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石雙雕之計(爽)
北襄王這樣毫不顧忌的頂撞,讓劉氏的臉乍紅乍白,好歹,在府中一幫丫頭婆子們的麵前,她可是堂堂相國府大夫人,居然就這樣子被癱子回頂了嘴,的確是太難堪了,可是,她又不能當麵耍什麽脾氣,臉頰上的肌肉**了一下,然後,再次笑著說,“哎呀,賢婿真是誤會了,妾身並沒有說令堂的意思,妾身一直聽外界傳言,竇太後一生勤儉簡樸,愛護子民,很有一套治理國家的好方法,過去十幾年,把民不聊生,鳥不拉屎的地方,發展成今兒富庶的北襄城,之於北襄老百姓,乃至於整個天元皇朝,竇太後的功勞是非常大的。”
“噢,妾身又說錯了,北襄城能夠繁榮發展,你北襄王也是勞苦功高。”
一絲冷笑掛在了北襄王的嘴角,“大夫人說錯了,北襄城能夠富足,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我母親的確功勞不小,但,誰都知道,我東陵鳳真從不管治國之事。”
三言兩語又將劉氏的話駁了回去,整得劉氏臉一片青黃不接,臉頰上的肌肉**的更快了。
“嗬嗬。”幹幹笑了兩聲,極其尷尬地道,“對,賢婿說得對,說得對。”
雲琛在旁垂眉聽著,不發一語,也許心裏在盤算什麽,當一丫頭逞上一旁子水果,便笑著出聲,“賢婿,嚐嚐我天元皇朝的果子,這種果子。”他伸手從自己麵前的果盤裏撿了一個橘紅的果子,“叫柑橘,卞梁的土壤不肥不瘦,且卞梁城也向陽,通風,故而,許多人都誇咱卞梁城的這一特產,世間絕有啊。”
說著還故意誇張笑了兩聲,垂眉吩咐,“丫頭們,等二小姐與姑爺離府之日,多打幾個包,讓她們帶些果子回去,賢婿,我兒定初,不要客氣,多吃一點,回北襄後,想吃這種甜如冰糖的果子可就難了哈。”
好似打發窮叫花子,居然讓丫頭們裝幾包柑橘,讓她們離府之日帶回北襄,他雲相國府財大氣粗,要什麽沒有,什麽都可以送,可是,偏偏,這摳門兒的渣爹就隻打算送她們幾袋子柑橘,定初將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暗自將渣爹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東陵鳳真看了一眼丫頭們呈遞上來的果子,果子顏色橘紅,透著晶瑩的水澤,拿起了一個,手指彎曲,就將柑橘弄成了兩半,剝了皮兒,鮮嫩的果肉就展露在了眼前,挑了一個顆粒肉塞進了嘴裏,口裏即將水汁四濺,甜到了心窩裏,的確是不錯的味兒。
眼線微微拉長,嘴角也勾起一抹笑靨,“嶽父,這果子應該叫冰糖柑吧?”
“嗯。”
“入口即化,甜若冰糖,要說這種冰糖柑,其實,本王從小吃到大,早吃膩味了,也不知是你這果子味兒不太好,還是本王吃得多了,就自然挑剔了,總感覺它的味不夠上乘,咱北襄城雖常年天寒地凍,因地理環境,國地被冰雪覆蓋,種不出如此大鮮美的果子,但,嶽父不知道這種果子叫冰糖柑桔,應該知道北襄臨近的一個地方叫方塹吧,說也奇怪,北襄常年被冰雪覆蓋,方塹那個地方與它相鄰而居,離得也不遠,然而,偏偏地理環境卻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常年被陽光照射,整片土地全是陡坡,正是因為那樣特殊的地理位置,故而,種出來的果子就極其特殊,那果子的味兒比你們這卞梁的甜上千倍,萬倍。”
這完全是把雲琛的話將了一個滿軍,雲相國嘲笑人家北襄國冰寒,天氣不好,種不出果子,一輩子吃不上甜美的果子,然而,人家卻來了一個與北襄國相鄰之地的方塹,卻能種出比這甜上千百萬倍的鮮美果子。
見雲相國的臉黑如鍋底,劉氏趕緊狐疑地幫腔,“有這樣的地方麽?”
方塹之地,可有這樣怪名字的地方?
