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羞恥從心底升起。
禾夏猛的咬下去,男人悶哼一聲,推開禾夏,作上留下一抹紅痕,剛才已經被禾夏咬破了皮。
禾夏抬手冷冷的擦過唇角,“我是自保,你再動手動腳,我可不客氣了。”
禾夏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男人嘴角掛上紅痕,清冷中多了一絲色氣,此刻微挑著眉頭,怒極反笑,“禾夏,你很好!”
女隻知道自己在不斷挑戰男人的底線,隻是一時脾氣上來衝昏了腦中那條名叫理智的線,拉都拉不回來。
她微微後退,腳彎正好碰到茶幾上,方才的拉扯之間,茶幾上的花瓶已經被推到桌角,隨著這個動向晃**,啪嗒碎成碎片。
禾夏這才反應過來,辦公室已經狼藉一片,她麵上不肯顯露出害怕,倔強的目光直視著男人,忽然門被猛地踢開,鄒紹元站在門口,眉頭微凝,胸膛還帶著幾分起伏,顯然是著急趕來。
鄒紹元怎麽來了?禾夏愣了愣。
看到辦公室裏的狼藉,鄒紹元麵色不善,走進來一把將禾夏拉到身後,對上溫淵丞。
“溫爺真是好手段,誘導我飆車,自己卻在背後偷偷舉報。”
更令人氣的是,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緊緊把他硬生生的拖了三天。
鄒紹元目光掃過狼藉的地麵,語氣關切,“他沒對你動手吧?”
禾夏搖了搖頭。
說起來這狼藉大部分是因她引起的。
鄒紹元扯了扯衣領,勾起鋒利的唇角,“禾夏當初來鬆石和我簽下的合約是三個月,如今合約到期自動解約,不需要你的同意。”
溫淵丞眉頭微沉,輕嗤,“當初為了和溫家合作,是你把鬆石拱手相讓。”
鄒紹元麵色變了變,目光看向禾夏,禾夏看不出反應。
鄒紹元緊接著開口,“就算你現在是雙十的人和禾夏簽下合約上市蓋的我的私章,你無權幹涉她離開。”
溫淵丞走到座椅坐下,冷漠開口,“我有沒有權利幹涉,到時候就知道了。”
禾夏不想過多拉扯,“既然解約合同已經生效,就別和他多拉扯。”
禾夏拉著鄒紹元轉身要走。
牽住鄒紹元衣袖的手感受到了微微的寒意,身後溫淵丞語氣冰冷。
“禾夏,你早晚有一天會回來求我。”
禾夏咬牙,“溫家財大勢大我惹不起,但也不是能讓你隨便拿捏的。”
說完便跨出辦公室的門。
門口雲家的人已經不見了。
雖然過程不順,但總算是把解約的事情辦了下來。
禾夏看向鄒紹元語氣微妙,“你怎麽過來了?”
鄒紹元咬牙切齒,“溫淵丞是真的陰,擺我這一道,我會記住的。”
說完,對上禾夏白皙的麵容。
“我已經聯係到了一個律師,我一定會為你洗刷掉冤屈。”
禾夏苦笑,“謝謝你相信我。”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三人成虎,就連鬆石之前與她並肩作戰的不少同事都猶豫該不該相信她。
“別擔心,會過去的。”
鄒紹元語氣微頓。
兩人上車。
半小時之後,到達一家律師事務所。
溫淵丞走了進去,接待室裏坐著一位黑西裝白襯衫的精英人士,他直奔主題。
“老羅,想到辦法了嗎?”
禾夏坐下。
那位律師隨即介紹,“我姓羅,單名森,手下處理過不少棘手的案子,你是第十件。”
鄒紹元語氣寬慰,“老羅雖然資曆不深,但是國外進修回來實力很強,這件事一定會幫你。”
禾夏點了點頭。
麵前的羅律師是將一旁的文件翻開,隨即開口。
“我簡單了解過一陣,雲家那邊把所謂的證據公布到網上,但這些證據在法律上是沒有效益的。”
幾張照片被遞過來,是幾張聊天截圖,上麵模棱兩可的語氣似乎是在進行商業機密交易。
“方便我看看這份聊天記錄原版嗎?”
禾夏盯著聊天記錄看了好久,上麵的人她並不熟悉,好半天才想起來,這頭像是之前在雲家的一位同事名叫鄭青妍,離職之後打了好幾次電話給她,向她訴說,雲家的現狀並不樂觀。
禾夏反應過來開口,“這份聊天記錄有刪減。”
費了些功夫,從手機上調出聊天數據,那就將信息遞了過去,羅律師看著,緊皺的眉頭慢慢舒緩開。
“有了這個就好辦了,那我就以溫明雲捏造事實,惡意損毀他人名聲為由提起上訴。”
這樣子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按照常理推斷,一‖是有權有勢的集團大小姐,而禾夏隻是朝九晚五的普通白領介幹,雖然在領域之中小有才華,但是並不出圈。
更加微妙的是禾夏率先起訴溫明雲。
和羅律師談了一個下午,確立好圍權的方案,出律師所的時候,外麵天都已經黑了。
禾夏向外走,鄒紹元跟在身邊,兩人在路燈下腳步緩慢,長久的談判讓禾夏的眉角染上了一絲疲憊,忍不住抬起手來捏了捏。
微風微微吹動她額前的碎發,發絲在麵上頭下幾絲陰影,忽然間頭一皺,禾夏抬起頭來,鄒紹元將自己身上的風衣輕輕地掛在禾夏肩上語氣放軟下來,“快要入秋了,要注意別著涼。”
一轉眼時間過得真快,都快要入秋了。
禾夏看著街道的樹枝,恍惚間想起初春的時候,男人站在樹下等自己的模樣,目光沉靜似水。
風吹過來,再次看去,那裏什麽都沒有。
禾夏咬牙。
自己怎麽又不經意間想起了這個狗男人,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就該從腦海中永遠剔除。
“怎麽了?”
鄒紹元關切開口。
鄒紹元穿著的薄襯衫,被風輕輕吹動,不能看出襯衫之下,晶狀的身體胸膛前,兩顆扣子微微散開,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禾夏擺了擺手,將風衣脫下遞了回去。
“我沒那麽冷。”
鄒紹元眸色一暗,卻也隻好將風衣接了過來。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禾夏扯了扯嘴角,“我先去轉院吧。”
她母親在溫氏所投資的醫院之中,所有的醫藥費都是由溫淵丞負責。
隻是溫淵丞的這一份債,她早晚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