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芊芊雖然厭惡的說著，但心中那一股說不出的情緒直衝上眼眶，那雙煞紅的眼睛有仇恨，也藏著悲傷。
“狗喂不飽，人討不好，我要為自己而活，隻有殺了這些迫害我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她嘴角帶著甜蜜的笑容，“這是我的幸運神告訴我的真理。”
“所以你學著你的幸運神那樣將毛輝剝皮，然後毀屍滅跡。”
“那副惡臭的皮囊留著幹什麽？我隻是讓他一生中的最後變得有意義。”毛芊芊不以為然的冷笑，直接承認自己殺人的罪行。
“你找到你的幸運之神了？”
“當然是……”
聲音戛然而止，毛芊芊頓時變得警惕起來，怒視阮初夏一眼後低垂下了頭不再做聲，險些將最隱秘的事情暴露了。
但是她的反應已經不打自招、昭然若揭，阮初夏和毛亞楠對視一眼，接著由毛亞楠詢問：“蔣毅呢？你殺他的原因是什麽？”
毛芊芊繼續保持沉默，沒有了先前的配合，在場人都知道她因為剛剛的問題起了警惕心。
毛亞楠聲色俱厲的拍桌道：“說話！”
毛芊芊低垂的目光虛晃，小聲嘀咕著：“看他該殺，就殺了唄！”
“另外幾張照片上的人是誰？”
毛芊芊臉上帶著抵抗的神色，“不知道。”
“你為什麽殺他們，是怎麽殺的他們的？”
“看不順眼就殺了，你們警方不是有照片了嗎？還問什麽。”她沒好氣的回道，那股子不耐煩令人不解。
“你在說謊，是因為有人給你錢，所以你才殺人的。”阮初夏將一筆筆轉賬記錄扔到她麵前，讓她無法抵賴。
毛芊芊麵對一張張賬單啞口無言，破罐子破摔的吼道：“你們既然查到還問什麽，我已經認罪，你們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我們不會殺你，也不會剮你，隻是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隨便吧！到這都無所謂了。”毛芊芊仿若看破了生死，眼中帶著解脫還有一些其他的情緒。
阮初夏怒不可遏的大吼：“你明不明白，這是幾條人命，你被判死刑的可能性很大，你的家你不要了，你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嗎？”
毛芊芊頓時一愣，失魂的看著阮初夏，似乎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會對她說這種話。
她看了阮初夏許久，最後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我早就說過，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呼吸都是錯的，我死了也算是給家裏減輕負擔了，這條命就算我還給他們了。”
“是，你死了，你以為自己死得其所嗎？不，是你給人當了擋箭牌、替罪羔羊，背後那人根本不會感激你，隻會覺得你傻。”
審訊室內瞬間變得安靜，壓抑的沉默讓人無所適從，就連痛恨毛芊芊她們的蔡倫也閉上了嘴巴，這個女人距離瘋子隻有一步之遙。
不，是已經瘋了。
半晌後，毛芊芊抬頭看向阮初夏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讓他們都走，你自己留下。”
阮初夏微微一愣，驚訝的是她要妥協嗎？
蔡倫則直接嘲諷的笑出聲來，“看清楚，這裏是審訊室。”
意思很明顯，這裏是有監控的，即便他們二人出去，她所說的話一樣會被監聽，他們都會知道，那毛芊芊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毛芊芊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頭頂的監控，冷著臉怒視蔡倫道：“我隻想說給她一人聽，不可以嗎？”
“你……”蔡倫氣急敗壞的低吼，被毛亞楠眼疾手快的攔住。
見狀，阮初夏對毛亞楠使了個眼色，她當即拉著怒目的蔡倫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門外對視一眼，立即趕往辦公室去看監控。
這下審訊室內就隻剩下她們兩人，毛芊芊的神色也變得輕鬆了，“還是人少點舒服，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阮初夏沒有搭話，也沒有立即詢問她心中疑惑，而是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在她麵前，“喝點吧！”
毛芊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瓶水，緊抿著嘴巴並沒有動手，就在阮初夏考慮應該從哪裏開始詢問，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知道你想問我的幸運神，沒錯，阿姐鼓就是幸運神教會我製作的，我找到她了。”
“阿姐鼓？”
阮初夏想到曾經聽過密宗的一些傳聞，裏麵有對阿姐鼓的記載，隻是和她的犯案手法有些偏差。
“你知道阿姐鼓？”毛芊芊頓時來了興致。
“略知一二。”
毛芊芊感慨道：“原來真的有人知道阿姐鼓啊！不過阿姐鼓太殘忍了，用啞女的皮做鼓算什麽本事，聲音就能好聽了？我覺得還是將沒本事的男人毒啞後剝皮做的鼓，那聲音才充滿了力量。”
阮初夏頓時感到一陣惡寒，說她惡毒吧！她還知道關愛殘障人士；說她善良吧！她連人的皮都拔下來了，天使和惡魔隻在一念之間。
忽然毛芊芊嗬嗬笑了兩聲，“你一定以為我之前說的都是廢話吧！隻是想掩飾我為錢殺人的事實，對，毛輝是我本來就要殺的，但殺其他人我都是為了錢，我上班的錢根本養活不了家裏，隻有不斷殺人，將他們做成鼓我才能獲得不菲的收益。”
阮初夏不禁雙拳緊握，被她對生命冷漠的態度驚到了。
“但我沒有殺無辜的人哦！他們真的都該死。”說完，毛芊芊神秘的湊上前來小聲說著，“你知道蔣毅是被自己母親買凶殺死的吧！可你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死的很慘，隻有蔣毅我給他輸液，讓他多活了一天嗎？”
“因為蔣夫人痛恨擁有繼承權的蔣毅，所以想讓他死前承受非人般的痛苦？”這是他們警方目前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誰知毛芊芊卻連連搖頭，嘴角帶著瘋批的笑，“不，這次你們猜錯了，她隻是想將蔣毅的皮做成娃娃，來祭祀她死去的親生兒子。”
蔣夫人還有兒子？
就連監控這邊的幾人也是麵麵相覷，他們查了這麽久第一次知道。
“不過那孩子是她跟別人生的，一直養在外麵，卻被蔣毅發現，然後製造了一場意外將那孩子弄死了。”毛芊芊冷漠的笑著，“她明知道繼子就是殺人凶手，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還要出錢保釋那個混賬，天天喊殺人凶手為親生兒子，嘖嘖！你說她是活該還是可憐？”
阮初夏平靜的聽著，但內心忍不住腹誹，有錢人的生活真……他妹的混亂。
說來說去不還是自己心中的貪念，如果蔣家沒錢，蔣夫人還會忍氣吞聲？
“等等，那她還要用蔣毅的……做試管嬰兒？”
用仇人的種子生下孩子，這道題她怎麽看不懂呢？父債子償？
“因為她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