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倫和阮初夏的雙重逼迫下,光頭強終於說出實情。

周立仁因為來的匆忙,一次沒有帶自己的水杯,因此用了貼有他名字的搪瓷杯,等他從外麵回來時發現杯裏放著他剛泡的藥。

再加上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杯子裏的水還是溫熱的,這意味著周立仁離開時並沒有喝完藥。可是即使他有緊急的事情處理,也不會連藥都來不及喝就離開,很明顯是有人帶走了他,他的離開並不是自願的。

“這件事你沒有向警察報案嗎?”

“當然報了,但是警察調查後發現包工頭收到了他索要工資的短信,並聲稱自己已經回老家了,所以這件事就沒有下文了。”

蔡倫忍不住幫自己人解釋,“既然包工頭收到短信,那就證明人還活著,你們報的是失蹤案,到這裏已經無法進一步追查下去。”

光頭強卻憤怒地說道:“周立仁曾告訴我,他要賺錢,隻有在賺夠很多錢才會離開這裏。那些有錢人肯定是讓他做了某些事情,否則怎麽會把他逼走呢?”

他堅信周立仁的離開與包工頭,甚至開發商有關,是他們讓周立仁做了某些事情,否則他不會突然消失。

光頭強的話讓人不禁陷入思考,周立仁是一個勤勞而誠實的人,他一直在這個工地上辛勤工作,為了賺取足夠的錢來改善生活。然而,他突然消失了,連自己的藥都沒來得及喝完,這一切背後是否隱藏著不為人知秘密呢?又是誰有動機這樣做?

“你既然如此肯定,那有沒有察覺周立仁在失蹤前有什麽奇怪的舉動?或者跟什麽人接觸過?”

“給我黃紙算嗎?”光頭強的表情和言辭並不自然,他似乎在隱瞞一些事實。

阮初夏決定繼續追問,“那天晚上你去找包工頭,有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態?”

光頭強的目光飛速朝一片瞟去,不敢看著她們,小聲喃喃道:“沒有,我沒注意。”

蔡倫厲聲嗬斥:“你說謊,你看到對方的表情,但是你為他隱瞞了下來。”

“沒有,那天晚上我根本沒去找他,怎麽會看到他的神情呢?”質問來的太突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能愣愣的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但說完他就後悔了,之前他表現的多麽義憤填膺,現在就顯得他多麽偽善。

“原來你沒去找人啊!那你是什麽時候將事情告訴的包工頭?”

“就……就是在點名的時候我提了一嘴。”光頭強羞愧的低下頭,他明明心存疑惑卻不敢為朋友挺身而出,實在罔顧朋友一詞。

“不過警察來後我積極配合工作,把知道的都說了。”

嗬嗬,你人還怪好的嘞!

蔡倫心中冷笑,他不斷強調自己配合警方,不過是想從這件事上找到贖罪感,讓自己心裏好受點罷了。

光頭強脆弱的心被他們的目光刺痛,立即說道:“還有件事,我聽到了慘叫聲。”

“這件事你已經說過了。”

“不,不是那個笑麵癱的,是那天晚上發出的聲音,就……就來自那棟停工的十二樓。”

阮初夏二人頓時麵麵相覷,“是誰的聲音?”

“我不知道,那天我太害怕了,總有種在死門關走過一回的感覺,所以我聽到聲音也沒有出去看。”

“除了慘叫聲還有什麽?”

“還有一些人的腳步聲。”

“都是去那棟樓嗎?”

“聽不出具體的,不過方向大差不差,第二天我也問過其他人,但他們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所以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因為害怕出現的錯覺。”

又問了他一些其他的問題,但都沒有得到有用信息,不過從他的話中看來,隻有找到那個包工頭才能了解到更多的資料。

“你有那位包工頭的聯係方式嗎?”

光頭強一愣,搖了搖頭道:“你們找不到他的。”

“為什麽?”

“他早幾年就死了。”

阮初夏不禁蹙眉,“怎麽死的?”

“聽說是病死的。”

回到警局,天色昏暗,車上車輛擠得水泄不通,已然到了下班的擁擠期。

兩人帶著這些資料直奔包愛國的辦公室,但是裏麵空無一人,看來包隊沒有回來,而王靖宇和毛亞楠還在忙碌。

“死者的家屬還沒有來嗎?”

毛亞楠搖頭,“不過法醫部那邊有傳信息過來。”

剛說完沒多久,喬樺就發來了視頻電話,“李大爺夫妻不僅僅是因為頸部大動脈被割斷失血過多而死,但是他們脖子上的傷口並不是刀等鋒利的工具造成的,而是人用牙齒咬出來的,但這並不是導致他們死亡的唯一原因。”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兩人雙手曾有止血的動作,但是手腕處有明顯被抓的痕跡,他們應該是被人控製住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液被完全抽幹,這是被放血的結果。驗屍報告已經給你們發過去了,如果有什麽疑問你們可以再問。”

瞬間,所有人心頭一震,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被活生生咬破脖子放血,這事情聽起來就恐怖至極,為什麽有人會如此殘忍地對待這對老年夫婦。

喬樺聲音沉重了幾分,“這是屍體上發現的傷痕,製止他們的手印看著不像人類,我們還在調查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發來的圖片是李大爺夫妻的手臂,在他們的手腕上有兩個烏青、細長、長達半米的爪印,一直延伸到他們的小臂處,更像某種猛獸的爪印,令人毛骨悚然。

阮初夏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凶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麽,又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的手段?”

可這件事誰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隻聽喬樺繼續說道:“此外,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堆灰燼。經過化驗發現,這些灰燼是由黃紙燒成的,而且這些黃紙的材質與死者胸前的黃紙一模一樣,都帶有糯米成分。這說明,凶手在屍體旁邊燒紙,很大的可能是進行某種儀式或者祭祀。”

王靖宇和毛亞楠聽得心頭一緊,黃紙、糯米成分,讓他們開始聯想起一些邪門的傳說和迷信,這個案件難道與這些有關?

“有沒有找到案發現場的監控錄像?”王靖宇問道。

喬樺沉默片刻後回答道:“很抱歉,案發現場附近沒有監控設備,我們無法獲取到相關的錄像資料。”

王靖宇和毛亞楠心中一沉,這無疑給他們的調查帶來了很大的困難,沒有監控錄像,他們無法確定凶手的身份和行蹤。

“那有沒有找到案發現場附近的目擊者?”毛亞楠試探性地問道。

喬樺歎了口氣,“這點你們問包隊應該會更清楚,我們隻做化驗。”

“抱歉,是我急切了。”

喬樺搖頭,“據我所知,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找到任何目擊者。這個案件非常詭異,凶手似乎做得非常隱秘,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王靖宇和毛亞楠陷入了沉思,他們意識到這個案件的難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