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竹笑了笑,繼續說著官場話:“麻煩你了。”

“不麻煩,薛姑娘日後是我西國醫術方麵的優秀後背。”張太醫摸了摸胡子,越看薛以竹越順眼。

小姑娘長得清秀好看,行為舉止落落大方,禮貌又不拘謹。

最重要的是,他第一眼看,就覺得小姑娘是個當太醫的料。

“您說笑了。”薛以竹打著哈哈,也不知是誰把她捧得這麽高,“我其實並不怎麽會醫術,也不知道怎麽傳到皇上那邊就成了醫術好了。”

“不瞞姑娘所說,專門給炎王府看病診治的人是老夫的學生。”張太醫沒有瞞著她,“他特意因為你給老夫寫了一封信。”

薛以竹頓了頓,腦子裏像是有漿糊一樣。

這些人怎麽回事。

一個封墨炎,一個何大夫,都寫信。

“他向來不會誇大言辭,你,老夫信得過。”張太醫見她有些無奈,摸著胡子笑了笑。

薛以竹是真不好意思,她即便是在現代也不是專職醫生:“您抬舉了,我是真的什麽都不會,就怕到時候您失望。”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了差不多有半柱香時間,張太醫才離開回了太醫院。

臨走時讓她好好休息兩天,到太醫院開始選拔的時候,會有太醫院的學生來接她。

這句話。

把薛以竹全部的想法都給打碎了。

她一個人躺在**,雙手枕在腦後,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麽應對之後的選拔。

想著想著,人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

她剛起來吃了早膳,打算出去逛逛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穿著紫色衣裙,頭上戴著精致發釵的年輕少女在六個丫鬟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直接跟剛要出門的薛以竹打了一個照麵。

薛以竹把腳伸回去打算讓她先過,怎知她帶著那一種丫鬟站在她麵前。

狹長的丹鳳裏畫著精致妝容的問她:“你就是薛以竹吧。”

“你哪位?”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薛以竹靠在門框上懶散的給了回複。

“元輕舞。”元輕舞也不避諱,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她。

薛以竹轉身回了房間,扔下一句:“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元輕舞問都沒問一下就踏進了她的房間,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坐在裏麵,“像你這樣的鄉下小姑娘原本是一輩子都沒機會跟我這樣的人接觸的。”

薛以竹唇角一抽。

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智障一樣:“腦子有病就去治。”

“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麽的。”元輕舞臉上帶著自信和從容,“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讓我爹托關係在太醫院給你留個位置。”

“謝謝,我不感興趣。”薛以竹談都懶得跟她談。

若不是看她是個姑娘,當場就將她給摔出去。

看她油鹽不進,元輕舞終於失去了耐心:“你別不知好歹。”

“你不就是為了元織的事情而來嗎?”薛以竹思索一番,也得出了她的身份。

“既然你知道就老老實實把她交出來。”元輕舞沒了好脾氣,心裏有些暴躁,“她關係著兩家人的事情。”

“咚!”

薛以竹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這一下。

把元輕舞給嚇到了。

“要麽滾,要麽我讓你滾。”薛以竹懶得跟她廢話,嘰嘰喳喳跟個麻雀似的。

元輕舞蹭的一下站起身,眼睛瞪著她:“你敢!”

“最後一遍,滾。”

“你……”

元輕舞被氣的不輕,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對待她。

薛以竹是真的耐心都用完了,單手拎著她,一把給的扔出了門:“嘭!”

“大小姐!”

“大小姐你沒事兒吧!”

“薛以竹!你一定會後悔的!”元輕舞在外麵狼狽的不行,對著來扶她的丫鬟們罵了過去,“滾,沒用的東西!”

聽著外麵的動靜逐漸變小,最後歸為平靜,薛以竹那顆心總算是舒服點了。

想著反正沒事兒幹,就意識沉浸於空間追番去了。

至於元輕舞那邊。

離開客棧後她臉上的神情就沒好下來過。

“大小姐,您要是氣不過,我們待會兒回去就找人去找她麻煩。”貼身丫鬟安撫著她,言語裏都是說著她愛聽的話。

可這次,元輕舞並不高興。

她氣急敗壞的看著她們,罵人的話脫口而出:“找麻煩找麻煩就知道找麻煩,你們知道她是什麽人嗎?”

皇上親自下了聖旨邀請來的人。

她要是真的明目張膽的去找麻煩,到時候不僅僅是她,她爹都會受到處罰。

這不知元織那個死丫頭。

是怎麽跟炎王府以及這個薛以竹搭上關係的。

“我們雖然不能明麵上找她麻煩,但是可以晚上行動。”丫鬟給出建議,說的極為小聲,“大晚上的刺殺,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招惹了什麽麻煩。”

聽著這話。

元輕舞眼睛裏已經有了思量。

她回去後立刻將這個事兒告訴了元恒。

元恒聽到後並不意外,隻是派人去請薛以竹來府上做客。

這個行為元輕舞很是不滿,蹙著眉心問他:“爹,您為什麽還要去請那個薛以竹,她不僅不將元織交出來,還把您的人弄進了官府!”

“請隻是做給外人看到。”元恒穿著金色刺繡衣袍,修剪著花玩,“不請一下,怎麽證明今晚上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

此話一出。

元輕舞眼眸之中多了幾分亮色。

“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日後若有人問起,你隻需要假裝不知道就好。”元恒繼續修剪著話,語調帶著幾分拖。

元輕舞詢問了一句:“是要將她殺了嗎?”

“殺沒必要。”元恒收了剪刀,整理了一下衣袖,比較瘦的身體在衣袍下看起來更瘦,“怎麽說都是皇上邀請來的人,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元輕舞沒再多說。

薛以竹壓根不知道,自己隻是隨便做了那麽一點事兒,就遭打了元恒的敵視。

甚至於還派人來找她麻煩。

入夜。

薛以竹洗簌完後上床睡覺。

給自己蓋好被子就沉浸空間玩兒追番去了,正看到精彩時,背脊陡然升起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