顯些嗎?
朱雀現在是同樣的感受。
忽然一下子明白尊上為何會被這種小碎片給弄出血了。
搞了半天。
是故意的!
為的,就是騙取顏姑娘的溫柔和關心。
狗!
真的狗!
“顏詩!”
“顏詩你在嗎?!”
外麵忽地響起了少年著急的叫喊聲。
顏詩放下手中的藥膏走過去開門,見來人是他們班上的元一時,眉眼間帶著幾分詫異道:“元一?”
“你快跟我走吧。”元一麵帶著急之色,言語急衝衝的,“邢蘇現在正被邢家主訓斥,看那樣子,似是要將她帶回去家法處置!”
“什麽?!”顏詩心頭一震。
倘若邢海盛親自來,即便長老跟院長阻攔都沒用。
書院再厲害,也管不了家事。
“快走吧!”元一催促著。
顏詩心係邢蘇,站在門口對朱雀說了句:“朱雀,你幫你家尊上塗一下藥,我有點事要先去忙!”
“顏姑……”朱雀剛剛說出兩個字,顏詩就沒影了。
它渾身僵硬在那裏不敢動。
隻是背對著,它都能感受到自家尊上要將它毛給拔了的寒意!
思索間。
朱雀紅光一閃,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襲紅衣清純可愛又帶著幾分慫。
她攪動著雙手,小心翼翼慫的一批的去拿顏詩的藥膏:“尊上……您……”
“變回去。”鍾離陌嗓音冷冽。
“顏姑娘讓我給您塗藥。”她怯生生的開口,是真的怕,“變回去沒辦法給您塗……”
不等她話說完。
鍾離陌手上的傷頃刻間好的一幹二淨,仿佛剛剛受的傷都是幻覺。
語調冷的能凍死人:“不需要。”
朱雀:“……”
鍾離陌見她還怵在那裏,稚嫩的臉板著:“還愣著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