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於小魚還不是好奇自己做的事?

納晟源笑得很得意。

於小魚卻眨巴眨巴眼睛,豎起食指對他搖了搖。

“王爺,我問連字義可不是想打聽你們的事,而是這個人明顯有問題。”

“哦,什麽問題?”

“他不僅對我三番兩次撒謊,對你也是同樣。就我個人感覺,這人不可盡信,你別到時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那本王還得謝謝你提醒了?”

納晟源嘴上說著謝,表情裏卻是半點感激之意都沒有。

哼,好心當成驢肝肺!

於小魚輕哼了一聲。

“反正你用什麽人和我也沒關係,我就是提這麽一嘴,至於聽不聽全在你。”

“你這是生氣了?”

納晟源往前坐直了身體,臉上得意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於小魚,你怎麽總是動不動就生氣的?有沒有那麽小氣。”

“我還就是小氣!”

於小魚瞪了納晟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連字義在歙縣被人稱為吸油壺你是知道的,哪怕陳星名聲比他更為狼藉,可如果沒有他默許,陳星又怎麽能鬧得出這樣大的動靜?所以,這兩人並不是連字義剛才說的倚重關係,而是狼狽為奸!”

“本王知道。”

“既然你都清楚我就不說了,走吧,再去看看陳星。”

於小魚一見納晟源沒有在這件事上細說的打算,當即就轉了身往外走。

身後傳來納晟源的低喊聲。

“不是已經問過了麽,還去看什麽?”

“王爺,我總覺得陳星的話裏還是有漏洞。”

涉及案件,於小魚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她扭頭看著納晟源,滿臉嚴肅。

“你還記得桃紅說的事不?柳茹花出事後的當晚,孩子哭了一整夜,當時陳星也在柳家,我就想知道當時他在幹什麽?是去看了孩子還是在做別的事,又或者孩子本來就在他身邊?”

“你的意思是……”

納晟源眸底精光一閃,站起了身。

於小魚肯定的點點頭。

“柳旭來的時候,口口聲聲喊柳陳氏為賤婢,想必現在他已經把柳陳氏關了起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柳陳氏,在有個私生女的情況下還被扶正,這算不算是苦盡甘來,修成正果?正常人都會珍惜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可柳陳氏沒有,反而是在風口浪尖上極力維護陳星,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因為她有把柄在陳星手上!”

納晟源說得十分篤定。

於小魚點點頭,她想的也正是這樣。

能讓一個隱忍多年的婦人放棄眼前榮華富貴,這得是什麽樣的把柄才行?

納晟源食指搓著拇指想了想問道。

“會不會是桃紅?”

“不會!如果隻是桃紅之事,柳旭就不可能這麽快得到答案。他們肯定還有別的秘密,或許和陳星真實身份有關。”

聞言,納晟源瞳孔一縮。

之前詢問陳星的時候,他就隱隱猜到了幾分陳星身份可疑,當即就岔開了話題。

於小魚卻又提了起來。

難不成一個普通人家小姐的橫死,真能牽扯到刺殺自己的那些人?

如果是這樣,牽扯的可就太廣了!

納晟源沒忘記上次的東荒之事,就是因為自己七弟被人暗殺,當時幾乎波及了大半個朝堂。

那樣的事納晟源可不想重來一次。

他擺了擺手,快步走到於小魚身旁,牽著她的衣袖就往外走。

“以其在這裏胡亂猜測,不如去問個明白,看看他身後究竟藏了什麽人。”

“問不出來的。”

於小魚搖了搖頭,卻沒掙脫納晟源的手。

陳星給人的感覺十分陰鬱。

這種氣勢一般若不是天生,就得後天長期浸泡在陰謀詭算裏才養得出來。

而陳星明顯應該是後者。

不管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是什麽,但這種人會有個特點,便是心性特別強。

承受力也非常人可比。

納晟源卻滿是自信的反駁道。

“那是你還不知道本王的手段。本王若是想要一個人開口,就算他死了,本王也能知道想知道的事。”

“王爺你平時都用飄柔吧?可真牛!”

於小魚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對納晟源的話半個字都不信。

死都死了還怎麽去問話?

這又不是仵作驗屍,還能從屍體的蛛絲馬跡上讀懂死者語言。

納晟源也不辯解,隻是勾唇一笑,牽著於小魚徑直去了大牢。

之前於小魚來大牢裏也看過幾次人,但每一次見到的人不是躺在幹草堆上,就是蜷縮在角落裏。

但陳星不同。

於小魚見到他的時候,他正緩步在牢房內來回走動,神色雖然陰鬱卻也十分淡然。

完全看不出有半點被囚禁的焦躁。

“小人見過五王爺,見過於姑娘!”

看到獄卒開了門,陳星急忙走到牢門邊拱手而立。

納晟源淡淡瞥了他一眼。

“陳星,本王今日過來隻想問你一件事,你是如何知曉本王被人刺殺之事的?”

“五王爺在這邊城裏也不是一兩天了,王爺身邊發生什麽事,我們周邊的人大都知曉,那可不是什麽秘密。”

陳星笑得很讓人不舒服。

於小魚緊緊盯著他的臉,捕捉他的神情。

按理說,以陳星這樣的人是不應該上自己當的,估計他當時也是病急亂投醫才會信了自己吧?

可現在的陳星和那夜相比,完全如同換了個人似的。

“那你準備以什麽樣的方式幹掉五王爺?”

於小魚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頓時嚇了陳星一跳。

他眼神陰沉地看了一眼於小魚,心裏對這個不講武德的女子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感。

“小人已經說過了,那都是連大人的主意,小人不得不從。至於用什麽樣的方法?姑娘得去問連大人吧,小人哪裏會知道?”

“也對!你早就和我說過咱們都是給人做事的人,自己是做不了主的。不過陳星,我聽說柳陳氏被柳旭給關了起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蓮姨被關了?”

陳星眸光微閃,隨即又陰沉沉的笑了。

“那應該是蓮姨的家事吧?作為晚輩,小人現在身上還背著命案呢,對她也是愛莫能助。”

陳星一句話就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於小魚笑得極為輕快。

“五王爺在邊城還沒個固定的落腳處,我看著落櫻穀的木宅就不錯,回頭王爺可以買下來好好整修一番,別浪費了那塊好地。”

“木宅?”

“什麽?”

納晟源和陳星同時開了口。