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裏,王靖宇找到了張慶生從陳大爺家返回的監控視頻,的確是回去後沒有再出來,特別是死者遇害的期間,但也同時證明了張偉和他媽不在現場。
另外芙蓉市的警員也查到張慶生在得知陳大爺死後才訂了回老家的火車票,的確沒有機會謀害陳大娘,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有不在場證明,可以排除殺人嫌疑。
在嫌疑人的三個名字裏,張慶生的名字被劃掉現在就剩下另外兩人,準確的說是張偉,畢竟他一直和陳大娘住在一起,破壞陳大娘屍體的和殺害陳大爺的人是同一人,但是不能排除毒殺陳大娘的另有其人。
所有的調查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翌日一早,剛到派出所的眾人就接到了好消息。
“查到高利貸親人的信息了,裏麵還真有一個可疑的。”
他們指的是打死陳大爺兒子的高利貸,雖然那些高利貸沒有出來,但據他們調查,有一個高利貸的兒子曾因為毆打故意傷害他人被關進去半年,毆打的對象就是當年他父親和兄弟搶劫的受害者。
頓時所有人精神一振,好家夥這線索不就來了。
宋元波迫不及待的問道:“人現在在哪裏?”
“在胡同巷子的家裏。”警員打開地圖從中畫出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距離陳大爺的家不過500米,是同一片社區。
“除此之外,這個人曾多次毆打他人,被毆打者都是當初上庭起訴他父親的人。心理學專家測試他有強烈的反社會意識,報複心極強,當初陳家二老也曾上庭指控過他的父親,難免此人會懷恨在心,出來後對陳家人實行報複。”
忽然阮初夏靈光一閃,但腦海中的想法閃的太快,還沒等她抓住已經忘了是什麽。
看她的表情變得糾結,毛亞楠小聲問道:“怎麽了?”
“沒,就是剛剛聽那話有點想法。”
“什麽想法?”
阮初夏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鼻子,“忘了。”
“……”毛亞楠安慰道:“不用糾結,該想起的時候自然能想起來了。”
人就是這樣,越想找的東西越找不到,但是當你不找它的時候,它反而自己蹦出來了。
“他是被哪個轄區抓捕的?”
他們沒有抓過此人,那看來是從別的轄區犯了事。
“北郊。”
程正奇點頭,轉身去打了個一個電話,幾分鍾過後,他冷漠的走回來說道:“查清楚了,那人名叫鄒誌國,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爹進去了,之後一年他從學校輟學,混跡在社會上遊手好閑、打架鬥毆,就是從那時他開始報複曾經指證他父親的受害者。”
忽然宋元波一聲激動的大喊打斷所有人的思路,“肯定是這孫子幹的,咱們現在就去抓人。”
“吵什麽!”程正奇沒好氣的給了他後背一巴掌,“是不是還沒定數,如果真的是他,你冒冒失失的衝過去豈不是打草驚蛇?”
“所長,你不是說辦案就要出其不意,不然罪犯那麽狡詐,豈不是被他們逃出生天了嗎?”宋元波這次的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這話可是程正奇的原話,他記得一個字都不差。
“……”程正奇腦門上的青筋狠狠地跳動了兩下,重重的深呼吸,等心中的火氣壓下三分才繼續說話,“你先帶著人去鄒誌國身邊守著,別打草驚蛇。”
這話一出,滿身衝勁的宋元波瞬間泄了氣,不情願的問著,“隻是過去監視嗎?咱們應該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程正奇淡淡掃了他一眼,“哦!既然如此,那你別去了,繼續在辦公室整理資料,小陳!你們過去一趟。”
“好,程所。”
宋元波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急匆匆離去的身影,慌忙辯解道:“不是,我沒說不去啊!”
程正奇冷聲道:“別叨叨,趕緊辦正事。”
說完,繼續跟包愛國討論案情去了,心中暗笑:小樣,還治不了你。
宋元波暗自咬牙,他怎麽忘了自家所長小心眼的特性,自己怎麽就腦子抽筋想去找麻煩呢?
這時王靖宇帶著蔡倫趕到派出所,他找到了新的線索匯報給包愛國。
“包隊,有人在陳大爺死的時候看見同層的一名男子曾在陳大爺家門外鬼鬼祟祟窺視。”
“是誰?”
“就是那天咱們去現場聽到吵架的外號壯漢的男子。”
包愛國二人神色古怪的愣了幾秒,目光深沉的問道:“什麽時候?”
他們曾兩次給同層的鄰居做筆錄,除了報警發現屍體的冷漠女生,其他人表示那一天都不曾見過陳大爺。
但現在有了目擊證人,就代表那對母子說謊了。
“目擊者說他在早上七點多扔垃圾的時候看到的,但壯漢看到有人出來後立即離開了。”
“這麽說他沒有進去陳大爺的家?”
“對。”
宋元波頓時又激動了,“我們再去找他做一次筆錄。”
這次程正奇連正眼都沒給他,直接對其他人安排道:“將他們母子通通帶回來問話。”
同一時間,毛亞楠也帶著好消息回來報告,“包隊,醫院的目擊者有反應了,他清楚的記得看見陳大爺屍體的時候,他的腿上有嚴重的靜脈曲張。”
“醒了?我們現在去看看。”包愛國等人喜出望外,這可是重要證人,說不定還能提供更多的線索。
誰知毛亞楠卻對他們搖了搖頭,欲言又止道:“包隊,他就說了這一點,然後又……”
包愛國頓時變得一臉嚴肅,“他不是清醒了?”
這一點很關鍵,如果目擊者沒有清醒,那他的供詞便沒有法律效力。
“沒有,他隻是階段性的清醒,在說完後又瘋言瘋語了起來。”
聽他這麽說,包愛國不由陷入沉思,誰能保證屍體的腿上有靜脈曲張是不是他的瘋言瘋語。
“死者腿上沒有靜脈曲張。”冷冰帶著一身寒氣走來。
“如果不是死者,那……隻能是凶手,目擊者看到的可能是凶手的腿。”阮初夏推斷道:“目擊者在清醒的時候曾說過,他看到陳大爺抱著自己的斷頭在走廊上,這說明陳大爺那時已經死了,死人怎麽可能走路?隻能是凶手背著他走,但因為走廊裏的燈光灰暗,屍體又擋住了凶手的身影,這才造成視線錯覺,以為是屍體在自己走動。”
阮初夏的推斷有理有據,他們也更相信這個推斷,凶手的腿上有靜脈曲張,這一指向性線索頓時給案件帶來突破性進展。
隨後,包愛國和程正奇也已經開始新的布局工作起來,他們一邊處理著剛剛收到的情報,一邊向手下們傳達著自己的決定。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