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所，有人來提供線索。”
？？
當他們走出去就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麵孔，一個皮膚呈古銅色的中年男子站在派出所的大廳，警員將人引入單獨的會議室，他的身影也消失在眾人眼簾。
“這人我好像見過。”
阮初夏一句話引起大家的共鳴，不僅是她有這種感覺，就連其他人也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毛亞楠眯起了眼睛沉吟道：“他是張偉那個單元的住戶。”
她的過目不忘很快想起這男人是誰，在給張偉鄰居做筆錄的時候這個男人曾在一旁圍觀，所以她有印象。
“那他來是看到什麽了？我們去聽聽。”阮初夏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毛亞楠走向會議室，隻不過包愛國和程正奇兩人去接待的他，其餘人隻能將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屋內，程正奇給男人端去一杯茶水，輕聲問道：“你好，請問你來派出所是有什麽事嗎？”
男人客氣的接了過去卻沒有喝，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對二人說道：“警官，我……我……”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半天沒說出他真正想說的話。
包愛國安慰道，“別著急，你慢慢說。”
對方猛灌了兩口水，終於壓下心中的慌亂，努力咬緊牙關說道：“我叫賀吉，是住在死者樓上的住戶。那個老太太死的晚上，我看到有人從他們家走出來。”
包愛國和程正奇對視一眼，佯裝一無所知的問道：“什麽人？”
“就是那個老太太的孩子，那天晚上他們的房間內有爭吵聲，後來沒多久那個男人就出門了。”
“他是什麽時候出來的？”
“淩晨了吧！具體時間我記不清楚了。”
程正奇目光如炬的質問，“既然是淩晨，你那時候又為什麽會出現在他家門口？”
包愛國補充道：“沒錯，而且你家在樓上，坐電梯應該不會經過他家那層吧！”
“對，我那個時間段會在樓梯間跑樓梯鍛煉，因為人少也不會噪音，正好跑到那一層就聽到他們的爭吵聲。”賀吉似乎緩過勁兒來，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質問而慌張，有條不紊的講述著那晚上的經過。
他像往常一樣從十一點開始鍛煉，先是在家裏做熱身，十分鍾以後開始往樓上跑，等到達頂樓後再折返朝下跑，就在他下去重新上來的時候聽到了張偉家中傳來的爭吵聲，然後張偉就開門離開了。
“他們吵什麽？”
“我就隱約聽到幾句，好像是什麽買房子之類的，那老人說著說著就哭了，但是男人的聲音更大，沒一會兒他就離開了。”
“之後呢？之後還有什麽？”
賀吉搖了搖頭，“我以為隻是單純的吵架，因此之後我沒有關注，在樓梯間跑了兩個來回就回家了。”
“在此期間，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進入張偉家？”
“沒有。”
包愛國挑眉，“你這麽篤定？”
“當然，我每次往返都特別留意那一層，沒看到有人。”
“那你怎麽能保證在你跑到樓下再上來這段空擋沒有人去過呢？”
“這……”賀吉啞言，他的確無法確定，於是愧疚地致歉，“抱歉，是我沒考慮全麵。”
他這麽一說反倒令包愛國兩人不好意思了，幹笑著說：“賀先生能提供這麽重要的線索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
賀吉不好意思的笑笑，靦腆的撓了撓頭，“能幫助你們就太好了。”
程正奇對他的行為進行了褒獎和鼓勵，等賀吉離開後卻看到包愛國若有所思的坐在座位上。
“你在想什麽？”
包愛國雙手交叉抱拳，抵在鼻尖處深吸一口氣道：“世上還是好人多，這人還怪好嘞。”
程正奇哈哈笑了兩聲，“我們芙蓉市的人口少，人就是熱情。”
包愛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說些什麽。
出了會議室，包愛國二人就被阮初夏等人圍住，七嘴八舌的詢問著賀吉的來意。
程正奇白了他們一眼，“你們不是已經躲在門外偷聽了嗎？”
“……”
眾人滿臉羞紅的麵麵相覷，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他們才不會說自己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阮初夏都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真想跟上麵提提建議，派出所的建設偶爾缺斤少兩也不是不可以。
幾人對視片刻後，不約而同的搖頭道：“我們是那種偷聽的人嗎？程所，包隊，你們忙吧！我們先走了。”
說完話，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工位，一個個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腦屏幕，仿佛正在看多麽重要的文件一樣。
程正奇失神的看著幾個活寶手下，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這時包愛國來到他身後，低聲問道：“程所，陳家二女怎麽辦？”
她們是跟張慶生一起來的，張慶生被扣留，但是那倆閨女卻還在會議室，該問的他們早就問了，把人叫來處理死者的後事，但人來了又不能把屍體給人家，搞得事情就這麽僵持下來。
程正奇沉默，叫來了一名小警員問道：“現在誰在給陳家二女做筆錄？”
“小李。”
程正奇和包愛國交換了個視線，兩人快步走了過去。
一推開門就感受到會議室就安靜，陳家二女麵無表情的看了過來，頓時令走在前麵的程正奇腳步頓了一頓。
“警官，是不是張偉毒死了我們母親，然後又毀壞了她的屍體？”陳家大閨女厲聲質問。
程正奇輕咳了兩聲，“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這還用想嗎？那一家人沒一個好東西，不把他們都殺了，他們怎麽得到我們家的錢？”
“沒錯，而且張偉對他們也不好，萬事都要依著他，不然他就打人。”
“他還打陳大爺和陳大娘了？”
“當然，小的時候就打，大了還能少打嗎？”陳家二姑娘嗤笑道：“人肯定是他們殺的，你們把他抓起來就對了，最好判他們死刑。”
兩人對張偉一家充滿了厭惡和憤懣，在他們問了幾個陳家二老的相關問題後，就讓他們回去了。
“程所，我們什麽時候能領回他們的屍體？”
“我隻能說現在還不可以，至於等到什麽時候，我們會另行通知。”
兩人沉默片刻，“行吧！我們先整理他們的遺物。”
目送她們離去，程正奇低吟道：“她們對陳家二老也充滿了恨意，會不會……？”
包愛國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嗯……這事有點蹊蹺。”
“派人盯著吧！”
“……”
程正奇這次是真的覺得自己人手不足，現在連個盯梢的都快派不出了。
不過看這樣子，估計又得花不少時間和精力才能夠將事情辦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