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案第六章 賭局
晚上八點,燈火輝煌。在‘菲普頓’酒店的七樓大廳內,正在舉辦一場慈善晚宴。晚宴的舉辦人是本地很多知名人士,他們在這裏拍賣柳學健、王培東的畫,其中也有楊一凡的作品。拍賣所得的資金將全部用於貧困兒童的救學行動。妘鶴和涵冰是其中的受邀嘉賓之一,陪同她們的兩個男伴一個是何永,一個是照海。
此時,妘鶴站在一幅名為《靜物玫瑰》的畫作上。說真的,妘鶴也見過幾幅畫玫瑰的畫,但在她見到這幅畫的時候還是很震驚,居然有人能把傳統的主題以自己獨特的藝術魅力表現得這樣完美!畫的是磨光的紅木餐桌上的一瓶玫瑰花。古老、陳舊的主題。而作者是如何使玫瑰怒放,色彩如此濃豔,甚至有些淫猥呢?連磨光的桌子的木頭似乎都顫抖著,有了靈性。
妘鶴輕輕地歎息著,她在想,畫的作者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照海站在她身後說:“我本人從不懂藝術。但我承認,這幅畫畫的真好。”
妘鶴沉思著,手托著下巴,微微點頭。
涵冰拖著何永一路從後麵跑過來。她看到妘鶴和照海正盯著的畫說:“天哪,這是楊一凡的《靜物玫瑰》,他可是國內最出名的畫家之一,有兩幅畫作被倫敦博物館收藏。不過我看不出來有什麽好的,不就是幾朵玫瑰嘛,值那麽多錢?”
何永嘖嘖讚歎說:“我倒想買下來掛在我的客廳裏。”
涵冰推他一把不屑地說:“得了,又不是什麽高雅的人裝什麽?你的客廳裏隻適合掛那些俗的不能再俗的迎客鬆。”然後她詭褻地一笑說:“不行就是‘百子圖’或者‘觀音送子’也不錯,還有就是高雅的某明星的**。”
何永嗬嗬一笑說:“嗬,我倒想要,也得有人給我呀。”
妘鶴懶得理他們的調侃,挽著照海款款地向前走。前麵的這副畫是一部未完成的作品,但因為它的殘缺使得這副畫作比剛才的畫作要高出好幾倍價錢。下麵的解釋說明是因為它是楊一凡先生最後的遺作。
妘鶴屏住呼吸,因為她在前段時間內就聽到過這位名家被殺的消息,這在國內已經被炒得沸沸揚揚。但此時要真正地在現實中領略這幅遺作的精彩,她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心動。它是一幅被作家自認為是一生最好的作品,沒有之一,現在,她就要看看這幅沒完成的作品到底是怎樣的出色。
第一眼看上去覺得可能是幅廣告畫,對比非常鮮明。一個女孩,一個穿著淺黃色襯衫和深藍色長褲的女孩在燦爛的陽光下坐在黑色的椅子上,背景是蔚藍的大海。就是廣告畫上經常出現的題材。但是妘鶴不得不說,第一印象是不可靠的,雖然畫作有一點輕微的變形,在陽光下驚人地清晰而燦爛。而那個女孩——
是的,這就是生命力。她就是青春和活力的象征。渾身洋溢著耀眼的活力。那張臉上,那雙眼睛裏~~~
無法言喻!如此充滿活力!如此動人的青春!
她很出眾,苗條,直率,傲慢,頭驕傲地偏向一旁,眼睛裏閃著勝利的光芒。看著你,盯著你,在等待什麽~~~
妘鶴攤開雙手,吃驚地說:“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這是照海第二次見到這幅畫作,但在案發現場,他更關注的是死者和嫌疑人,對於畫作,他隻是草草地看了幾眼,來不及去欣賞。相比較畫作,他認為活生生的人更值得關注。
“相信我,本人沒有這麽棒。”照海簡單地說了這麽一句。
涵冰他們又擁了過來,看到這幅畫作的時候,她毫不掩飾地說:“天才啊,早知道我應該找他給我畫幾幅寫真了。我聽說他輕易不給人畫像。這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聽說她是楊一凡的情人,是不是長的一副小三樣。”
照海笑了:“小三應該長什麽樣?”
涵冰撇撇嘴指著畫上的女人說:“就這樣唄。”
再一次回想起莫紅霞,照海承認,她絕對不是一個淑女。如果可以他寧願承認凶手是她,可是現實就是現實,不會因為誰的主觀意誌而改變。
“無論怎樣,何望晴都不像是一個凶手。”照海喃喃地說了一句。
“她的妻子?”妘鶴從那時鋪天蓋地的新聞中已經了解了案件的大部分的信息。
照海點點頭。
“無論怎樣,謀殺案就是謀殺案。”凶手就是凶手,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妘鶴相信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鬼,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麽情況下這個魔鬼會跑出來。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凶犯,這要看在什麽情況下激發他的這種潛能。
照海幾乎有些猶豫地再次點了點頭。這樣的情況發生在照海身上很少見。對於自己接手的案子,照海一向自信滿滿,也很少對已經鐵板釘釘的案件再次翻案。可是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他總感覺自己在什麽方麵疏忽了。
涵冰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滿腹懷疑,一個毫不在意,看著這兩個冤家鬥來鬥去的很有看頭。她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最後開口說:“你們打賭吧。讓妘鶴再查一次唄,如果最後的結局和原來一樣,那麽證明妘鶴贏了;如果照海的感覺是對的,那麽照海就贏了。
何永拍手說:“這樣好啊,不過既然是賭局就得有彩頭吧。彩頭怎麽定呢?”
涵冰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指著牆上那幅殘缺的作品說:“這個怎樣?”
照海和妘鶴連連搖頭,這個彩頭太高了,賭不起。
“那就去巴厘島。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巴厘島怎樣?”涵冰指著牆上的畫說:“找個天才畫家,也在那裏給我畫幅寫真,我就穿比基尼,”她歪著脖子戲謔地看著何永說:“不行來個**,畫個**掛在你家的臥室。”
何永哈哈大笑說:“沒意見,我百分百沒意見。”
不管怎樣,妘鶴決定接受挑戰。她要重新調查這起謀殺,弄出真正的真相,前提是如果有真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