雲琛也很納悶,豈還會有他不知道的地兒,是這死癱子在吹牛吧?
見一層子的主子丫頭個個心生疑問,雲定初瞥了癱子一眼,見他正不疾不徐,將手中的剝開的柑橘往嘴裏塞,擰起眉頭,似乎在詢問,“死癱子,有這個地方嗎?我怎麽沒聽說過?”
當然,也是,她才嫁去北襄城近兩月,就算真有這樣的地方,她也絕不可能知道,不過,就算沒有,她也得裝著有,畢竟,現在的她與夫君可是同氣連枝的。
“爹爹,娘親,當然有。”
見她開始用唇語講話,身側的清蓮丫頭趕緊開口解說。
“是的,女兒嫁過去,新婚之夜,拿了一個覺得好吃,一口氣吃下了好幾十個呢,吃得肚子也撐了。”
雲琛與劉氏對望一眼,眼睛裏彌漫著笑意,然而,笑眸深處,全是濃鬱的鄙夷,自然也有不信。
一個極寒之地與鄰而居的,怎麽也不可能是溫熱地帶,哄騙三歲小孩,然而,夫妻倆卻彼此找不到回駁的話。
即然找不到回駁的話,那麽,這癱子女婿的話自然就沒能反駁回去。
不過,這話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劉氏又心生一計,“提到新婚之夜,女兒啊,為娘真是擔憂啊,起初,為娘還一直怕你嫁過去,新婚夜那啥……”佯裝暗然神傷。
眸光瞥向了北襄王被薄毯子覆蓋而枯萎的雙腿上。
“賢婿,真是委屈你了,定初年幼,如有不周之初,還請賢婿能諒解。”
真是太歹狠了,說不過人家,居然找了這薦兒,好陰險的嘴臉。
劉氏是在譏諷她們新婚之夜,癱王不能行周公之禮,東陵鳳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子,曾經,他風糜天元皇朝,所帶領的軍隊,所向披糜,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在戰場上能浴血奮戰殺敵的鐵錚錚男子漢,居然隨她回娘家,受這窩囊氣。
雲定初本以為夫君會發火,然而,他卻不但未發脾氣,整張俊顏還浮現了燦爛的笑容,隻是,一對笑眼的眼眸深處,自是不自禁地掠過一縷風暴的色彩,也許,誰都沒有察覺到,盡管稍縱即逝,然而,雲定初還是搏捉到了。
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北襄王很少笑,她與他第一次相見時,他不言不語,冷得像塊冰,與他相處近兩月,也從來在他臉上看不到多餘的表情,除了她強行為他醫治腿疾,他衝著她黑了臉,發了脾氣外,一般情況下,他都是一副不慍不火的表情。
隻是,今兒這笑很詭異,似乎這燦爛的笑容背後正醞釀著不為人知的風暴。
逞口舌之快又算得了什麽,即便是在語言上占了上風,又能怎樣呢?
雲琛見北襄王夫婦無話誤反駁,捋著胡須,這才哈哈大笑出聲,“我說賢妻,賢婿,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個個都是絕頂聰明,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可苦了我們這雲氏一姓,定初,你說,咱們算是幸,還是不幸呢?”
相國爺言下之意是說,他娶了聰明絕頂的劉氏,而她女兒嫁了睿智的北襄王,兩人乃人間極品,都是聰明之人,而他與女兒智商不及她們,那麽,他與女兒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呢?
“女兒不知道父親的感受是什麽,不過,鳳真夫君疼惜女兒,視女兒為紅顏知己,女兒也處處想著夫君,總之,女兒覺得,能嫁鳳真夫君,此生足矣,至於,爹爹,每個人對幸福的要求標準不一樣,感覺也不一樣,幸福的定義不一樣,故而,女兒就不敢代表爹爹發表繆論了。”
幾句話,將她與渣爹的話避去了十萬八千裏。
“嗬嗬。也是。”雲相國一臉尷尬,讚同地點了點頭。
恰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記吵雜聲,“柔兒,你聽為娘說,你不能進去啊。”是相國府二夫人李春嫵焦急的聲音。
“讓開,你一輩子作聾作啞,最後的結局是什麽,我是你親生女兒啊,豈是唯一的女兒,如若你這次遂了她們的願,這輩子,你將失去所有的依靠。”
是雲湘柔尖厲豈難聽的嗓音。
“柔兒,先回房好不好,咱們再從長計議。”
是一個母親可憐巴巴的肯求。
“你對她卑躬屈膝了一輩子,如今,人家要賣了你唯一的女兒,你居然還要繼續忍氣吞聲下去?”
