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案第三章 死於意外

似乎智家的優良傳統就是呆板無趣。進來的智勇也是一副毫無生氣的樣子。他比哥哥智力年輕幾歲,今年36,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性格木訥還是心理生理有病怎麽地至今未婚。十多年前,他從醫學院畢業,在一家醫院工作了兩年,但最後還是辭職回家當起了智二少。

最開始他的敘述和哥哥幾乎一樣,睡到半夜被哥哥叫醒,然後闖進母親的房間,眼睜睜看著她抽搐而死。同樣的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眼裏就會有不同的看法,智勇的看法就和哥哥的不一樣。他不相信母親被人下毒,他認為母親應該是誤服藥物而死。

為此,他進一步詳細地解釋說:“我認為,我母親的去世應該和別人沒有關係風雲之傲絕最新章節。你們不知道,我母親去世前身體並不好,她一直在吃補身子的藥,而那些藥裏就有士的寧的成分。”

這一點,照海從來沒有想到。他疑惑地看著他,等著他進一步解釋。隨後,智勇用自己豐富的醫學知識解釋說:“在我以前接觸的病例中,不乏長期服用某種藥物,最後因為毒素累積而致死的病例。況且,我想也有可能是在她不小心的情況下,誤服過量的藥物。”

說真的,這真的是一種很新穎的想法。但照海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種想法不是沒有可能性。但是,隨後的屍檢報告中,法醫堅決地對這種說法予以了否定:“他說得這種情形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任何醫生都不會同意他的看法。就某個角度而言,士的寧確實會在人體內累積,但是不太可能造成突然發作並且致死的狀況。如果長期服用士的寧,絕對在很久之前就會出現慢性病。這樣子的話,家庭醫生應該很早就能發現,而不會等著它突然爆發了。”

“那麽有沒有可能是宋愛玲過量服用了那種藥物呢?”

法醫再次堅決地提出了反對意見:“就算她多吃了三倍到四倍的藥物的量。也不至於致死。你知道士的寧和其他毒藥不同,一般家庭根本不會用到,而且它的銷售和用途也有嚴格的規定和限製。我們的驗屍結果顯示,她體內的士的寧很高,用通俗的話講,基本上就是一瓶藥物的量。如果是誤服,一兩粒有可能,誰會傻到把一瓶藥喝下去呢?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

最後,法醫的結論是被害人的死亡和藥物沒有任何因果關係。如果有關係,也是在有人蓄謀的情況下吞服的

。無論如何,被害人都是死於有預謀的毒殺。

無論照海怎麽解釋,智勇都不相信自己的母親被人毒殺了。他說自己的母親最近情緒不太好。自殺也不是沒有可能。尤其是12月3號下午四點左右,她還和薑振強大吵一架,或者是因為那個才導致了她自殺呢。

“這麽說您也知道您母親和人吵架的事情了?您知道她當時在和誰吵架嗎?”

智勇回答說:“當然是和薑振強了。除了他還能有誰?這個屋子裏的人都知道薑振強和那個女的關係好,隻有我母親不知道。很明顯,她昨天知道了。然後和他大吵一架。像我母親那種年紀的女人,守寡守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枯木逢春一樣遇到一個心愛的男人,一定會飛蛾撲火一樣迎上去。結果呢,她受傷了,最後她決定活著沒什麽意思。死了拉倒。絕望中的女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尤其是年齡大的女人。”

“那麽請您能詳細給我說說周二晚上的情況嗎?”照海公事公辦地說。

“當然。隻要我能記起的我會全部交代的。”他摸著耳朵邊想邊說:“晚上八點左右,我們在樓下吃的晚餐。氣氛不是很融洽。因為我母親的心情看起來不好。我告訴過你,她下午和薑振強吵架了。吃完飯後,她對大嬸說準備一杯咖啡給自己端到書房來。這個時候,薑振強很明白自己一定不能失寵,所以表示說自己會準備好咖啡的。我母親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咖啡是幾點鍾準備好的?”

“我想是八點半左右。”他似乎明白了照海的言外之意,解釋說:“你不了解士的寧。所以我說我母親很有可能是自殺。士的寧不可能投放在咖啡裏。如果我母親在八點半左右喝了咖啡,那麽士的寧的毒性應該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會出現症狀,也就是說應該在九點半左右。可是我母親是在淩晨五點左右才發作的,中間整整差了八個多小時!”

