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偏心的渣爹

不過短短數日不見,雲定初居然如此厲害,劉氏真心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啞孑女人了,剛才她表麵對她尊敬,她以為此啞孑是被自己派出的護衛嚇住了,所以,才會那樣巴結奉承於她,一句句把她誘入深淵,激化她與二夫人李春嫵之間的矛盾,李春嫵對於她劉氏來說,從前是枚棋孑,在得知蘇太後下令將雲湘柔指給巴蜀薄恒世子後,更是成為她的一枚棄孑,即便是如此,可是,她也不想這樣明看得她,她劉氏做事一向是不是山不顯水的了那種,即便是將人殺了,也會對著人家微笑,即便是在背後捅人家冷刀子,也會假意對人家虛寒問暖,她向來不喜歡李春嫵,不過是礙於她一直巴結討好自己而已,再說,自從五夫人那狐媚子女人進府後,雲琛便夜夜留宿她的凇漪居,完全把她忘得一幹二淨,她這個原配等於是擺設,她不過才四十幾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夜夜獨守空閨,與守寡一般無二。

所以,她怎能不記恨青春貌美年輕的五夫人,她恨,她怨,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她太解雲琛那個男人,他不止城俯深,還及有手段,阿諛奉承的能力,放眼望整個天元皇朝,又有幾個人能及,除此之外,他還十分的花心,如今,府裏是有五位夫人,但,誰也不敢保證以後還有多少個。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她雖不喜歡,但,在雲琛回來後提及看上某位姑娘時,不得不張羅著想方設法派媒婆去向人家提親,她知道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她是相國爺的原配,是相爺的大夫人,這樣的地位與榮寵及光華,她就必須做一個識大體的女人。

其實,所有雲琛的小妾,她都不喜歡,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她之所以能稍稍容納,那是因為她們敬她,懼她,而五夫人,入府第一天就睡過日上三竿,也不向請安問好,她拿此事:與雲琛說,雲相國居然一笑置之,還說五夫人年紀小不懂事,她年長於她,更應該包容。

重要的是,那個年輕的狐媚子女人從此根本不懼她這個大夫人,仗看夫君寵愛甚至敢明目張膽與她不過去,如此囂張的狐媚子女人,自是成為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平日裏,是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合起來針對五房。

她也知道其她幾個討好於她,隻是娘家權勢不及於她,僅此而已。

那些個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日有機會都想爬到她頭上去拉屎撒尿,她不會那麽笨,所以,一心為自己的前程考慮,隻有將自己一雙兒女安頓好了,她才會富貴一生,如若有一天那些卑賤小妾所生的庶出之女飛上枝頭變了鳳凰,那她日子就不過了。

所以,能犧牲一個雲湘柔博得太後認可,那可是極好的一件事兒。

她雖心裏是這樣盤算的,但是,她也極不情願明著得罪李春嫵啊。

她知道李春嫵不似當年的史湘雲,那麽容易被她騙,被她欺負。

這樣想著,劉氏臉上便綻放燦爛的笑容,‘’啊呀,二妹,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二妹真是好福氣,剛才,我還與定初談及湘柔婚事,薄恒世子與柔兒八字相配銷魂,是人間絕配啊!‘’

‘’噢,妹妹一直都不知道姐姐還會相麵相,多謝謝姐姐為柔兒之事操心了。‘’

李氏一口牙齒幾乎就要咬碎。

心裏雖恨得要死,卻隻能打著牙齒與血吞,誰讓自個兒不是公主,郡主之類的身份,誰讓自個兒娘家權勢不及人家娘家的。

明明聽著了,還得假裝聽不見。

明明心裏恨得要死,卻還隻能輕聲應著,明明把她閨女往火坑裏推,她卻還得感謝人家。

大夫人與二夫人之間表麵和和氣氣,但兩人之間私底下的波濤暗湧,大家還是感受到了。

‘’妹妹能明白姐姐苦心再好不過,那就趕緊張羅柔兒的婚事,即是蘇太後指婚,對方又是那麽強勢的人家。怠慢不得。‘’

‘’嗯!‘’

輕輕回了聲,劉氏淡然瞥了她一眼後,對身後的雲定初及北襄王笑言,‘二妹想為自個兒閨女謀個前程,自然就急了點,還望俺閨女賢婿莫見怪。‘’

雲定初笑笑,側頭看夫君,恰在此時,癱子正好也抬頭看她,目光晶亮而閃爍,眸底更是掠過一縷精光,雖稍縱即逝,可雲定初還是捕捉到了。

狡猾的男人,哼,死癱子。

‘’賢婿,一路奔波勞累,請客廳稍做休息,北襄離卞梁較遠,此次回來之後,也不知道是何時了。‘’劉氏感慨萬千,仿如她真的就是賢良後母。

‘’謝謝大夫人。‘’