雲湘柔此語一出,二夫人李春嫵無言以對,畢竟,女兒說得全部都是事實。
聽到了外麵母女倆吵鬧的聲音,雲相國臉上的笑意一點點逝去,衝著門口的護衛吩咐,“讓她們進來。”
“是,大人。”
護衛挪移開牛高馬大的身體,對著外麵吵鬧不休的兩母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夫人,四小姐,請吧。”
李無嫵趕緊向女兒使了一個眼色,雲湘柔心領神會疾步衝了進來。
其實,母女倆剛才在外麵的吵鬧,不過就是精心策劃的一出戲而已。
要不是這樣,雲湘柔如何把自己的婚事提到專橫跋扈的爹爹麵前說。
至少,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尤其是還當著那啞子夫婦的麵兒,她那個渣爹多少有一些顧忌,在啞子夫婦麵前,她的相國爹爹,一顆心兒肯定是向著她的。
母女倆打得就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吵什麽呢?”
雲琛自是滿麵不悅,一對又粗又黑的眉毛重重擰起,冷問。
“女兒湘柔見過爹爹。”
雲湘柔走過去向父親行禮,當她向劉氏福身時,劉氏微微轉過臉去,似乎不太願意麵對她。
隻是,做得不太明顯,甚至還微微點了點頭。
“老爺,姐姐,春嫵攔不住。”李春嫵哭泣著隨著女兒身後走入廳堂。
“兒大不由娘了,養兒身,難養兒心啊。”
這是做戲給雲琛夫婦看的。
不滿地白了自己的二夫人一眼,雲琛冷哼一聲兒,將眸光投射向了自己麵前的那個不孝女,為了抗婚,一哭二鬧三上吊,凡是女兒耍潑的本事,此不孝女全耍了一個遍,而站在她身後那個楚楚可憐,哭得稀裏嘩啦的女人也不是一個息事寧人的主。
“與你娘鬧什麽呢?”
絕對的明知故問,畢竟,他雲相國最大的本事就是裝蒜嘛,有時候,在君王討論重要軍事策略,或者國家大事,與許多大臣意見相左時,他最會察言觀色,順著太後意思,與蘇氏相處多年下來,他已經摸到了她為人處事的脾氣,其實,蘇氏的心像一塊明鏡,天下無她不知的事兒,她在問你意見之時,說明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有時候,如果涉及到一些關鍵的政要,你要懂得裝蒜。
雲湘柔本想提及自己的婚事,可是,眼神兒在與雲定初接觸時,自然就瞟到了啞子身側的癱王臉上,這是雲湘柔第一次見北襄王,有那麽一絲的閃神,至少,在她所接觸的男子當中,此男子算是人間極品了,鳳眸,斜長的眉入鬢,整個五官像是一幅漂亮的畫卷,一件月牙白折錦袍,肩上披著紫色的披風,要不是他坐著,定然會有仙風立骨的氣質,不止有仙人氣質,而他那雙深邃如峽穀一般炯炯眼神,還有一股子君臨一般的氣勢,這男子長相極為俊美,在這之前,她的哥雲麒麟是卞梁城第一美男子,然而,與這氣質高雅,透著帝王的氣場的男子麵前,就真的不算什麽了,如果說,雲麒麟是天上的一顆星星,那麽,此男子就能說是普照人間萬物的那輪太陽,能發出萬丈光芒。
隻是,這樣的一名男子,居然成了啞子的夫君,心中的恨意一個子就集聚成一團,似乎必須要找一個宣泄的突破口,太後為她指了一門婚,表麵上風光十足,然而,誰都知道,薄恒世子是個腦癱,白癡兒,什麽也不懂,連一日三餐都要人侍候,她無法想象,如若她嫁過去了,還要去侍候一個耷拉著腦袋,什麽也不知,翻著白眼珠子的無用之人,她還得整天為他洗尿布,喂飯,侍候他的吃喝拉撒。
她的相國爹爹,包括劉氏,一直都說雲定初嫁了一個殘疾麽?表麵上對雲定初恨之入骨,然而,如今,她感覺自己被一根棒子敲醒了,劉氏對她們母女一切的好都是表麵上的,在劉氏及相國爹爹心目中,她雲湘柔還不如啞子雲定初。
這樣的想法一旦竄出來,便像條毒蛇一樣侵占她的心,撕啃著她的靈魂。
這渣爹心也是夠偏的。
把她們母女倆耍得團團轉,很好,雲湘柔笑了笑,不顧著回答父親的問題,便直直向雲定初夫婦所座的位置走去。
“二姐,原來是你回來了?妹妹還以為是那位貴人入府,這是二姐夫吧?”