說到咖啡,照海想起了什麽。對,杯子!如果當時宋愛玲在書房喝了那杯咖啡,那麽空杯子放在了哪裏?他們在書房裏什麽也沒有找到,包括那隻丟失的咖啡杯。宋愛玲的臥室中有一隻摔碎的杯子,但是裏麵盛的應該是牛奶,也不是咖啡啊。這一點很有意思,因為憑空消失了一個咖啡杯。

“說到那次爭吵,您能更多地給我敘述一下嗎?”

智勇皺著眉頭思忖著說:“那應該是下午四點多以後的事情少爺別太花全文閱讀。我剛好從院子裏經過,然後從書房的窗戶裏傳出很大的爭吵聲。出於好奇心,我想知道裏麵誰在吵架,在吵什麽。然後我就聽見我母親正在憤怒地說,‘你居然敢瞞著我,欺騙我!你怎麽敢這樣?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穿,你樣樣依賴我,到最後卻恩將仇報,讓家裏所有人因為你的醜聞而蒙羞。’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小,我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然後我聽見我母親馬上又說,‘現在無論你怎麽解釋都沒有用了,這件事我必須秉公處理,我的心意已定,不要以為我害怕這種夫妻間的醜聞會傳出去,所以就會讓步。’聽到這裏,我以為他們會馬上走出來,所以不敢在窗外逗留,馬上就離開了。”

“可是你至始至終都不能確定那個男人是誰,不是嗎?”照海提出了疑問。

智勇連連擺手說:“不是他還有誰?事實上,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聽到了他們吵架,還有大嬸呢

。大嬸也聽見了,我在樓下偷聽的時候,她在院子裏整理胡蘿卜。莊園後麵有一大片空地,我們種了白菜和胡蘿卜,純無公害蔬菜。不信,你可以找她來問問。”

為了證明自己,他很快把大嬸找來了。他對大嬸說:“昨天下午,你不是也聽到我母親在和人吵架嗎?聲音很大,是吧?”

大嬸是一個四十多一點的女人。她個子矮矮、皮膚黑黑,利落的短發裏麵隱隱地摻了若幹根白發。她的手上戴著一副手套,上麵沾滿了泥。她把手套取下放在一邊,然後才拘謹地站在照海麵前,神情看起來局促不安。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警察讓她很惶恐,半輩子以來,;連村支書她見了還哆嗦呢,何況是警察?

照海指著她身邊的椅子說:“坐吧,坐下說更好。”

雖然照海的語氣還算平和,但大嬸還是擺手說:“不,不,我站著說好,就站著吧。”

照海沒有勉強她,笑了一下問:“3號下午,你也聽到書房中,宋愛玲和人吵架了嗎?”

大嬸點點頭說:“是的,我聽到了,我隻聽到屋裏傳出吵架的聲音,但我離得遠,沒有聽清裏麵在吵什麽。”

智勇提醒她說:“之後,我母親不是把你叫進去了嗎,把她告訴你的那些話給他說說。你怕什麽啊,你又沒有說瞎話,怎麽聽到的就怎麽說。”

智勇的鼓勵讓她稍微放鬆了一下,她接著說:“後來,大姐讓我衝杯茶送過去,再準備一些點心。我進去以後,發現她的臉色很難看,十分蒼白,看起來非常不安。她對我說,豔麗,你真的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太讓人吃驚了!我看她神色不太好,就安慰她說,您別太難過了,有什麽事情值得您這樣傷心呢。她告訴我說,告訴你吧,豔麗,我算是明白了,世上真的不能相信男人,他們怎麽說的啊,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我活了這麽大歲數,到現在算是明白了。我不知道她在說誰,也不能繼續問,然後她就不再給我說了。不過大姐的死和這件事有關嗎?”

這麽說,下午四點左右,宋愛玲在書房和一個男人吵架,爭吵的內容和玫瑰莊園的醜聞有關。現在唯一不能明確的是宋愛玲說的這個男人一定是薑振強嗎?雖然表麵上看來,確實如此。薑振強,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他老婆被殺的時候,他在什麽地方?

“宋愛玲房間裏有一杯倒在地上的杯子,裏麵盛了牛奶,我想問一下她每晚都要喝一杯牛奶嗎?”

“是的,大姐每天晚上都會在桌上放一杯溫牛奶,裏麵放點蜂蜜。她經常在晚上醒來睡不著,需要用牛奶衝服安眠藥。”

“牛奶是你端上去的嗎?”

“平常都是我負責的,但昨天晚上是孫穎端上去的。我把它放在了餐桌上,孫穎端了上去。”

聽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智勇明顯地雙腿抖了一下,他嚴厲地喝止住了她:“你胡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