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跟隨冷冰來到光頭強死前徘徊的現場,很快她就在泥土中發現和泥土混雜的天南星。

“的確有人故意在附近的泥土中撒了天南星,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阮初夏疑惑不解,其他人也滿頭問號,農田裏顯然也用不到這東西。

包愛國思索片刻站起身說道:“這個問題確實讓人困惑,但不能排除有人故意想要害死這隻野狗的可能性。也許有人對這隻狗有仇恨,或者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威脅或恐嚇其他人,隻有找到更多的線索來解開這個謎團。”

“包隊,我在詢問村民的時候還聽到一個說法,這個地方本來就挺邪門的。”

“怎麽講?”

“那個橋叫水磨頭,在戰爭時期,這裏有一個四米深的坑,是專門槍殺死刑犯的,據說此地到了晚上鬼哭狼嚎,有無數怨鬼魂魄在這抓活人索命,因此村民到了晚上根本不會來這裏。”蔡倫聲音幽深,在空曠的田野上幽若懸絲,風也變得陰風陣陣,“後來雖然這個地方被村民用土埋上了大半,但依舊沒有人敢過來,據說不少人途經此地都遇到鬼打牆,隻要等到清晨雞鳴,眼前的霧瘴就會瞬間消失,之前暈乎的頭腦也會清醒,走出鬼打牆。”

“很多人都遇到鬼打牆嗎?”王靖宇不敢置信的瞪眼,心中第一反應是此地的磁場有問題。

蔡倫連連點頭,“是的,排查一圈下來,有十幾個村民都在這裏遇到怪異的事情,可見這裏真的很邪乎。”

“別人我無法解釋,但是光頭強這種行為我卻是可以說明的。”冷冰將人帶到水磨頭溝處,邊說邊解釋,“當人酗酒後聞到天南星的味道會有種刺痛感,因此他會下意識的躲避,就形成繞圈的樣子。”

等人到了深溝後,“包隊,你看看這個地方,隻要站在上麵,必定會跌下來,想要上去隻能朝著田野的方向爬,隻要上了田野,就等於落入陷阱的獵物,隻會遵照獵人的布局行動。”

阮初夏直接跳了下來,她嫌棄的看了眼腳下的汙穢,手在靠近路邊的斜坡上摸了一把,“這裏的斜坡是被人摩擦出來的,因此才會變得陡滑,難道是有人蓄謀已久。”

“不是,人們雖然害怕這個地方,但是上工從這裏走卻是最近的,因此很多人都會從這裏滑下來。”

王靖宇補充道:“凶手可真會挑地方,看來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

阮初夏看著腳下泥濘不平的地麵,點頭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天南星應該是有人在這兩天放的,時間過長,天南星混雜在泥土中氣味會被掩蓋,並且被露水反複稀釋,無法形成刺激人嗅覺的效果。”

“想知道,看看監控就一目了然。”

“這恐怕不行。”王靖宇說了個遺憾的消息,“村民雖然在這安裝了監控,但是內存卡卻是用的商家贈送的,它的內存量隻能保留當天的24小時的記錄,第二天就會將前一天的影像覆蓋。”

“靠!”蔡倫忍不住爆粗口,竟然在這種小事上偷工減料,這不是增加他們的調查難度嗎?

包愛國當即也皺起眉頭,“問問村民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村裏,順便排查藥房哪裏有天南星?最重要的是……查一查光頭強和周立仁的死有沒有關係,為什麽周立仁的骸骨上會留有他的毛發?”

“可是人已經死了,十六年前的事情不好查。”

“查查看吧!當年他能聽到工地上雜亂的聲音,那其他人也一樣能聽到。”

“是。”

“靖宇,你和初夏配合冷法醫去光頭強租住的房子查看,我懷疑殺害李大爺夫婦的凶手就是他。”

阮初夏幾人不解的望向他,“包隊,那你呢?”

包愛國淡然笑道:“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最近一個月的工作由亞楠暫管,就算沒有我在,相信你們可以很好的完成任務。”幾人頓時麵麵相覷,隻是這時才恍然發現包隊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是一種不健康的紫紅,再聯想之前他的病情,心猛不丁的又吊起來。

“包隊,你……?”王靖宇欲言又止。

包愛國擺擺手,笑得一臉輕鬆,“想什麽呢?我要去省裏學習,你們在家裏好好幹,別給我丟人。”

聽到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你一言我一語的像老媽子一樣囑咐起來,聽得包愛國哭笑不得。

冷冰站在人群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陰暗不晦。

隨後幾人各自執行任務,阮初夏三人很快去往光頭強租住的地方,一個老破小的舊小區。

“冷法醫,你怎麽會想來現場勘查?”

王靖宇別有深意的看向他,除了之前特殊的案件,他不是一直標榜自己隻驗屍,不做任何其他事情嗎?

冷冰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麵,直衝著小區門口的一名男子走了過去。

“你是光頭強的房東?”

“啊!對,你是?”

“我是剛剛跟你聯係的警察。”

“哎呀!警官你好,我這就帶幾位上去。”

房東很快帶他們來到三樓靠裏的一間房,打開門後裏麵就傳出泡麵和啤酒混雜的味道,屋內也是亂七八糟沒有收拾。

“這就是光頭強的房子,他怎麽了?”房東悄悄的詢問,八卦又好奇。

抬頭就迎上一道冷冰冰的目光,房東立即噤聲,老老實實的退出去不敢多問。

“搜證吧!”

三人逐一排查房間,很快冷冰就有了發現。

“是投像使用的替換鏡頭,和發現的投像設備是一個係列,型號匹配。”

“看來當天晚上操控投影儀的人真的是他。”

阮初夏詫異的看了屋內陳設一眼,“奇怪,如果光頭強是使用立體成像投影儀器的人,怎麽可能家裏連台筆記本電腦和其他攝像的儀器都沒有?不,準確的說是除了熱水壺、電視等,沒有與攝影相關的任何東西,包括設備、照片,他看起來就不像是會用這種高端儀器的人。”

“他日常起居簡樸不代表他不會用?”

“我讚同初夏的話,可能你沒注意到,光頭強用的手機是最低版的智能機,手機像素非常低,如果是經常玩這種儀器的人,那對像素會有一定的要求,可以不追求最高,但決不能太低。”

王靖宇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但他背後還有人,是有人教他投影儀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