一雙眼珠子便在北襄王身上滾來滾去。
“許久不見,四妹妹臉蛋兒紅潤了,也胖了些許,不像姐姐我,去了天寒地凍的北襄,兩月不到,整整瘦了五斤啊。”
雲定初比劃著手勢,小清蓮自然成了解說之人。
“喲,瞧瞧姐姐說的,四妹妹我覺得二姐並未瘦,而是胖了不少呢,你說是不,清蓮,你家主子是不是胖了些呢?”
把這個問題丟給了一名丫頭。
清蓮搖了搖頭,心自然是向著她家小姐,小姐說瘦了就瘦了。
“是瘦了呢,四小姐,你都不知道北襄城的地理位置多麽險峻,完全就是在險峰之上,如果你去了,肯定直嚷著要回卞染,卞梁是天堂,北襄是地獄嘛。”
小丫頭說著這話,眼神兒還不忘向姑爺瞟去,就怕北襄王不高興啊,原諒她吧,她說北襄城的壞話,也不過是順著小姐剛才的話柄子說。
“喲,這丫頭。”雲湘柔伸手往清蓮臉頰上一捏,重重地拉扯了一下,不忘諷佩一句,“這丫頭養得油光水滑的,豈,短短兩月,還養成了一張利嘴,襄王姐夫,你說,你們北襄的飯菜是不是很養人?”
東陵鳳真頜頜了首,表示回應了這個問題,笑而不答。
見雲湘柔不太對勁,劉氏趕緊補了一句,“對,北襄城雖冷,不過,那地兒種出的蘿卜特別化渣,你們沒聽說,蘿卜可是土人參,能補血補氣養顏,定是吃多了那個,定初主子丫頭才會養胖,柔兒沒發現,清蓮丫頭不僅有一張利嘴,而且,腦子也靈活了,與她家主子一樣,就不知賢婿一日三餐給她們吃的什麽,定初,為娘真是為你高興,柔兒,為娘也為你高興,你們都是娘親的好女兒,從小乖巧聽話,刺繡那是一等一的好,定初腦子養靈活了,所以,才會在太後麵前為你指了薄恒世子為未婚夫,這個,柔兒,你得感謝你二姐姐啊,要不是她們夫婦倆,你可能還沒嫁入皇族的命呢。”
這話絕對的挑拔離間,雲湘柔與李春嫵母女倆隻知道蘇後下了聖旨,將雲湘柔許配給了巴蜀莊王之子薄恒世子,她們本以為是蘇氏又一項操控巴蜀的美人計,沒想這主意居然是雲定初想出來的,長久以來,雲湘柔雖是庶出之女,卻仗著劉氏及相國爹爹的寵愛,都將雲定初欺負的死死的,長久居於她之上的人,忽然間被人家算計了,或者說比下去了,便會騰升出一種不爽的憤怒來。
“喲,原來是二姐幫四妹妹保的媒啊,那四妹妹在這兒就謝過二姐姐了。”
出口的話絕對地陰陽怪氣。
“四妹妹謝錯了,你二姐我不過是一名連話都不能講的殘疾之人,蘇後指婚之時,是爹爹親口應允的。”矛頭指向了雲相國大人。
雲琛見一群婦人無視他的權威,逞口舌之快,心裏早就不舒服了,這樣被啞女一指,心裏更來了氣,鼻子裏重重發出一聲冷哼,輕嗤,“好了,這件事莫要再提,湘柔,你雖是女兒之身,但要懂得顧全大局,蘇太後親自點婚,為父在養心殿已經為你爭取過了,但是,蘇太後心意已決,沒辦法再改變,如果你是一個孝順的女兒,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再不願意,也得願意,隨你娘親回房,收拾準備莊王府花轎臨門。”
語畢,再次向北襄王笑了笑,“讓襄王賢婿見笑了,一群婦孺不懂待客之道。”
像踢皮球一樣,把這責任踢過來踢過去,最終的結局就是,你雲湘柔嫁入莊王府,成為患有腦癱的薄恒世子之世子妃已成定局。
“求爹爹為女兒做主,爹爹,女兒不想嫁去巴蜀,更不想嫁那腦癱之世子,爹爹,成全女兒吧。”
