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渾身繃得筆直的木知,於小魚淡淡挑眉。
“喲,小哥哥這是想動手?”
“在下奉勸姑娘三思。”
木知沉聲開口,眉眼間全是警覺之意。
見於小魚隻是笑看著自己,木知不由又補了一句。
“姑娘最好弄清楚,站在你麵前的是什麽人!別貿然動手了以後再後悔,有些人可不是你想招惹就能招惹得起……”
啪!啪!
說時遲那時快,沒等木知把話說完,於小魚就已經手出如電,行雲流水的將他放翻在了地上。
出生於古武世家的於小魚,在華國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
她還真沒把木知這點花拳繡腿放在眼裏。
一隻腳死死踩在木知的側臉上,於小魚眉眼彎彎的望向了納晟源。
“王爺嘛我當然招惹不起。至於你,我還是可以招惹一下的,王爺你說是不是?”
“於姑娘說的好有道理。”
納晟源臉上笑意不變,好像木知的事與他完全無關。
“於姑娘武功果然不俗,本王算是見識了。這樣吧,姑娘既然沒別的事,本王就先走一步,你我改日再見。”
說著,納晟源就要開溜。
開什麽玩笑?
於小魚武功這樣高,就連宮中侍衛裏拔尖的木知都被她三兩下就幹趴在地上了。
再留下來不是找難受麽?
見納晟源反應如此奇葩,於小魚輕笑出聲。
“王爺急什麽?來都來了,把事情解決了再走也不遲。”
納晟源腳步一頓,回首,臉上滿是無奈。
他狠狠瞪了一眼木知。
“我說木知,你可是皇兄身邊最能打的侍衛了,竟然在人家於姑娘麵前連一招都沒頂住,本王真是替你臊得慌。”
木知欲哭無淚。
王爺你有本事倒來試試啊!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語畢,納晟源又朝著於小魚笑道。
“於姑娘,木知惹了你你找他算賬便是,本王還有急事,改日再聚。”
說完納晟源也不管於小魚什麽反應,邁開大步就往外走。
可沒等他走出幾步,隻覺眼前一花,於小魚那張略顯清冷的笑臉就出現在了他麵前。
納晟源嘴角微抽,急忙站住。
“姑娘還想作甚?”
“我聽說王爺要破了這樁案子,抓到凶手後才能把我放出去?我也沒別的疑問,就想問問王爺案件進展如何了,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這……”
納晟源不由語塞。
他這兩天在外麵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逍遙的厲害,要不是今天陳守澤帶話,他壓根就不記得這件事。
幹笑了兩聲,納晟源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本王已經抓緊時間在查,還請姑娘多些耐性,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嗬。”
於小魚輕嗤出聲。
要不是她懂微表情,恐怕還真會被納晟源這套說辭給糊弄過去。
但納晟源的表情早已出賣了他。
有沒有盡心查案,他臉上可是寫的一清二楚。
清了清嗓子,於小魚目光刷地一下望向正往這裏走來的木知。
“你最好別動。你覺得是你快,還是我快?”
木知臉頰上的肉忍不住抖了抖,急忙站在原地。
他沒想到於小魚在和納晟源談事的時候,竟還能分心防著自己這邊。
見木知老實站住了腳,於小魚才再次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王爺,咱們開門見山做筆交易如何?”
“交易?”
納晟源眼皮子一跳,心頭浮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青蓮國亂成一團可不是什麽秘密。
於小魚自青蓮國而來,身手奇高卻藏身於風月之地,要說她沒點別的目的,納晟源都不信。
她不會是和以前那個外姓王爺左丘額一樣,是來平夏求援的吧?
想到這茬,納晟源故作輕快的笑道。
“想必姑娘還不知道,我不是平夏王朝的王爺已經很久了,實在沒什麽東西可以拿出來和姑娘做交易的。”
“王爺這怕了?”
於小魚眨巴眨巴眼睛。
此際納晟源眉眼前端微揚,下眼瞼緊繃,雙手緊握……
這神態分明就是緊張。
納晟源又笑了兩聲。
“於姑娘對我用激將法?沒用的,我和你之間沒什麽交易可談。現在我就是庶人一個,別說他國之事,就是平夏王朝的事我也管不了。”
納晟源還真沒騙於小魚。
他確實是因為犯了大錯被貶為庶人才會自請到這邊城來贖罪的。
但具體是怎麽個贖法,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事於小魚不知道。
當然,她也沒那個興趣知道。
搓著手指,於小魚想了想提議道。
“王爺你別緊張,我說的交易很簡單。蘇葉的案子由我來查,你隻管斷案就行,等案件了結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咱們再一拍兩散如何?”
“我能得到什麽?”
納晟源本能就問。
於小魚瞥了他一眼,眸底有著一絲不屑。
“你身為王爺,替你平夏子民沉冤昭雪不是應該的嗎?而且查清案件本身就是一種能力認可,難道不是?”
“嗬,本王何需旁人認可?”
納晟源輕嗤出聲。
竟又擺出了那副紈絝嘴臉,滿臉的無所謂。
於小魚一動不動看著他,忽然往前走了兩步,貼到他耳畔壓低了聲音。
“王爺你要真是個紈絝,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於小魚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納晟源耳垂上,令他忍不住心頭一動。
見納晟源緊抿雙唇,於小魚又繼續說道。
“王爺心有溝壑萬千,真就甘於屈身在這兒?再說,以我的身手,王爺真有辦法把我一直困在這裏?沒走,我是給你麵子,也是想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納晟源瞳孔微縮。
於小魚說的不錯!
如果她真想走,以她剛才的身手來看,恐怕就沒人留得住她。
納晟源眼珠一轉意味深長的笑了。
“這案子於姑娘準備怎麽查?”
“夜探浣月館。”
於小魚直起身笑眯眯的看著納晟源。
“當然,王爺如果有興趣,一起走一趟也可以。”
“姑娘既然盛情邀約,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納晟源朗聲笑道。
兩人三言兩語間就敲定了計劃。
一旁,木知瞠目結舌。
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不相為謀的兩人竟然在轉眼間就笑語盈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