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淵丞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人識趣的閉上嘴,眼中的調笑卻沒有減少。
飛機落地。
另一邊禾夏從咖啡廳出來,轉頭打車到公寓。
公寓地板潔淨的倒映出人的身影。
禾夏將大部分衣物都收拾好,裝在箱子裏麵。
從海棠小院搬出來後,她將這些地方都視為暫住地,早就習慣了不夠多布置。
周圍空空****的,禾清冷的感覺讓人生疏。
禾夏將東西收好過後放到了儲物間,最後走到了陽台上。
不一會兒手機上彈出信息,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禾夏麵色詫異。
“禾姐,你和鄒少要是成了,可別忘了請我們喝喜酒。”
發信息的是之前在鬆石的一個同事,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禾夏手指頓了頓,最後敲打手機鍵盤,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我和他沒關係,你誤會什麽了吧?”
那邊回信,“禾姐,鄒少看著桀驁,也是相當體貼了。你這次找我們借錢,都是鄒少先提前打電話找我們做了擔保,大家才願意借,遇到這樣的男人,好好把握住機會。”
禾夏麵色複雜。
鄒紹元是有意借錢給他,不過被禾夏拒絕了,她已經靠著鄒紹元幫了這麽多忙,怎麽好意思讓他出錢自己母親的事兒。
僅有的驕傲讓她回絕,因為能憑自己的人脈借到錢,沒想到這背後,是鄒紹元的幫助。
這人情還真是還不清了,禾夏無奈的笑笑,也許人生就是這麽一場還不清債的旅程,就像某部動漫裏說的,我們無法還清欠下的。
將手機關掉之後,禾夏還沒有轉身,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禾夏走過去,打開門,一張帶著邪氣的笑臉出現在麵前。
看見鄒紹元禾夏後退一小步,攏了攏頭發,“怎麽來也不說一聲?”
鄒紹元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工裝褲,一條項鏈懸掛出來,身上青春幹淨的像是剛出校園的大學生。
“帶你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禾夏搖搖頭,“算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有空隻想休息。”
禾母住院的登記和醫生的聯係,老家弟弟和何雨的情況,還有答應了溫明雲,和溫淵丞的告別。
鄒紹元劍眉微挑,“我看你這幾天在家悶著,出去散心還能開心點。”
禾夏剛想拒絕。
鄒紹元堅定的開口,“那些事難不倒你,就當放鬆一下吧。”
見狀,禾夏隻好點頭,“那你等我去換件衣服。”
禾夏回到房間,換了件簡單的白裙子,素雅的藍色繡花在裙擺的邊緣飄**,一條係帶將纖細的腰緊緊的係住。
鄒紹元吹了聲口哨,半開玩笑道,“這裙子很清新。”
禾夏無奈笑笑,“拜托,我不想走到你身邊的時候,被襯的像老阿姨。”
收拾好後兩人下樓。
鄒紹元拿起麵前機車上的黑色頭盔,遞給禾夏。
麵前的黑色機車顏色冷酷,車型流利,看著很有氣勢。
鄒紹元跨上車,將頭盔拉了下來,黑色的玻璃遮住了麵前的視線。
“上車。”
禾夏側坐上去。
白色的長裙被壓在腿下。
鄒紹元發動車,車輛如一顆流心炮彈一樣彈射出去,速度快卻很穩。
車輛很快穿過大道,從高速路上穿行,一路向前。
鄒紹元身上的白色T恤勾勒出精壯的腰身,禾夏抓著車後麵的扶手,看著前視鏡中倒映出的肆意的笑容,恍惚覺得兩人拋下成熟和疲憊,好像正青春年少。
車穿上盤山公路,看著麵前的森林越來越茂盛,禾夏心中冒出一絲疑惑,麵上也自然都問了出來。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鄒紹元的聲音被風吹散。
禾夏單手將自己飄飛的頭發用頭繩綁了起來。
車慢慢爬坡,鄒紹元把車停到一旁。
“走,爬山吧。”
麵前的山路旁邊立著一個石碑,上麵寫著春陽山,這是C市的一個景區。
禾夏皮笑肉不笑,“爬山就是放鬆的方式?”
早知道她就回去躺著了。
鄒紹元點頭,“老頭子說了,上麵有一個廟特別靈驗,你正好去上麵求菩薩保佑,去去晦氣。”
禾夏哭笑不得,“你什麽時候還信這個?”
鄒紹元轉過頭來,淺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禾夏纖細的身影。
“老頭子說了,這個會保佑人平安。
上次見到鄒老爺子還是兩祖孫水火不容的時候。
如今聽到鄒紹元語氣平和的提起鄒老爺子,禾夏心中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被她很快壓了下去。
“那我們快上去吧,再耽擱天就要黑了。”
兩人走上樓梯。
長長的樓梯看不見盡頭,在山林之中彎彎繞繞。這裏的樹顯然是人工精心養育的,長得並不高,往身後一看,可以將整個C市的輪廓收入眼底。
鄒紹元有意和禾夏說話,禾夏遠遠的走在前麵,將台階拋在身後,一幅專心致誌爬樓梯不分心的模樣,鄒紹元隻好收起了想說的話。
不多時兩人到了山頂,彼此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氣喘籲籲。
山頂的風景秀美,轉過身就可以看見整片城市成一個圓形,遼闊的感覺油然而生。
山頂不遠處是一座紅色的廟宇,如溫淵丞所說,這座廟香火很旺,遠遠就看見佛像前插著密密麻麻的香燭。
禾夏走了過去之後才發現,原這座廟裏並沒有僧人。
前麵的佛像以及貢品都是有人定期打理。而前來許願還願的人自主走流程。
鄒紹元走上去,對著一旁的機器掃碼,很快幾根香燭滾落出來,禾夏眼中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裏的設備還這麽先進。
鄒紹元站起身,將手上的幾根香燭遞到禾夏手中。
他眸色幹淨,身上的匪氣難能的隱藏下去,像一個真摯的少年。
禾夏接過香燭,垂眸遮住眼中複雜的神色。
鄒紹元穿這樣,隻是為了陪她來這座許願很靈的廟,許願平安。
一絲愧疚感忽然襲來。
這些付出和用心,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而她卻不可能有所回應。
像是沒有察覺到禾夏的情緒,鄒紹元轉身走到佛像麵前,雙腿微彎,跪在了鋪墊上。
他語調微揚,帶著一絲威脅,眸色卻格外認真。
“佛祖,我鄒紹元被十幾個人圍毆的時候都沒有跪過,如今跪你,希望你能保佑禾夏平安,像你傳說的那麽靈驗,不然,拆了你這座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