雲湘柔當著所人的麵兒跪在了大廳中央,淒聲哀求著自己的父親。
“此事已成定局,無須再說,李將,將她給我帶下去。”
“等等。”
眾人都不明白,雲定初為什麽會阻此護衛執行相國大人之命令,將雲湘柔帶下去。
刷刷地,眾人的眸光全都落在了她俏麗緋紅的臉蛋兒上,包括坐在她身側的東陵鳳真。
隻見她慢慢從座位上起身,然後,一步步挪移到了雲湘柔麵前。
彎著腰身,在雲湘柔耳側悄語一陣,眾人都覺奇怪,明明發不出聲音,啞子一枚,她又在給雲湘柔說什麽呢,其實,雲湘柔也是不知這啞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根本什麽也沒聽到,隻看到她的兩片唇不斷地掀動,她不會唇語,從小到大,也沒覺著與啞子交流會什麽重要的。
就在大家夥兒一片雲裏霧裏表情的時候,雲定初開始用唇語講話了。
“爹爹,你就饒過四妹妹吧,四妹妹已有了意中人,這樣將四妹妹嫁給一個腦癱,豈不是將她推入火海,埋葬她一生的幸福。”
雲湘柔納悶兒了,她哪裏有意中人?
“胡鬧。”
雲琛守舊的思想,如何聽得這樣辯解之詞。
“自古媒說之言,父母之命,豈非兒戲,再說,你是我雲琛之女,哪怕是庶出,婚姻連我們父母都做不了主,太後為你賜了一門好姻緣,如若你不嫁,咱們整個雲相國府都得跟著陪葬。”
這絕對不是恐嚇,的確是如此,蘇後獨斷專橫,權傾朝野,如若雲琛敢抗旨,那麽,即便是她再寵愛雲氏一門,為了她皇家臉麵,雲氏一門勢必會遭來滅門之禍。
“爹爹,那可是女兒一生的幸福啊,為了你雲氏一門,便要將女兒逼上絕路麽?”
這話也不假,可是,誰都知道,如若要選擇,雲琛定然會擇雲氏一門而棄一女,一女換來整個家族的平安,是劃得來的。
“爹爹,可以兩全其美的。”
雲定初不慌不慢獻上一計。
雲琛凝掃向啞子女兒的眸光閃過一縷凶悍,在養心殿,可是此女向太後獻計,蘇氏才將雲湘柔賜與薄恒世子,如今,又要幫他四女兒反抗蘇後之聖旨,此女所藏心機之深,早已超出了他的預計。
雲琛沉吟片刻,道,“你豈說來聽聽。”
不管她藏了何心機,隻要能不棄一女而救整個雲氏家族,那麽,他願意一試。
“詐死。”
兩字雲定初是用一張宣紙寫出來的。
當兩字呈現在所有人眼前,廳堂裏,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們,個個驚恐萬分。
劉氏笑了笑,嗤言,“定初,你這是什麽鬼主意?”
是嗬,詐死,當蘇氏是傻子不成。
“使不得,老爺,如若蘇太後有一天知道,那可是要誅連九族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東陵風真,食指彎曲,彈著自己衣袖上的塵灰,笑言,“真是笑話,你們把蘇氏當三歲小孩玩,如若有一天東窗事發,恐怕別說嶽父大人的首級,整個雲氏一門都得跟著玩完。”
這絕對不是恐嚇。
所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如何能不行?隻有雲相國府裏的人知道,讓丫頭們三緘其口,讓四妹妹暴病而亡,與她的心上人從此逃往西域。”
問題是,她雲湘柔沒有心上人啊?
