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芊芊眉頭微蹙,目光幽深的看著蔡倫沉默不語。

毛亞楠也不禁皺眉,想到剛剛兩人在外麵說的話,頓時也搞不明白蔡倫這是做什麽。

蔡倫一雙虎目凶神惡煞的盯著她一字一句說道:“毛芊芊,你涉嫌故意殺人和非法處理屍體罪,我們將你正式提起訴訟。”

毛芊芊沉下臉回瞪著他,“警官,給人扣罪名也要有證據吧!我要看你們的證據。”

她一臉篤定的樣子充滿自信,她相信警方找不到任何不利於她的證據,蔡倫的舉動不過是想詐自己而已,他們這一招在自己眼裏顯得幼稚可笑。

無論他們拿出什麽,她堅信隻要證據不是直接的,她立即請律師來跟警方周旋。

蔡倫對她的態度熟視無睹,反倒是笑得越發燦爛了,迅速打開牆上的電視,頓時一張張高清圖片在電視上顯現。

“看清楚,這就是證據。”

毛芊芊的臉色驟然大變,她瘋狂的大喊著:“不要看,都不要看。”

隻見大屏幕上放著的是毛芊芊給蔣毅打針,並且將蔣毅上半身的皮剝下來的連拍照片,除此之外還有她虐殺自己的親弟弟毛輝的,另外還有幾個陌生的麵孔,但無一例外都被毛芊芊剝皮,最後殘忍的虐死。

播放到最後,那一組照片赫然是毛芊芊躲進一個廢車場,而她身後跟著一名年輕的男子。

當照片換做特寫時,大家終於看清對方的臉,那是五年前死在廢車場的毛嬴政,毛芊芊的親哥哥。

而最讓人震驚的是照片底部的日期,毛亞楠沉吟道:“是毛嬴政死的那天。”

這次,他們看毛芊芊的目光全都變了,沒有人再因為她的狡辯而側目。

“說吧!你是怎麽殺的這些人?為什麽要殺他們?那可是你的至親。”

有了這些鐵證,毛芊芊說什麽也是徒勞,她的下半輩子在她行凶的那一刻已經有了歸宿。

“哈哈!至親!?”毛芊芊仰天大笑,不一會兒眼淚都笑出來了,她眸子裏充滿了陰狠,麵目猙獰的說:“我不知道什麽至親,隻知道如果有人向你千瘡百孔的傷痕上撒鹽,那不要去包紮傷口,去讓他疼十倍百倍。”

毛芊芊失魂落魄的依靠在椅子上,沒有感情的交代著作案過程。

“從小我爸爸媽媽就重男輕女,對我哥那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但是對我卻從來都是視而不見,就連我想多吃塊肉都會遭到他們的毒打。”毛芊芊臉上忽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但老天有眼,我那個隻會毆打我的哥哥被人在廢車場剝皮抽筋了,變成一具無皮的屍體。”

“哈哈!實在是太搞笑了,那麽愛臉麵的人竟然一絲皮肉都沒有留下,你們說可不可笑?”她捧腹大笑著直不起腰,這似乎是一件令她非常愉悅的事情。

阮初夏冷肅的開口道:“你哥哥毛嬴政被殺時你就在現場,你看著他一點點被剝皮,一點點被折磨死。”

“是!我是在凶案現場。”毛芊芊痛快的承認,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說到自己的得意之作時還會咧嘴一笑,似是在得意。

“知道他為什麽會被拋屍廢車場嗎?那是因為他要打我,還揚言要打死我。”

她擼起自己的衣袖,胳膊上布滿了錯綜的傷痕,還都是一些陳年舊傷,她激動的說道:“你們看看,這就是那個畜生打的,五年了,足足五年這些傷疤還沒有愈合,你知道那時候他打我打的有多狠嗎?他根本沒有把我當成妹妹、親人,他是拿我當畜生打啊!”

阮初夏三人目睹她身上的傷疤後陷入了沉默,毛芊芊將衣袖放下,自嘲的笑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是不是真的要打死我,因為那畜生絕對幹得出來,而我的好母親也絕對會包庇她的好大兒。所以我逃了,逃到那個廢車場。”

“那一天,幸運之神看到了我,因此她派人將那個畜生永遠的留在那。”毛芊芊滿臉虔誠的雙手合攏,眼中充滿灼熱的光輝。

毛亞楠目光犀利的問道:“你說的幸運之神是指殺毛嬴政的人?”

毛芊芊對此不置可否,繼續說道:“但是幸運神在做完這一切後就消失了,我要找到她,當麵跟她道謝。”

“等我回到家中,我那一對好父母果然著急了,他們滿大街的找那個畜生,他們報警和警察一起找,但是誰又能想到那個畜生在廢車場呢?隻要不到那,他們永遠都找不到。”

“過了好久好久,他的屍體才被發現,但是他都發脹發臭了,那樣子別提多惡心了。”毛芊芊得意的掩嘴笑道:“你知道我的爸媽哭的多慘嗎?真和死了娘一樣的淒慘,但那些哭聲卻是那麽動聽,聽得我都沉醉了。”

“警察不斷地尋找線索,他們也很幸運,竟然找到了那個廢舊的停車場,不知道是不是那畜牲死的太慘,警方也沒查多久就把檔案封存了,任憑那對父母鬧得翻天覆地又能如何?他們根本找不到我的神,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後來我父親因為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沒過一年就嗝屁了,養家的重擔就落在我身上。但我再怎麽賺錢養家,再怎麽努力支撐起這個家,我那重男輕女的母親都看不見我的付出,她隻關心弟弟,即便那是個沒有用的廢物,她眼裏沒有一絲餘光是施舍給我的。”

毛芊芊怒吼著、咆哮著,“為什麽?我為她、為這個家做了那麽多,可每次需要犧牲的隻有我,憑什麽所有的苦難隻能我一個人承擔? ”

毛芊芊呲目欲裂的大喊,雙目赤紅的發泄著內心壓抑多年的情緒,但她很快又變得平靜下來,“不過她這麽做也好,可以斷了我的念想,她既然那麽疼愛她那個無用的兒子,那我就送她一份大禮,讓她永遠都記住她的寶貝兒子。”

“畢業毛輝想畢業旅行,那我就給他錢去旅行,隻是這是他人生最後一場人生之旅,我隻是說要送他一直想買的限量版手表當做畢業禮物,他就毫不猶豫的跟我走了。”毛芊芊嗤笑著說道:“就這種唯利是圖、貪婪自私的人竟然是我的弟弟,真是可笑。”

“然後你殺了他。”阮初夏幾乎可以肯定,動手的人就是毛芊芊。

“我怎麽可能殺他!?”毛芊芊驚呼一聲,滿眼震驚的看著她,忽然咧嘴一笑,“我當然是讓他生不如死啊!”

她瞪大了一雙猙獰的眼睛咬牙切齒道:“他仗著母親的疼愛欺負我這麽多年,我怎麽可能讓他死的那麽痛快,我要讓我母親知道她的好大兒死前是多麽痛苦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