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麵上血色褪去,男人俯身下來,目光直視禾夏,裏麵的神情讓人猜不透。

“聽話,回去。”

禾夏知道男人讓她回到海棠小院,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兩人麵龐靠得很近,鼻子身上的氣息分外熟悉,交纏在一起,她可以清晰的聞到那熟悉的雪鬆氣息,隻是這雪鬆氣息不如往日的純粹,還夾雜著幾分煙草的味道,若有若無。

男人的目光像一把無形的鎖,她被桎梏其中,此刻被迫抬起頭來與男人對視,修長白皙的脖頸,微微揚起,看著有些許脆弱無辜。

“溫總,大小姐來了。”

外麵傳來敲門聲。

下一刻,虛掩的門微微晃動,溫明雲的身影在門縫中半隱半現。

“小丞,你在裏麵嗎?”

禾夏頭偏轉過去,還沒有看見人,眼睛便被溫淵丞的大掌蒙住,隨後眼前一黑,身下的滑動椅子向後退去。

男人鬆開手,眼前視線明亮,禾夏眨了眨眼,發現自己被推到身後的休息室,外麵的門還被順手鎖上。

禾夏的麵色頓時難堪起來。

“進來。”

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溫明雲進來。

她淺茶色的目光在辦公室轉過,察覺到異樣的氣息,眼神微暗,麵上卻沒顯露什麽。

坐下淡淡開口,“我訂了三天後去國外的機票,詹姆醫生正好有空。”

“你決定就好。”

男人目光落到文件上,似乎不太上心。

溫明雲語氣放軟,“這段時間爺爺都挺想你的,你,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

“他身邊不缺照顧的人。”男人語氣冷淡。

溫淵丞態度冷淡,溫明雲也無可奈何,正想說點什麽,何況兩人的關係頭微微一,偏哭人透過磨砂玻璃察覺到休息室有人,溫明雲的眉頭微妙的皺了起來。

這個點能出現在溫淵丞身邊的,除了禾夏她想不到,其他人。

溫明雲抬眸狀飾無意開口,對於禾夏你怎麽打算空氣一下子凝固下來,男人翻文件的手頓了一秒,將文件放下。

休息室中,禾夏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將裏麵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此刻見溫明雲問到自己,一顆心如同針紮一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溫明雲目光逐漸認真。

男人眼眸沒抬,讓人看不清裏麵的神情。

“鬆石會考慮解約。”

看著溫淵丞麵上冷淡的神情,溫明雲忍不住放下重話。

“既然如此,收收心,海棠小院落在外人手中,拿回來吧。”

溫明雲話題一轉,語氣變得冷硬,“關於雲家的事,我已經委托人約最好的律師了。”

禾夏心上咚的落下一錘。

男人抬眸,幽黑的目光盯著溫明雲。

溫明雲心中一頓,“小丞是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夠好?”

“你決定就好。”

男人冷淡的語氣,讓溫明雲不安的心微微鬆了一刻。

小丞從小就不會反對她,還好這次,沒出意外。

“當然我也不是什麽無情的人,這次律師函隻是警告,好歹是跟過你的人,我會留情麵,不會真的起訴。”

溫淵丞頭都沒抬,仿佛對這個消息不感興趣。

溫明雲勾起一絲滿意的淺笑。

“別光忙著工作,記得照顧自己。”隨後站了起來打量一眼公司,“這樣的小公司不值得你花太多的心神,早點回溫華吧。”

“我發現它的價值了。”

溫淵丞靠坐在椅子後,黑色的碎發微微飄起,露出一雙銳利的眸子。

見溫淵丞心中有主意,溫明雲也不強求,“你心裏有數就行。”

溫明雲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靜悄悄的。

男人低頭審閱文件的動作沒變。

休息室發出沉悶的聲音,哐哐哐,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在了木質地板上。

男人抬起頭大步走過去。

門鎖打開,禾夏正舉起幾本文件,保持住要往地上砸的姿勢。

休息室裏一片狼藉,沙發上的枕頭被抽出來,掉落在地麵上,桌子上麵亂七八糟,這一切全是禾夏的傑作。

禾夏看見溫淵丞進來眼睛都沒有抬,順手把這幾本文件往地上一摔,最後麵無表情地抓住一旁的花瓶瓶口。

男人陰沉著臉,“夠了。”

禾夏動作沒停,將花瓶搬了搬,有點重沒抬起。

禾夏挽起袖子。

男人聲音冷淡,“不要無理取鬧。”

禾夏沒有理會,將花瓶抱起來。

下一刻,花瓶的瓶身被男人抓住,禾夏手一滑,兩人力氣左右不均,花瓶掉落在地上,光榮的碎成瓷片。

下一秒禾夏的腰被男人打橫抱起,整個人被桎梏在男人強勁有力的手臂之中,她像方才的花瓶一樣被男人扛在肩上。

禾夏拚命掙紮,“你幹什麽?”

男人沒有理會,抱著她就往一旁的黑色沙發上丟去。

禾夏角身形彈了彈,她剛想坐起來,下一秒男人的一條腿跪靠下來,一隻手撐在沙發上,正好用身體擋住了她。

禾夏咬牙,“你想幹什麽?”

男人麵無波瀾,“你不是喜歡摔東西嗎?”

禾夏咬緊牙關,麵上無所畏懼,“溫淵丞我告訴你,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你擺弄的玩意兒。”

她雙手猛的推開溫淵丞,男人手臂的力道鬆懈,禾夏趁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逃離男人的掌控。

看著麵聲陰沉的男人,禾夏挑釁的笑笑,“怎麽?現在都害怕讓溫明雲發現我?”

他和溫明雲現在情投意合,卻又對自己的身體念念不忘。

禾夏冷笑,“你現在隻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

男人薄唇緊撫,周身的氣勢沉了下來,大步走到禾夏麵前,暗沉色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麵前女人毫無畏懼揚起的小臉。

溫淵丞猛的壓住禾夏的唇,攻程掠浸。

禾夏晤了一聲感受到溫淵丞的肆虐和狂暴,被那句話激起的滔天怒火,全部發泄在這唇舌之中。

例如我本想拚命反抗,可惜兩人的身體實在太過默契,在這種暴虐不加溫柔的動作中,一股酥麻甜意也從大腦神經中傳開,讓清醒的神識恍惚幾秒。

禾夏猛的醒悟過來。

麵前的溫淵丞,是把溫明雲從婚禮上搶走的人。

是把幼時青梅念念不忘的人。

是把自己當做替身,看著自己逐漸沉淪卻又置身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