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竹笑了笑,跟他們作別就上了馬車。

她不是醫生,沒有一顆拯救天下的心,她隻想安安穩穩過一點日子。

周梓彤見馬車越來越遠,嘀咕了一聲:“表哥,你不去送送薛以竹嗎?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柔柔弱弱?”封墨炎抓住了重點。

周梓彤覺得自己說的沒毛病:“嗯。”

“看來你對她的了解並不多。”封墨炎扔下這麽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周梓彤茫然的巴眨了眼睛,不太明白他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直到她問起元織等人,知道薛以竹又是幫著莫蕭抓此刻,又是幫著元織教訓壞人時,她對薛以竹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

多不勝數!

馬車上。

薛以竹不知道自己收獲了一個小迷妹,閑來無事她也就坐在馬車上休息。

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麵的泥濘路,眉心蹙了蹙。

這些路。

怕是隻有越野車才能過。

之後的時間裏,薛以竹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馬車上睡覺,畢竟之前一段時間白天要出來刷一下存在感,晚上要時不時的去看一下莫蕭的進展。

以至於這大半個月來,都沒怎麽休息好。

當天下午。

薛以竹跟車夫隨便吃了點幹糧就繼續趕路了。

原本因為會一直這麽平靜下去,卻在路過一段平路,正準備過森林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停停停!”

“停一下!”

車外出現了鬧哄哄的聲音。

車夫將馬車停下,臉上帶著笑意的跟他們打著招呼:“幾位這是……”

“我們的馬受驚跑了,你馬車裏裝的什麽人?”外麵的人開口說著,言語略顯囂張,“讓她下來,我們給你錢。”

車夫神情一僵。

薛以竹腦子裏一團問號。

搶車?

“愣著幹什麽,耽誤了我的事兒你擔待的起嗎?”外麵的人囂張至極,壓根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麽不對。

車夫賠笑,道了歉:“實在是抱歉,馬車是車裏的姑娘先預定的,她已經付了到京城的錢。”

“去京城?”穿著紫色衣袍的男人一聽,臉上露出了笑意,“這不正合適嗎?要麽她下來,要麽我們四個跟她一起。”

“公子,這馬車坐不下那麽多人。”車夫有些為難。

就一匹馬。

在這種路上拉著他跟薛姑娘已經夠了。

若是這幾人再上,馬兒肯定會出事。

“磨磨唧唧個什麽。”紫衣男人不耐煩的很,“給我閃開!”

說話間。

紫衣男人帶著身後的三人就朝著馬車裏麵去,都沒征詢薛以竹的意見。

“薛姑娘!”車夫心裏擔憂,卻阻止不了。

“嘭!”

沉悶的一聲。

紫衣男人剛到門口就被踹下了馬車,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知道我是誰嗎!”紫衣男人氣勢洶洶,眼眸之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居然敢踹我!”

薛以竹從馬車裏走出來,穿著翠綠色的衣裙,清新幹淨又活潑:“我管你什麽人,搶我馬車我……”

話到這兒忽然停住了。

看著還在地上沒爬起來的紫衣男人,又掃了一眼他身後也有些麵熟的人。

薛以竹忽地笑了:“原來是吏部左侍郎家的張管家啊。”

“薛……薛以竹!”紫衣男人正是張管家,看到馬車裏的是她後,心中那股火就冒了出來。

薛以竹跳下馬車,唇角勾了勾:“看來你們是找到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了。”

不說這個還好。

一說這個他們幾個就一肚子的火氣。

要不是後來想到了辦法,證明了身份,隻怕現在他們還在地牢裏。

他們可是元大人府上的人。

竟受到這般對待!

“我告訴你,你別囂張。”張管家伸手指著她,明顯的確不足,“等回了京城我一定會將此事告訴元大人,讓你也嚐嚐被關在地牢的滋味。”

“元大人能在我沒犯法的時候把我關在地牢嗎?”薛以竹唇角帶笑的問了句。

張管家剛想說當然。

話還沒到嘴邊,就意識到這話要是說出來,日後很有可能給大人招來麻煩。

張了張嘴換了一個說法:“你沒犯法是不能,但像你這樣的,你覺得可能不犯法嗎?”

“再怎麽犯,也不會像你們一樣私闖民宅。”薛以竹回了他們一句。

隨即上了馬車。

在掀開車簾進去之前,對著車夫交代了一句:“趕路吧。”

車夫心有餘悸:“好。”

張管家等人很想搶馬車,偏偏他們幾個都是見識過薛以竹身手的人。

他們不敢冒險,因為他們打不過。

有了這場鬧劇後,之後幾天都還算順利,六天後正式到了京城。

車夫將她送到王爺指定的客棧後就返回去了。

薛以竹進客棧就開始休息了,她都想好了,若是出去轉悠了兩圈之後找不到太醫院的話,她就悄悄咪咪的回去。

到時候問起,就說她沒找到。

如此。

既遵循了聖旨,又不用去麵對那些事情。

可有些事情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她所擔心的問題壓根就不是問題。

先不說太醫院那邊會有所安排,就說封墨炎,也不可能讓從未去過京城的薛以竹,一個人去到處碰壁。

正這麽想著。

房門就被人敲響:“叩叩。”

薛以竹以為是店小二,很隨意的就開了口:“請進。”

話音落下。

一個穿著青袍的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走了進來。

“您是?”薛以竹想了一下,原主的記憶裏沒有這個人,她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的。

“老夫是太醫院的張太醫。”張太醫做著自我介紹,一雙還很精神的眼睛看向薛以竹時候滿滿都是心上,“你就是炎王爺說的薛以竹吧。”

“我是。”薛以竹大大方方承認。

張太醫在她對麵坐下,門外還站著兩個太醫院的學生。

薛以竹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來幹什麽的,問道:“您今日來,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沒事。”張太醫快速開口,笑了笑,“炎王爺在信裏說你第一次來京城,找不到太醫院,就先來跟你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