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靠你們葛家在C市站穩?”
被按住的人爆發出急切的呼吸聲,葛老板已經意識到溫淵丞動了殺氣,拚命擠出聲音。
“不……是……”
“那你敢理直氣壯動我的人。”
溫淵丞身上冷然氣勢將周圍的空氣都快要凍住,眼尾微微發紅,帶著一絲不容察覺的瘋狂,手上更加用力。
禾夏察覺到男人主身上氣勢的變化,像是猛獸掙脫開束縛,那種強大的氣場近乎沒有人情,讓她心忽然一慌。
溫淵丞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她想起了上次和鄒紹元打架,溫淵丞眼神陰鷙,最後還是溫明雲將人拉開。
禾夏連忙走過去,意圖將溫淵丞的手拿開。
“快住手,人快要沒有呼吸了。”
葛老板的脖子通紅,麵色由紅轉白再轉為青紫,呼吸越來越微弱,掙紮的力度也小了。
禾夏見溫淵丞手臂的力氣絲毫沒被震撼,情急之下,隻能低頭咬在溫淵丞的手腕上。
這細微的疼痛,似乎喚起了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溫淵丞眼中的紅色褪去,黑色慢慢的湧上來,手上的力量也漸漸小開。
禾夏鬆口,男人骨節分明,膚質白皙手腕上多了一個紅色的咬痕。
男人徹底鬆開手,葛老板肥胖的身子砸在地麵,神色恍惚,像死裏逃生,嘴裏麵嘟囔著,“我……咳咳,再,再也不敢了。”
禾夏呼吸微轉,心中有些不敢置信。
剛才男人不受控製的模樣,像是一院中精神有些障礙的人。
男人將桌上的人甩在一邊,語氣聽不世情緒。
“以後別來招惹我的人。”
他渾身壓抑的情緒似乎還收不回來,呼吸微喘,脖子和手上的青筋分明。
空氣中除了葛老板微弱的吟呻,很安靜。溫淵丞轉身,看了禾夏一眼,目光移開向外走去。
快走出門口,被禾夏一把抓住衣袖,禾夏走到溫淵丞麵前。
男人手上除了那個鮮明的咬痕,還有因為剛才過於用力滲出的紅痕。
禾夏語氣猶疑,“你沒事吧?”
男人胸膛起伏,眼神冰冷,身體和理智相是兩個極端,仿佛沒從剛才魔怔的狀態中走了出來。
他冷淡的看了禾夏一眼,“沒事兒。”便離開禾夏身邊,匆匆向外走去。
聽到這邊的響動,又見到溫爺走了出去,之前的老夥計才敢進來,看到這裏狼藉的一幕,頓時愣住。
葛老板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喚,目光再也不敢看向禾夏。
禾夏深呼吸一口氣,“叫醫生來吧。”
珍寶閣的鬧劇像是做夢一樣,男人發紅的眼睛像是野獸一樣,動作不受控製,忽然那雙通紅的眸子鎖定到她撲了過來。
禾夏猛的驚醒過來,看到周圍熟悉的裝潢才反應過來,自己幾個小時前已經回到了海棠小院,不知何時趴在桌子上麵睡著了。
脖子和手都有些酸痛,禾夏站了起來揉了揉脖子,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快要十一點了,男人還沒有回來。
禾夏走到門口,院子前麵的皇上的燈光還亮著,像是等待著歸家的人。
禾夏心中多了一絲疑慮,溫夫人有精神疾病,難道這也遺傳到了溫淵丞身上?
目光忍不住落到手機,禾夏正猶豫要不打個電話問問,手剛碰到手機又觸電似的彈開。
禾夏自嘲的笑笑,她這麽關心溫淵丞幹嘛?又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正想轉身回房間睡覺,心中另一個聲音又跳了出來。
溫淵丞這種狀態,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為她,出於人道主義也該關心一下。
做好決定,禾夏拿出手機撥打溫淵丞的號碼,電話對麵響了好幾聲,沒有人接。
亮起的屏幕斜了下去,你隻關掉手機,若無其事的走到房間中。
洗洗睡吧,溫淵丞身邊哪需要她關心。
禾夏躺在**用冷漠掩飾掉沒有再打第二次的勇氣。
拉起被子,睡覺。
與此同時,亮如白晝的醫院中。
看著暗掉的手機屏幕,秦如峰眼中劃過一絲無奈,“你小女友的電話真不接?”
病**一個人躺著閉目養神,他麵色蒼白,看起來有幾分陰鬱,卻掩飾不住貴族氣息,雖然閉著眼睛的氣勢,卻讓人無法忽略。
見**的男人不答話,秦如峰狀似無意開口。
“真不怕人生氣了,再也不理你?”
**的人突然睜開眼睛,一雙墨黑色的眸子深沉不見光。
見溫淵丞有了反應,秦如峰咧開嘴角,“現在才知道後悔,電話早就掛了。”
病**的溫淵丞開口,“手機拿來。”
秦如峰有些不滿,“我好歹也是你小叔輩的人物,還使喚起我來了。”
話雖然說著,還是任勞任怨的把手機遞過去。
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溫淵丞目光沉了沉,隨後麵無表情地將手機放在一邊。
“我的人我清楚。”
不乖的人被磨平了棱角,自然會乖乖的待在身邊。
秦如峰嫌棄,“最討厭你們這些資本家的嘴臉,什麽東西都要改造成自己滿意的樣子,殊不知道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秦如峰一邊搖頭一邊出去。
病**男人平靜的麵色忽然皺了起來,又拿起手機。
手機靜悄悄的,沒有第二個來電。
男人劍眉皺起,想要放下手機,奈何手指像是不聽使喚一樣,緊緊捏住。
片刻之後,像是妥協,男人滑動屏幕,把號碼回撥回去。
同一時空,隔著距離。
柔軟的大**,禾夏睡夢,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震動的手機。
電話遲遲沒接,溫淵丞的麵色愈發沉。
忽然門口傳來響動,溫淵丞將手機放到一旁。
秦如峰端著托盤進來,看見溫淵丞麵色不善,忍不住打趣。
“喲,小女友真生氣,不理你了?”
病**男人的臉更臭了。
秦如峰幸災樂禍,端著藥盤走過來,拿起注射器。
看著裏麵流動的**,麵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嚴肅。
“已經是第二次失控了,你的病情,很有可能複發。”
窗簾沒有拉實的縫隙中,一道光落上來,正好搭在男人殘白的手腕上,上麵一個紅痕鮮明。
溫淵丞麵上看不出神情,即使聽到這種消息也依舊淡然。
秦如峰麵色複雜,“我會盡力研製最新藥劑,你暫時服用這個,注意情緒波動不要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