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的孩子,奶粉錢都快要沒有了!”

密密麻麻的指責聲將禾夏團團圍住,禾夏麵色冷烈,想要推開一旁的人,看到以往熟悉的同事又收回了手,冷聲反駁。

“雲家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一旁的人眼神憎恨,仿佛禾夏就是害自己沒有工作的元凶。

“溫小姐已經把證據都交給了警察,如果你心裏沒有鬼,為什麽不去法院對峙?”

“什麽證據?”

禾夏皺了皺眉,還沒有問清楚,就見一旁的人對視一眼,眼神不懷好意。

“把她送到警局去!隻要溫小姐官司打贏了,我們就能獲得賠償金了。”

周圍的人一陣爆動,甚至有不少人伸出手拉著禾夏的衣服。

禾夏的帽子掉在原地,頭發一散亂下來,想要推開一旁的人,然而隻拳難敵眾手,拉扯間,身後傳來汽車的鳴笛聲。

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在了鬆石的門口,身穿黑衣的保安下車,恭敬的打開汽車的門,一雙長腿邁了出來,皮鞋蹭亮。

下一刻,男人冷冽的麵容出現在眾人麵前。他氣質沉冷,麵上沒有一絲表情,周身仿佛帶著寒霜,人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涼意。

周圍拉扯禾夏的動作慢了下來。

有人疑惑出聲。

“不會要來幫她吧?當時在公司,她們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旁的人急匆匆的打斷,“呸,雲家的叛徒算個什麽?誰不知道溫總的心裏隻有明雲小姐。”

禾夏的眼神落到一旁,仿佛沒有看見男人,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袖,緊緊的捏住。

長長的指甲陷入肉中。

狼狽的場景讓她有些難堪。

她甚至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麵容麵對男人,但對上著那一雙夾雜著萬年冰雪的眸子,所有的話都梗在喉中。

禾夏極力隱藏身形。

男人目不斜視,看也不看她,從公司大門走了進去。

身後的保鏢浩浩****。

禾夏身旁的人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敢得罪明雲小姐,溫爺不動她就是好的,怎麽還會來幫她?”

禾夏心情複雜,一方麵慶幸男人沒有看見她這狼狽的模樣,另一方麵,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感從心底蔓延開,盡管想極力壓製,但效果卻愈發相反。

其他人的拉扯她無暇顧及,周圍人的目光更加不受管製。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禾夏被押在其中,動彈不得。

忽然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鏢從鬆石大門走了出來,目光直直地對上禾夏這群人。

周圍的人看著這是身形高大的保鏢,心虛的鬆了手,讓開一條路。

保鏢麵容嚴肅,對禾夏開口。

“禾女士,溫總想和你談談鬆石解約的事。”

一句話將禾夏從眾目睽睽之中解救出來,周圍的人不敢得罪溫淵丞,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禾夏離開,在保鏢的守護之下走進鬆石的大門。

走進電梯看著上麵的導引,禾夏連忙伸出手扯平衣服,將散亂的頭發別在耳朵後麵。

電梯停下。

禾夏走進辦公室。

男人靠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眸光下垂,睫毛的陰影投在臉上,看不清眼中的神情。

禾夏在辦公桌對麵坐下,努力維持麵上的平淡。

“我的合約已經到期了,材料我都帶來了。”

如今眾人麵前她聲名狼藉,在鬆石呆著不走隻會影響鬆石的股票。

所以禾夏毫不猶豫溫淵丞會解約。

溫淵丞抬起眼來,神色冰冷,薄唇掀起,“你想走?”

禾夏桌下的手緊緊的抓住裙擺,麵很是嚴肅。

“我和鬆石本就簽了三個月,到期是該走了。”

溫淵丞冷笑。

“瞞著我來這邊,看見我卻迫不及待想走,禾夏,我哪裏對你不好?”

輕飄飄的話語不像感歎,而是一種冰冷的逼問,強迫的氣勢壓著禾夏,禾夏身體緊繃。

辦公室氣勢僵冷,男人陰冷的黑色眸子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女人,片刻之後站起來,一雙修長的手指落到禾夏的臉上,沿著下頜線慢慢下滑,帶著幾分挑豆的意味。

“是我**的功夫不好嗎?讓你想離開。”

這話帶著幾分侮辱性,禾夏別開臉,冷冷地拍開男人的手指,麵色難堪。

“別對我動手動腳。”

男人的輕笑中夾著幾分曖昧,“你的身上有哪裏我沒看過?”

說完,眼神緩緩的劃過禾夏身上像是隔著衣服將禾夏看了個精光。

禾夏抓緊衣服,麵色通紅,神色憤怒。

“我今天是來談解約的事情,請你放尊重一點。”

男人站直身子,高大的身形壓迫感極強。

他的麵色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冰冷。

“禾夏,這段關係什麽時候由你叫停?”

禾夏身形一僵。

男人抬起眸光,一字一頓的說道,“別忘了,你的母親還在醫院,由溫氏出費治療,還有安定鎮的基礎設施,溫氏投資,一旦撤資,你家會怎樣不得而知。”

禾夏麵上的血色褪去,變得慘白。

她一直都知道男人不會那麽簡單,可就從來沒有親眼看見男人這樣無情的神色,那毫無起伏的語氣,就像在討論商品是否收到了應有的價值。

禾夏攥緊拳頭,片刻之後深呼吸。

“你到底想怎樣?”

男人溫熱的氣息撲上來,語氣卻格外冰冷。

“你的身子很不錯,我很滿意。”

禾夏屈辱的抬起臉,看著男人鋒利的下頜線。

“你讓我用這個償還債務?”

她一直以為的平等戀愛,在此刻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男人能在溫和的時候陪她玩一場遊戲,你能在谘詢耐心的時候撕開偽裝,露出口中的獠牙。

“鬆石的約不用解了。”

溫淵丞抬手將桌麵上白色的文件一點點地撕碎,隨後丟垃圾一樣灑在桌麵上。

禾夏的心隨著撕碎的文件一點點的沉下去。

片刻之後找回理智。

“我不解約,溫明雲的起訴怎麽辦?”

男人的話讓她渾身冰冷。

“既然是你做錯的事,就自然該受著。”

外麵有人走進來,氣喘籲籲,“溫總,鄒家少爺要強闖進來我們攔不住。”

溫淵丞嘴角的冷意更深,“他要進來,就讓他進來。”

禾夏心高高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