如此著急之時,她上哪兒去弄來一枚甘願為自己奉獻腦袋的心上人。
那可是急貧話兒,也找不到。也沒人願意為了她,放棄自己的生命,往太後刀口上撞,還連帶著自己整個家族的命。
所以,雲湘柔在心中權衡,她又不敢說穿這件事兒,說穿了,不用說,沒活路了,沒提穿,就算是相國爹爹不同意,這主意她還可以私底下使用。
“不準有這樣的念頭。”見雲湘柔沒有出聲,雲琛像是怕極了,用著嚴厲的聲音製止。
“都給我聽好了,今天在這兒的一言一句,誰要是膽敢傳出去,我非要他的命。”
“奴才們聽明白了。”
“李將,過來,給我去查一下,誰是她的心上人,查到了,就地格殺。”
這話激起了雲湘柔的不滿,甚至是深深的恨意。
狠毒的爹爹是要斷絕她所有的後路啊,哪怕她沒有那個虛擬中的意中人,她也就此開始憎恨這個陰險狡詐的爹爹。
“不,爹爹,你不能這樣做,這樣做,你讓四妹妹情何以堪,四妹妹愛他入心魂,他與四妹妹有盟約,此生不離不棄,爹爹,你若把他殺了,四妹妹的心也涼了,心死的人,還如何能活?”
仿若就真的有一個,與雲湘柔有過盟約,誓死相隨的男子在這個世間上。
見雲定初一片急色,雲湘柔也趕緊附和,“爹爹,女兒的命是他的,他死了,女兒絕不獨活。”
兩個女兒越求情,越是讓雲琛憤恨難當。
他衝著身側的兩名護衛嘶吼,“給老夫快去,去把那個賤男給我找到,就地處決。”
“是。”
幾名護衛領命匆匆而去。
雲湘柔開始嚎淘大哭,仿若她的心愛的男子真的被雲琛一刀斃命了般。
“四妹妹莫哭,放心,四妹妹,他們是捉不到她的。”
然後,雲定初對著四妹子嘰哩呱啦一陣。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北襄王與顧清蓮沒人能知道她講了什麽。
清蓮也不再翻譯,眾人將眸光掃向了她,包括雲琛,都在靜靜地等待著丫頭翻譯出來,見丫頭久久不動嘴,雲琛再也熬不住了,道,“顧丫頭,說,你主子給她說了什麽?”
“主子說,四小姐心愛的男人,能飛簷走壁,最愛穿紫色的袍子,長著絡腮胡,並且,總是月圓之夜,以五記斑鳩之聲為暗號,在淩晨兩更之時從後花院潛入,與四小姐相見。”
“住嘴。”
說到此處,雲定初佯裝勃然大怒,及時衝過去,揚手就給了顧清蓮一個響亮的巴掌。
“小姐饒命,實在是老爺讓說,奴才沒辦法不說啊。”
顧清蓮哭得傷心,抽抽泣泣,雙肩不停地聳動,甚至用雙手捂住了麵頰,感覺十分的委屈。
其實,這隻是她配合著小姐做的一場戲。
剛才,小姐明明用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說,在他們的追問下,全數吐出來。
就在那一瞬間,二夫人的麵色由青轉白,漸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嘴角不斷地顫動,最後,兩眼一翻,身子一個歪咧,仿若就要暈倒在地。
她的身側的嬤嬤,趕緊上前將她整個身體護在了懷裏。
雲定初與清蓮對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濃濃的笑意,這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說得那樣準確,連奸夫進府的時間都掐得那樣準,就連是衣服都知道顏色,長相,身材,所有的一切說得分毫不差,二夫人全身都在抽搐,渾身都在冒虛汗。
------題外話------
妞妞們,出去玩了幾天,不好意思哈,暮陽要陪女兒出去減壓。
來了,近八千字。
暮陽完結文《名門第一夫人》
她是媽的煩惱,他是媽的心病!【現實版上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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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卻因一次情殤故意將貌美如花的容顏遮去,二十八歲,交不到一個象樣的男朋友,大齡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問題女兒,街房鄰居眼中的怪物、異類。
江蕭,身份顯赫,權貴逼人,卻因一次荒唐的曆史,成了E市最優秀的。
為了配合他演戲,應付家人,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候旨前去當一名家庭主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