北襄王淡然笑問。

當他們跨進大廳門檻之時,一身紫黑色官袍的雲琛早巳等候在廳裏,望著牆角那一盆君子蘭沉吟。

聽聞腳步聲,回首,見到了北襄夫婦,連忙笑言‘’吾兒回來了,北襄王賢婿辛苦了。‘’並且向北襄王行禮,他身穿官服,在家裏穿官袍說明他並未把北襄夫婦當自己人。

‘’哪裏,嶽丈大人,不必如此客氣,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能回來拜見嶽父大人,是鳳真之榮幸。‘’

‘’望賢婿別見怪,我腿風濕病犯了,全身酸疼乏力。‘’

風濕病犯了?

昨兒還被太後風風火火召進宮,生龍活虎的,怎麽半天不見就犯了舊疾,而且,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她們回府的時候狂,自然是假疾。

堂堂天元皇朝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雲相國,居然耍這樣的陰招,而且還是對自的親生女兒,其人品,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

雲定初聽了他的話,心裏泛起絲絲疼痛,那痛是悲哀,她替原主感到悲涼,雲定初乃他雲琛發妻之女,是他真正的嫡出女兒,原主的母親史湘雲,為了嫁雲琛,不惜與家族鬧翻,不顧所有娘家人的反對,最終與雲琛走到一起,在生原主之日,血崩難產而逝,其實,她哪裏又知道那個狠心的男人,早已算準了她的生產日期,在她生產之時,故意以公差為由。

離府,史湘雲臨死時,還未明白,她為什麽就那麽短命,在醫學不發達的世界裏,雖不能知道她胎位正不正,但,如若把全城的接生婆都弄起,沒人幫史湖雲接生,那麽史湘雲人母女便會一屍兩命,史湘雲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然而,雲琛卻與劉氏在床上翻雲覆雨,興奮地等待史湘雲逝世的好消息,她們沒料到的是,史湘雲讓芸娘買回來全城所有鴉片,用鴉片止痛,拚盡全力生下原主,她雖不知道雲琛與劉氏陰謀,但她還是防了雲琛一手,把自己的財產全部留給了女兒,目的就是怕雲琛在她死後再續弦生子,待她不好。

在這種情況下,原主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跡了。

除了悲哀,雲定初心裏剩下的便是憎恨了,她不是聖人,人生的準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千倍萬倍討還回來。

‘’謝謝爹爹體恤,謝謝。‘’

渣爹你要玩陰的,女兒陪你便是,我是你嫡女,娘親的嫁妝多少也給予你奪取相國之位一臂之力。

可是,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名小妾所生之女,她們謀算她嫁去襄北之時,為何不見他有絲毫的猶豫,雲湘柔要嫁巴蜀之地,他到是緊張了。

同是他雲琛血脈卻如此厚此薄彼。

雲定初臉上的笑意很淡,這種淡淡的笑,北襄王太熟悉了,縱容淡定的笑,不自禁透著堅毅的色彩,白玉般的臉孔上也透著聖潔的光輝。

他東陵風真娶了一個聰明的女人,心思還異於常人。

‘’賢婿,女兒,今兒家裏宰了一頭羊,到處都是血腥味兒,賢婿身子骨不算硬朗,怕是聞不得那味兒,故而,為娘特意命Y頭們將偏院打掃出來,定初,偏院你住了十幾年,怎麽都有感情,所以,為娘也不敢委屈於你,你們夫婦住偏院是再好不過了。‘’

讓她們住狹窄偏院,還說了這麽一大誰冠勉堂皇的理由,真是人間一極品哪!

‘’如此,便有勞大夫人了。‘’

北襄王與定初對望一眼,啟唇笑語。

‘’客氣,客氣,以後,還得有勞賢婿多照顧雲初呢!雲初命不好,剛出生,我那心狠的姐姐便去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把她視為己出,生怕她挨餓受凍,缺衣少穿,如若沒把她照顧,他日,與姐姐泉下相見,我如何能交待?不過定初天生患啞疾,賢婿視她若珍寶,咱們眼不瞎,都看到了,妾身與相國興慰之際隱隱又有擔心,擔心她因有缺陷而與你母親相處‘’

這話說得好高明,不帶一個髒字便羞侮了雲定初,並含沙射影指出雲定初與竇氏不和,還讓人覺得竇氏是個極難相處的惡婆婆。

‘’讓大夫人操心了,是鳳真的不是,不過,母親向來以溫柔仁義待人,本王是母親獨子,定初自然是她愛入心魂,疼不夠的兒媳,大夫人,真是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